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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1 / 1)

“薛哥哥。”夏嫣嫣双手托腮撑在桌面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薛泽西。

“你有没有想人家啊?”

薛泽西根本就没有听夏嫣嫣说了什么,低头看着手机随口嗯了一声。

以往夏嫣嫣说这种话的时候,薛泽西都会直接忽略掉,这次居然给了回应,夏嫣嫣立即兴奋得满脸涨红,激动得一把握住薛泽西的手开心雀跃道:“你真的想人家了?薛哥哥,我好开心,这还是你第一次说想我呢。”

在薛泽西身后,亲眼看见这一幕的陆清浅脚步微顿,继而目光微沉,嘴唇紧抿。

薛泽西居然亲口承认想这个女生?还任由这个女生抓他的手?

一股无名火猛地从体内窜出来,陆清浅咬了咬牙,目光盯着夏嫣嫣和薛泽西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在上面戳两个窟窿。

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试图引起薛泽西的注意。

结果薛泽西压根就没搭理她,反倒是夏嫣嫣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悦,一副你瞅啥的样子。

陆清浅和夏嫣嫣对视了几秒,眼神中传达出瞅你咋地的讯息,然后大大方方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优雅从容的缓步走到薛泽西旁边,用那种假到一眼就能被人看穿的语气故作惊讶道:“没想到薛总也在这里吃饭呢,真是好巧哦。”

听见这个声音,薛泽西身体微僵,然后猛地抬头看过去。

陆清浅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可是微眯着双眼里却全无笑意,一丝促狭的光在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笑着睨了一眼夏嫣嫣然后对薛泽西皮笑肉不笑道:“薛总可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位大美女相伴,不介绍一下是谁吗?”

薛泽西注意到陆清浅对他的称呼变成了疏离而客套的薛总,只有在最一开始陆清浅排斥自己的时候她才这么叫自己,而现在她又用起了这个称呼,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她生气了。

至于为什么生气,理由简直再明显不过。

夏嫣嫣看了看薛泽西,又看了看陆清浅,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关系不简单,因为她发现自打这个女人出现,薛泽西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人看,深邃而专注的目光更是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

面色微沉,夏嫣嫣语气不善质问道:“你是谁?”

闻言陆清浅挑了挑眉,神色坦然的对上夏嫣嫣愠怒的目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薛泽西却突然站起身,揽住自己的肩膀,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对夏嫣嫣说:“她是我的未婚妻,陆清浅。”

听见未婚妻三个字,陆清浅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狠狠的颤了一下,她不由得抬头看了薛泽西一眼,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

夏嫣嫣惊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薛泽西,然后又看了看被薛泽西紧紧揽在怀里的陆清浅,秀气的眉拧在了一起,“我不相信!才几个月不见薛哥哥你怎么会有未婚妻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薛泽西看着夏嫣嫣,当着她的面和陆清浅十指紧扣,语气郑重而认真,“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了。”

夏嫣嫣咬了咬唇,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甘,震惊,怨恨,嫉妒等种种情绪郁结在胸口,她指着陆清浅尖声愤怒道:“一定是你勾引薛哥哥对不对?!你这个贱女人……”

薛泽西挡在陆清浅身前,眉头微皱,沉声低吼打断了她的话:“夏嫣嫣!”

夏嫣嫣噙满泪水的眸子错愕的看着薛泽西,晶莹的泪水不住地从眼眶滑落,“薛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吼我?!你从来都没有凶过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陆清浅看着对面的夏嫣嫣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她碰了碰薛泽西的胳膊,努了努嘴低声说:“人家小姑娘为你哭的这么伤心,你不哄哄啊。”

薛泽西眯着眼睛看了陆清浅一眼,目光带着探寻在她平静的面容上扫了一圈,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好好哄哄她。”

陆清浅登时瞪起眼睛,双眸几欲喷火,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薛泽西,她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这家伙居然还真的要去哄啊?

眯着眼睛一脸满不在乎地呵呵笑了一声,陆清浅推开薛泽西,咬牙切齿地说:“你去呀,我不拦着你。”

夏嫣嫣本来哭的挺伤心的,看到对面两个人竟然无视自己在一边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就哭得更伤心了,她从座位上拿起包,狠狠推了陆清浅一把,从她和薛泽西中间穿过,哭着跑了出去。

陆清浅被夏嫣嫣推得一个趔趄,后腰撞在了桌子上,当即痛的皱起了眉头。

薛泽西看到陆清浅眉尖微蹙心里顿时一紧,立马伸手揽过陆清浅,“撞哪儿了?”

