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综合小说 > 豪门出逃:帝少的溺爱妻 > 第132章 过去已过,未来未来(3)

第132章 过去已过,未来未来(3)(1 / 1)

她抬头看了看虎子,虎子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回头对她笑了笑,“怎么了,嫂子?”

于菲笑了笑,抬头看向前方:“虎子,你所知道的卓远扬是怎么样的?”

她所看到的卓远扬,永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但是她也看到过他落寞孤独的时候。只是这些都不够,她想要知道,想要知道别人眼中的卓远扬。

虎子回头看了于菲一眼,抿了抿唇,说道:“卓哥给我们的感觉,就好像是古代那种坐拥江山而又不可侵犯的君王。但是我知道,这个不是他真正的面目,他也会有慌乱的时候。嫂子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酒吧的事情吗?”

虎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半响才继续说道:“那时候卓哥在D市,听到嫂子你在夜色被人跟踪之后,磊子哥说,他那时候的声音冷得就好像刀子一样,可是尽管这样,磊子哥还是能够听到他口音里面的不稳。嫂子,其实卓哥很爱你。”

于菲没有说话,她只是认真地听着,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卓远扬不会亲口告诉她,那么她就只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五年前,那是我第一次那么靠近卓哥,他那时候受了伤,很重,身上被打了三个口子,可是我们给他下子弹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不要用麻醉。”

“那时候,他手里面掐着一张照片,明明那么痛,他却舍不得将照片捻皱。”

虎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将车速放慢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于菲,看到她鼓励的笑容后才继续开口说下去:“后来是磊子哥看不下去了,给他打了麻醉。嫂子,那时候,是卓哥被仇家追得最紧的一年,他甚至来不及跟你说再见。磊子哥说把你接到他身边,可是卓哥说不行,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的生活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他说尽管只是一丝一毫的冒险,他都不敢。”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卓哥,我十二岁的时候跟在磊子哥身边,那时候的卓哥不过是二十岁,却已经有领袖者的姿态,我每一次看到他都忍不住脚软,却只有那一次,我觉得,卓哥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他顿了顿,路平坦了一些,车子又提了速,他才继续开口:“嫂子,很多人觉得我们混黑的凶神恶煞滥杀无辜,那只是小混混,其实我们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就好像白道上所谓的法律。可是我们混黑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忠肝义胆的,卓哥很爱你,那么多年了,也只是爱你一个人,我希望嫂子,不要因为卓哥的身份而离开他,他只是,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罢了。”

于菲很想哭,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哭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堵在胸口里面,就好像被人扎了很多针。那些细微的疼痛一点点地传来,从最开始的只有一点点的痛,到最后齐发。

可是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明明干涩得很,却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虎子的意思,她也理解他怀疑她对卓远扬的感情。

所有的女人一辈子的追求归根究底也只是一场安安稳稳的生活,相夫教子,相濡以沫。

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如果她在知道卓远扬的身份比她爱上他之前还要早,或许她对卓远扬的,就不是爱了,而是恐惧。

是的,她就像所有的人一样,黑道的世界是肮脏的、不堪的,手起刀落间,就是一条人命,甚至不需要理由。

她也害怕过、恐惧过,所以对高硕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那是一种从心底里面发出来的歧视,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归类为两个世界的人了。

可是她在爱了十二年的卓远扬才知道一切,那些迷茫、恐惧以及道德的批判,突然之间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她很倔强,也很叛逆,只是都藏在了骨子里面,直到遇到了卓远扬,她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是会让你赴汤蹈火的。

或许在如今闪婚闪离的时代看来,她这样的付出是愚蠢的,甚至很有可能意外比明天还要更早地到来,可是她控制不了,十二年了,如果可以,她早就放弃了。

虎子回头看了一眼于菲,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些什么,不禁苦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没有命。就好像卓哥,每一天要刺杀他的人一大堆一大堆,他每天要处理对事情也是一大堆一大堆,很忙,那些表明看起来的风光全部都是用命去交换的。嫂子跟着他,真的很危险呢。”

后面的那一句话,带着自嘲一般的语调。

于菲张了张嘴,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虎子很少像现在这样严肃,平时总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咧开嘴就好像天真无知的少年一样。你问他什么他就可亲可敬地回答你,但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呢,一开口就说了那么多,或许,有些人,我们不应该背负太多世俗的眼光去看待。

她一开始,不也是觉得高硕那么恐怖吗?每一次的碰面都想要逃离,因为没有人愿意落入那样的一个世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那样恐怖的生活,她想,她于菲不想要,那么卓远扬呢、虎子呢?他们是心甘情愿要来的吗?

