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月份的天气冷得很，于菲连羽绒都套上了。
今天为了应付采访对象，她陪喝陪笑陪了两个小时，最后是她设置的手机铃声救了她。
夏天的时候，晚上九点多最多情侣在小道的两旁缠绵悱恻，于菲已经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目不斜视经过的本领了。
可是一进入冬天就不一样了，不要说缠绵的情侣了，晚归的人都少了。
整个小区很静，就这剩下她长靴走在雪地上的声音了。
大桃红的围巾将她的半张脸围住，风吹过来，头发乱了一脸。
今天很累，就连走楼梯都比平时慢一些。
于菲看着已经到了六楼了，连忙掏着钥匙，抬头看到一个身躯倚在自家门上，不禁一怔，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卓远扬。
他靠在门边，低垂着头，一只手垂在一侧，一只手似乎在捂着小腹，楼道的灯却在这个时候按了下来。
于菲皱了皱眉，伸手戳了戳他：“卓远扬。”
他微微动了动，整个人靠在她身上，突然压下来的重量害得她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整个人摔了下去。
“扶我进去。”
卓远扬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虚浮中带着喑哑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可是她此时却没有心情去管那些温和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侧是有多么的暧昧。
因为这样的卓远扬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声音里面的虚弱让她察觉事情不妙。
她皱了皱眉，抬手扶着他，一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边拿着钥匙开门。
卓远扬很重，他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身上，她扶着他，就连进屋都有些困难。
她几乎是拖着卓远扬进去的，进了门后她只能一边靠着墙一边空一只手出来关门。
可是她刚转身，卓远扬就整个人滑了下去，于菲只觉得眉心一跳，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
她连忙抬脚关了防盗门，伸手将墙壁上的开关按下。
白亮的灯光亮起来，她这时才看清楚卓远扬的面容，惨白得有些恐怖，额头沁满了汗水，紧抿的唇线有些凉薄的发白。
他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眼眸紧紧闭着，她甚至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昏迷了还是醒着。
“卓远扬？”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微弱得让她的手不禁一抖，心底的恐慌开始无限度地蔓延。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卓远扬被她扶着，意识似乎陷入了昏迷。
“卓远扬。”
他没有应她，于菲几乎要急哭了，她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说倒就倒。
“于菲。”
半响，她才听到他虚弱的声音。
她连忙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先坐在沙发上。”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可是他却在抬腿顺着她走。
他的下巴还搁在她的颈窝里，脸颊紧紧地贴着她左侧的脸，她只能双手扶着他的腰往沙发走去。
将卓远扬安放好在沙发上已经耗费了她很大的力气，他整个人靠着沙发，头还耷拉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