“卓远扬，我们谈谈。”
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表情严肃认真，手拿着浴巾擦着满是水的头发。
他看着她收了手，抬手对她招了招，“过来。”
于菲嘴角抽了抽，不为所动：“我们认真谈一谈吧。”
她看着他，有些恳求。
卓远扬微微眯了眯眼，对她直接忽略他的行为有些不满。
“过来。”
他就坐在那里，平淡默默，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于菲妥协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她看着他，有些防备：“过来了。”
卓远扬看了她一眼，伸手摊在她跟前：“拿来。”
于菲被他问得不明所以，不禁皱起了眉：“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毛巾，意思很明显。
这样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于菲有些怔忪，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拿着毛巾的手却忍不住收紧，发愣间，卓远扬已经抬手夺过她手上的毛巾。
“转身。”
大概是知道她不会配合，一只手拿着毛巾，另外一只手稍稍一用力，就将于菲整个人移向另外一边。
于菲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胀，卓远扬正拿着毛巾，一小撮一小撮头发地擦拭着，柔软的指腹偶尔覆上头皮，轻柔的触感让她有些恍然惊梦。
左胸口剧烈的跳动鼓震着她的耳膜，于菲觉得有些不真实，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她忍不住开口：“卓远扬——”
迷茫细语的声音在空气中氤氲开来，于菲突然发现自己开口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渐渐小下来的声音，直到三个字说完，所有的话都只成了空气。
于菲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现在帮她擦头发的男人是她从年少最青春蓬勃爱到现在的，曾经她失望绝望过，她也以为两个人最后的交集都会消失在那一场倾盘的大雨中。
可是此刻，他就在自己的身后，身上穿着她家的浴袍，手上拿着她家的毛巾，手指间划过的也是她的头发。
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于菲只觉得眼睛有些暖，厅里没有暖气，她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浴袍，没有关紧的窗透风进来，冷得她忍不住抱紧自己。
“拿吹风筒过来。”
于菲愣了愣，呆呆滞滞就进房间拿了吹风筒吹来。
温暖的风触摸头皮，她才幡然醒悟，有些尴尬地动了动：“我来吧。”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吹风筒的声音依旧还在，于菲抿了抿唇，屋内蔓延的暧昧让她难受。
她微微动了动，刚想转身拿过吹风筒，头顶便传来卓远扬清减的声音：“别动。”
两个字，带着压制的命令，于菲突然就不动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绕着沙发画圈。
好像过了很久，但又好像才过了没多久，嗡嗡嗡的声音终于停歇下来。
于菲微微动了动，转身看了一眼卓远扬：“谢谢。”
他看着她，双眉一挑，漫不经心：“谈什么？”
原本的气势被那接二连三的事情冲减了不少，他这么自然而直接地问自己要谈什么，于菲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刚才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