她不知道,只是此刻,她很想见见那个男人,然后问问他,那么多年,累吗?

如果累,就让她陪着吧。

她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卓远扬的感情,她喜欢他的时候是在最年少的时候,但是她仍然有那样的勇气去开口承认;而她爱他的时候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献给他了。她曾经也怨过他,甚至是恨过他,恨他狠心,怨他这样地决绝。

然而今天,当他把手中的枪塞给她,在她的疑问下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得不承认了,她爱这个男人,从年少的花季爱到怒放的时候,甚至是往后,很多年很多年的以后,她仍然会爱他,就好像她父亲爱她母亲一样。

随着岁月,持久而深沉。

即使是饮鸩止渴,也忍不住去爱。

“嫂子!”

虎子的声音突然传来,有些平日少见的严肃,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很沉重的一眼,几乎落到于菲的心里面去了。

她笑了笑,不禁问道:“怎么了?”这样的虎子,她第一次见,也不得不去正视。

“请你,好好地对卓哥吧。”

于菲一愣,卓远扬从来都不曾严明的痛苦与挣扎,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独自煎熬的曾经,今天被他这样摊开来告知,还被他这样,郑重而严肃地请求她去好好对待他

她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够让下面的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无怨无悔。

她收敛了笑意,不禁问出口:“为什么?”

虎子抿了抿唇,忽然笑了笑:“我想,卓哥是爱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是,你是唯一一个卓哥这么重视和在乎的人。”

她知道卓远扬爱自己,他也承认过,可是她一直以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付出,说到底,还是自己爱他比他爱自己多。

所以她会害怕,会恐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那样强烈的爱情会不会将卓远扬击退,毕竟他从来都是风淡云轻的。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不会的,因为她知道,他爱她,或许比她更胜。

那些超脱了道德和世俗,超越了生命和时间的爱意,或者说,深沉得已经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刚想开口,就听到前面的虎子继续问道:“卓哥的事情,嫂子一定还有很多不知道。”

“虎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虎子笑了笑,车灯打在他的脸上,眼眸里面有些回忆的痛楚,“嫂子记得你上一次卓哥把你带到日本的事情吧?”

她点了点头,那时候卓远扬只是说要带她去日本见个人,而她也确实见到了,是他的母亲,那个美丽而高雅的女人,却又是一个痴情而可怜的女人。

尽管只是看到那个浅笑的笑靥在花丛中绽放,可是那些沉浸在回忆里面的甜蜜和安宁,她站在花房的外面,就好像不经意间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

她收住回忆,抿了抿唇:“记得。”

这个世界上,柴米油盐以及灯红酒绿间的繁华迷乱了太多世人的眼睛,他们沉浸在无尽的欲望和刺激中,却独独忘记了,有些曾经付出一切也要追求的爱情,早就凋零了。

因为得到了,所以不再害怕失去。

“上一次,卓哥第一次让我知道嫂子的存在,真真实实地将嫂子展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敬一堂布了个局,对我们前后夹攻。卓哥把嫂子送到日本,只是想要确保你的安全。那时候,敬一堂的人内乱,各个分堂像脱了栓的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卓哥为了早点儿扫平他们,将计就计,几乎要将整个敬一堂翻了,却在最后的时刻出了一些意外,卓哥四面楚歌,突围的时候腰间还中了一枪。”他说完,看了看于菲,补了一句:“这些,大概卓哥都没有对嫂子你说过吧?”

“其实敬一堂我们可以慢慢地磨着的,但是卓哥说太乱了,担心那些疯狗乱咬人,其实我和磊子哥都知道,他只是怕嫂子你受到牵连。”

于菲觉得心里面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如果说,她对卓远扬的爱是明目张胆的轰轰烈烈,那么卓远扬呢?明明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说。

“嫂子知道为什么卓哥让我带你先走吗?”

