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新闻的某人手一顿,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半响,放下手中把玩这的遥控器,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抬手敲了敲:“有事?”
门外响起的声音惊得于菲手一抖,就连手上唯一一件比较干的布块都掉到地上了,镜子照着她的脸颊,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氤氲的水汽下自己的双颊红得像被人上了染料一样。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浴袍。”
“”
于菲觉得人生中最丢人的时刻莫过于现在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辈子呆在这里算了。
果然,节操都是拿来扔的。
“开门。”
卓远扬的动作很快,她羞愧间已经拿着浴袍敲门了,于菲微微拉开一点缝隙,伸手接过浴袍,低声开口:“谢谢。”
几乎是用抢的,一把夺过浴袍直接就把门关了。
因为过分用力,一旁的半身镜似乎还震了震。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传来,卓远扬看着那还在抖动的门,不禁扬了扬唇。
于菲推开门的时候卓远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经济新闻,听到她的脚步声扭头看了看她。
于菲心下一紧,捉着浴袍的手不禁收了收,对上卓远扬的视线突然一惊,浴袍将她整个人硬生生就绊倒了。
她的脚踩着浴袍,到底的时候,双手紧张地寻找支撑点,一不小心松了手,浴袍就这样直直地被自己的脚掀了开来。
卓远扬只拿了浴袍给她,她除了一件浴袍披身,里面可谓是真空上阵。
尽管她眼疾手快地在浴袍还没有完全撒开之前重新盖了起来,可是卓远扬那怔忪的表情显然是看到了些什么不该看到的。
就在浴室里面她喊卓远扬帮自己拿浴袍的时候以为已经够丢人了,现在于菲才知道,人生没有最丢人的时候,只有更丢人的时候。
或者说,有时候,节操这个东西,真的是丢丢更健康。
等她反应过来,起身的时候,正好对上卓远扬那一双墨黑的眼眸,眼波流动间,惊得她双手一抖,差点儿又走光了。
于菲几乎是红着脸冲进房间的,门被她用力地关上,还顺带上了锁。
整个人直接就扑在了床上,头埋在丝绒的被子里面,她真的很想把自己杀了算了。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许久,她才抬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丢脸丢过头了,现在还是滚烫滚烫的啊!
二十七年里面最丢脸的时候都被卓远扬参与了,大概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了。
“于菲。”
卓远扬敲门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发呆,经过十多分钟的沉寂后,她总算是收复心情,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决定面对。
“怎么了?”
她的视线不敢落在卓远扬的身上,只能没有焦点地四处溜达,直接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卓远扬低头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唇,抬手覆上了她额头:“还有没有发烧?”
从醒来到现在,似乎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她都忘了自己和卓远扬都是带病在身的人。
经他一提醒,于菲才想起来,卓远扬昨天晚上似乎一直在发高烧,他的手覆上她额头的同时,她也忍不住踮起脚尖,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反问:“你呢?”
直到手心的温度正常,她才松了口气,抬起头却对上卓远扬的一双黑眸。
里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顿在那里,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极致,视线忘记收回,就那样赤条条地和他的视线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