她摇了摇头,“为什么?”她猛然一惊,似乎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掉,如今想起来,竟然是那么地惊心动魄。

“其实前天敬一堂的人就开始对我们不利了,这边的人都被敬一堂牵扯住了,敬一堂的堂主这一次应该是下狠了心,也是破釜沉舟,将所有的人都调到这边来,为的就是趁着卓哥身边没有什么人,将卓哥解决掉。”

于菲只觉得心中一痛,她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这样,卓远扬怎么会让虎子带她先走呢,其实是早就想到了会走到那样的一步的,所以才骗她说没什么。如果真的没什么,从来都喜行不怒于色的人,怎么会在回答她的时候皱眉呢。

“回去,虎子,我们回去!”她不能,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啊,即使会万劫不复,她也不在乎了。

她于菲这一生,最害怕的两件事,一件事是卓远扬不爱她,一件事是失去卓远扬。

她再也找不到,那样的一个人,明明,那么爱她,却将所有为她做过的事情藏起来,不让她知道半分,她不知道卓远扬是不是高估了她的智商。

他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虎子的手紧紧地捉着方向盘,抿着唇,神色决然:“嫂子,卓哥吩咐我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保护好你,我们不能回去。”

她管不了那么多,她要回去,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她要回去。

于菲看着虎子,语气有些冰冷:“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虎子说话,她知道虎子是左右为难,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赶回去有没有用,可是,她总要回去的!

虎子不再看她,加大了油门,车子越开越快。

她知道虎子是不会听她的,直接探身过去抢方向盘,“虎子,我不能这样抛下他的!”

话落,眼泪沿着脸颊就落了下来,似乎隐忍得太久了,落下来的时候,控制不住,就好像黄河决了堤一样汹涌。

虎子不看她,嘴唇紧紧地抿着,视线紧紧地盯着前方,“嫂子,你要知道,现在回去只会浪费卓哥的一片苦心,我们要相信卓哥,他会没事的!”

“虎子,你不要骗我了,你知道到底有多危险,你知道的啊,那么多的人,只有四个人,我该拿什么去相信他会好好的,你是让我自欺欺人吗?”

虎子没有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也红了一大片:“嫂子,你不要为难我,回去了,你会没命了,敬一堂的人这一次真的是发疯了,看到人就乱咬。”

“我不管,我要回去,好虎子,你也想回去救卓远扬的是不是?你跟他那么久了,你总该会担心他的是不是,我们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回去。”

于菲的情绪有些奔溃,开口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是虎子只是紧紧地抿着唇,双手紧紧地捉着方向盘,什么都不说。

她还是放弃了,她知道,卓远扬说过的事情,虎子就算是拼尽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要做好的,无论她怎么说,虎子总是不会回头的。

于菲靠在椅子上,闭了眼,很累,心累。

她想起临走的时候,卓远扬眼眸里面的微微笑意,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就不告诉他,她不怕死亡,她只怕他不在她的身边?

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当时怎么就不说出口了呢?

卓远扬,你说过让我放心的,你就一定要做到。

车厢里面陷入了一场沉寂,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想要去打破这样的一份沉寂。因为,那样的一个话题,谁也不想要去触碰。

似乎过了许久,脸上的汗迹都干了,虎子的声音才传来:“嫂子,别担心,卓哥每一次都能够脱险的。”

她点了点头,喑哑着开口:“虎子,你爱过人吗?”

她不知道除了这样自欺欺人的开口还能够做些什么。

虎子微微一怔,摇着头:“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敢轻易去讲爱情呢?现在的姑娘不都是喜欢高富帅吗?嫂子你看我像高富帅吗?”

于菲回头看着虎子,她忘了,是啊,他们这样的人,谁敢去爱他们呢?她自己,曾经就是那样的一个肤浅的人。

她知道虎子所谓的高富帅只是一个借口,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一个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人,谁愿意那么傻去冒险跟着呢。

“虎子,你那么好,总会有一天,有一个人,冲破一切,放弃所有,只为了爱你。”

有些话,她堵在心口,一个人郁闷了许久,难受,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虎子在身旁,无疑是她发泄感情的一个好选择。

“虎子,我曾经很恨卓远扬,因为是他将我曾经走进过地狱,差一点儿就万劫不复了。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他妈了,在此之前的十二年,我一直以为我自己一个人追着卓远扬跑啊跑,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这五年,我甚至看不到未来在哪里,没有消息,没有任何的联系,身边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人都说我傻,可是我还是那么固执地等啊等啊,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想知道他五年前离开的原因。可是我现在才知道,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即使我死了,我的灵魂也放不过那样的一个人。”

她为了卓远扬自杀过,那时候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抛弃她,父亲死了,卓远扬走了,支撑她那么多年活下去的理由无非就是当年卓远扬离开消失的真相。

可是现在知道了,那些怨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是那些压得让她喘不过气的爱。

有人曾经说过,爱情里面,谁先爱上的,必定是输的一方。

那么她和卓远扬呢?

她输了吗?

没有,她赢了,甚至赢得无比彻底,赢得让她心疼无比。

她宁愿不要这样的结果,只换他一生的安虞平静。

虎子抿了抿唇,有些急地开口:“嫂子不要乱想,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我知道嫂子很爱卓哥,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的。像嫂子这样,明明有那么光明的未来,可以找一个很好的老公,生很多的孩子,然后平平静静,幸福安康地过一辈子。可是嫂子却选择了卓哥,我很高兴,也,很羡慕。”

她滞了滞,不禁笑了笑:“那是曾经,虎子,我从来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就好像你所说的,他大概也不会告诉我这些。”

于菲抬头看了看车窗,继续到:“虎子,我一直都知道卓远扬是爱我的,可是我也一直以为,他爱我,却不如我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而已,他爱我,隐忍而深沉,甚至不敢告诉我。”

“嫂子,不要这样说,卓哥他只是想要你活得开开心心的,他只想和你执手到老。”

她没有说话,心底的洞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空,是的,他只是想要她活得好好的而已,她却在害怕,自己这样不顾一起的付出,到底会不会绝望。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前方的灯光很亮,打在她们的脸上,于菲和虎子不禁抬手挡了挡。

“怎么了?”于菲转头看了看虎子,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却依旧回头看着于菲笑了笑:“嫂子,等一下我推开车门下车,你立刻往一边的树林逃过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于菲脸色一沉,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虎子的任务就是保护她,所以,无论她说什么,虎子只有一个说法,就是让她逃掉。

她没有反驳,只是抿着唇,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车门打开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山林中显得尤为突出,声音落下,虎子推开了车门,举着枪就开始和那些人厮杀。

那是她重来没有见过的虎子,冷漠而冷静,握着枪的手那样地平稳,脸上的表情冷硬至极,回头看了看于菲,用唇形说道:“走!”

于菲无声说道:“保重。”双手推开车门,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这一次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看到虎子,但是,她不会忘记,就在刚才,虎子那落寞而孤独的神情。

虎子,你会好好的。

一定要好好的,因为你还没有找到那一个愿意为你不顾一切的女人。

她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它既然将虎子推到了这样的境地,就一定会派一个人来,照亮他的生活,尽管不能像很多人一样,成为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商人,但是他也能在归家的时候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山中的夜晚很黑,她什么都看不到,途中被那些突起的树干绊倒了很多次。

手心被那些凌乱的树枝划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整个山林中,只有头顶那一轮并不怎么圆的月亮,她抬起头,甚至两自己的指盖都看的不清晰。

在这样伸手看不到五指的地方,听觉神经显得十分的灵敏,所以当身后的脚步声一步步,凌乱而沉闷地传来的时候,于菲的心跳微微滞了一下。

她说过,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也会害怕,特别是在这样墨黑如汁的夜晚,她一个人,手心里面握着手里,重量压得她双手有些麻木。

她躲在一个大树后,借着夜色,能够看到那尾随而来的四个大汉。

她虽然学过一些防身术,可是对付比自己高了整整两个个头的大汉,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地急促,然后紊乱,心跳快得让她的额头冒满了汗水。

手中的枪被她手心的汗沾湿,有些滑,树林里,静得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凌乱的心跳,于菲,你无路可退了。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拼死一搏吧。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脑海里面还有那一次杀人的血腥,可是现在,当她举起枪,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和漠然。

她知道,她爱卓远扬,这些,她必须接受,无论她能不能接受,这些都是反抗不了,也逃避不开的。

于菲子弹射出之后,她能清晰地听到有人的闷哼声,她没有具体练过,所以瞄得并不是很准,大概没有打中致命的地方,所以并有看到预想中的效果。

“大家分头找找,大概就是在这些地方了。”

浑厚的声音传来,于菲手一抖,差点儿将手中的枪掉在地上。

她背靠着那棵大树,一个大汉正向她走来,左手提着枪。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她连忙抬起枪,对着那人的太阳穴,第一枪打偏了,打在了那人的颧骨处,但是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连忙补了一枪,第二枪,那个大汉终于倒在了地下。

而于菲的藏身之处,也在同时被发现,其余的三个人听到她这边的动静,纷纷跑过来。

于菲看看,这个时候,她却无比的镇定,认真地在心底估算了一下逃跑的最佳地方,选了个方向拔腿就跑。

耳侧是山风刮过的声音,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一下子没有留意到脚下的路,整个人就扑在了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跑,身后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小妞,如果你再走一步,我不介意让你成为马蜂窝。”

于菲抿了抿唇,在心里低骂了几声,停下了加快的步伐。

手心的汗水让她的手有些滑,以至于那支枪握得并不怎么稳,她咬着唇,借着月色,将手上的枪往上移了移,握得更为稳当一些。

“转身。”

虽然不情不愿,可是现在被人用枪指着,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转身。

“把手上的枪扔了。”

那人开口,语气很冷。

于菲抬头看了看那人目测他们离她还有大概六米的距离,而她的身侧有一棵可以掩护她的树。

决定作出的那一刻,她抬手开枪的同时,身子立刻闪到一旁的大树后,不知道打中了谁,反正是听到了闷哼声。

风从耳边过来,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那么地明显和剧烈,就好像刚刚坐完过山车一样的惊险。

“妈的,这个女人找死!”

于菲微微抿了抿唇,听这个人说话的口气,大概是这个男人受了伤,不然不会这样。

“别动怒,堂主说了要活捉这个女人。”

那个男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但总算是平静下来。

于菲知道他们暂时不会杀她,趁着他们看不到自己,连忙逃跑。

脚踩在地上的树枝,吱吱地发响,可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跑得更快一点,再快一点儿,快到那些人都追不到她。

她不知道那些人捉着她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被捉住了,对卓远扬一定是不利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们捉住。

经过上一次被绊倒的教训,她这一次算是知道看路了,虽然速度是慢了些,但是也总比被绊倒好。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她现在却已经气喘吁吁,累得很了。

于菲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不多锻炼锻炼呢,现在生死关头,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尽管夜色浓郁,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的人,可是到底是一个女生,怎么跑也不可能跑得比男人快,虽然一开始领先,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于菲眼看着就要被人追上了。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本能反应,低头附身,随后转身抬手,开枪。

那人应声而倒,身后的大汉是彻底怒了,一个拳头直直地就打向于菲,于菲向后一退,堪堪躲过,抬手想要开枪,却被另外一个大汉的腿绊倒在地上,枪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

于菲那粗实的大腿枝绊得小腿生疼生疼,那个人抬腿就像踢她,幸好她反应快,打着滚躲过了一腿,不然那重量级的大汉赐予的一腿,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身后被一棵树顶着,于菲连忙起身,两个大汉齐攻而上。

看着两个大大的拳头,于菲连忙低头,从一拳打在左侧的大汉的脸上,一脚踢在右侧大汉的胯下。

两人吃痛,微微推开,于菲趁空逃了出来,只是还没有走几步,身后的踢腿扫风,她连忙弯腰,刚躲过了一腿的攻击,却被另外一个人攻过来的拳头打在了腰上。

疼痛感顿时蔓延开来,于菲咬了咬牙,转身扫腿,两个人躲避不及,重心不稳地晃了晃身子。

于菲连忙抬手攻过去,可惜她的力气小,拳头打在两个肌肉满满的大汉身上,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显著。

交手间,于菲吃了好几圈,疼得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给杀了方才解恨。

她本来就是女人,又没有特意练过,凭的都是业余的拳脚,自然打不过两个人,如果不是身子灵活,早就被捉起来了。

再加上又跑了这么一段路,她早就已经体力透支了,交手了一段时间,就被一个大汉紧紧地缠住了双手,整个人动弹不得。

“跑,你怎么不跑了!”

于菲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

她只是恨自己平时不锻炼,现在逃跑都跑不过别人,如果有机会逃出生天,她非要多学一些防身的功夫。

如果虎子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捉起来了,会不会很后悔让她一个人去逃跑呢。

“别动她,堂主吩咐过了,不要动这个女人。”

于菲刚想问,他们的堂主到底是什么人,谁知道肩膀被人一打,双眼一黑,就没有了知觉了。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昏黄的灯光,她动了动身子,之前被人打了几拳的地方痛得她直咬牙。低头才发现自己全身被绑着,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窗户也只有一个二十多平方厘米的窗口,一个完全密封的密室。

没有人,也没有想象中的严刑逼供或者施虐对待,可是她也无从得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又累又饿,可是她却连白天黑夜都无从得知。

于菲很累,倒在床上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她现在只担心,卓远扬到底怎么了,还有就是,如果知道她被捉了,他会不会发狂。

可是她太累了,连认认真真地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实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去伤春悲秋,陷入的睡眠很明显不好,噩梦连连,她甚至梦到了卓远扬浑身是伤。

“嫂子。”虎子的声音传来,她以为自己做梦,可是睁开眼才发现虎子也被绑着送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虎子,发丝凌乱,胸口上的枪口还在流血,于菲有些慌了,连忙跑过去:“虎子,虎子,你怎么样。”

虎子抬头看了看她,就好像平日一样对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可惜了,嫂子也被捉进来了,卓哥一定会怪我的。”

于菲看着他,想要抬手摸摸他,安慰他说没事的,他们都会好好地走出去的。

可是双手被绑着,而且虎子身上的伤更是让她无从下手,那些狰狞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眼泪。

“虎子。”

“嫂子,你要哭,虎子不痛,真的,嫂子一哭,虎子心里不好受。”虎子笑了笑,可是那苍白的脸色却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别笑了虎子,你别笑了。”

于菲看着他,眼泪越流越厉害,如果不是她,或许虎子根本就不用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用被人折磨成这样。

身上的枪口没有包扎,不断流出来的鲜血让她很害怕,虎子会不会下一秒就撑不住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那个总是对着自己笑出一排白亮亮的牙齿的青年,他现在,躺在地上伤口血流不止。

而她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没有半分的办法。

“嫂子不让我笑,我就不笑了。”

于菲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虎子就在她眼前,可是那渐渐虚弱的脸色,她知道,虎子撑不住了,可是,她无能为力啊!

“嫂子。”

静寂中,虎子的声音虚无缥缈,她要凑过去,才能将虎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在。”

眼泪落在嘴里,一直流到心里去。

“你和卓哥都要好好的。”

她点着头,“我们会好好的,虎子,你会看到我们好好的。”

“嫂子,对不起了,虎子,好像,撑不住了。”

说完,虎子笑了笑,眼睛缓缓地合上,一切,结束地那么快,似乎,有那么地慢,可是,虎子真的就这样,在她面前,一点点地失去了呼吸。

于菲愣住了,被绑着的手动不了,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感知虎子,可是那渐渐冷淡下去的温度,还有那已经感知不到任何呼吸的气息。

虎子,真的就这样,在她面前离开了。

那个从来都是对着她笑得灿烂的男生,才二十多岁的年纪,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男孩,就这样,笑着在让她好好的,然后就去了。

走了,再也不会有一个男孩大大咧咧地喊着:“嫂子,嫂子你要和卓哥好好的”了。

于菲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死掉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和虎子好好地说这话,聊着卓远扬,怎么这会儿,不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么。可是虎子就这样闭上眼睛了,无论她怎么去呼唤,也叫不醒他了。

她瘫坐在地上,手凉脚凉,没有任何的人来管她,对着虎子的尸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渐渐失去的温度,那么地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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