陆清浅一抬眸就看到了薛泽西关切担忧的神情,心里那点气顿时就消失了大半,不过她转念又想到自己会被人狠狠推一把还不是因为他,就推开了薛泽西,哼了哼说:“我这等小人物就不劳薛总挂心了,薛总还是关心关心你家那位夏妹妹吧。”

“夏妹妹?”

薛泽西疑惑的挑起眉,反应过来后有些好笑的看着陆清浅。

陆清浅只要一想起夏嫣嫣那声娇滴滴的“薛哥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在心里狠狠地恶寒了一把,然后对薛泽西说:“你自己好好吃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手腕却被薛泽西握住了,他高大的身躯从身后覆上来,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把我的女伴气跑了,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陆清浅顿了顿,转回身看着薛泽西,勾起红唇笑容明艳,眉眼弯弯道:“是你自己把人气跑的,这可不赖我,有一个成语叫自作自受,难道薛总不知道吗?”

说完,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薛泽西站在原地看着陆清浅的背影,似是有所察觉,陆清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勾勒出冷艳促狭的弧度,目光里满是得意之色。

另一边众人看到陆清浅往回走后立马收起了八卦的神色,纷纷低头装作看手机的样子,他们虽然远远的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刚才算不算薛总裁劈腿被陆总监当场抓包?

可是看陆总监的表情又不像是伤心的样子,而且这种事也不好问,万一猜中了踩了陆清浅的雷区那可就完了。

姚静并不觉得薛泽西是会劈腿的那种人,毕竟她曾经亲眼见到过薛泽西有多么紧张陆清浅,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陆清浅:“陆总监,刚才和薛总吃饭的那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同事给打断了,“姚静啊,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

然后大家就七嘴八舌的把话题给岔开了,生怕姚静再提起和薛泽西有关的话题惹怒了陆清浅。

正聊得热火朝天,一个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众人愣了愣,一抬头就看见了薛泽西,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陆清浅。

闻言陆清浅也抬头看向薛泽西,挑了挑眉和薛泽西对视了半晌,冷哼一声道:“不可……”

话还没说完,就见同事们纷纷让开了位置,还叫来服务员特地在自己旁边加了一个椅子。

陆清浅:“……”

你们这帮叛徒!

薛泽西在陆清浅旁边坐下,陆清浅斜了他一眼,刚要把椅子往旁边挪一下,薛泽西却伸手从背后扣住了她的腰。

陆清浅转头对薛泽西说:“松手。”

薛泽西微倾过身凑近她,像是没听见她刚才的话一眼,尾音上扬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陆清浅皱着眉看着薛泽西,两个人现在的距离非常近,薛泽西的鼻尖几乎已经抵在了她脸颊上,说话时喷吐出来的热气拂在她耳畔,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抿了抿唇,陆清浅不自在的撇过脸,尽量让自己离薛泽西远一点,“我说你给我松手,离我远点。”

薛泽西看着陆清浅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轻声在她耳边说:“吃醋了?”

陆清浅顿了顿,然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咪一样,挑起眉目光直直的和薛泽西对视,指了指自己说:“吃醋?谁呀?我吗?”

随即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冷哼道:“薛总真是爱说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你和那位夏妹妹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薛泽西静静地看着陆清浅,半晌后才淡淡道:“真的?”

陆清浅刚要说话,薛泽西却突然来了电话。

电话是沈冠霖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怎么样?用不用我帮忙?”

薛泽西看了陆清浅一眼,然后说:“不用了,嫣嫣已经回去了。”

嫣嫣?

陆清浅皱了皱眉,叫的还真是亲热啊。

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陆清浅咬了咬牙,腾地一下站起身,椅子往后挪的过程中还故意撞了薛泽西一下。

薛泽西眯着眼睛看着陆清浅气冲冲的背影,对着电话说:“先挂了,我要去哄人了。”

卫生间里,陆清浅坐在马桶上,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薛泽西说起“嫣嫣”两个字时的神情和语气,简直越想越气,甚至到了出离愤怒的状态,她觉得心里像是塞满了炸药包,而薛泽西的话就是导火索,砰地一声点燃了她所有的怒气。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像薛泽西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喜欢,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一直都无怨无悔的守在自己身边,用高大的身躯替自己挡下所有的风雨,她就忽略了这一点。

薛泽西并不是她的,他可以是任何人的,却不可以是她的。

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她想起了薛泽西是谁,想起了曾经和他邂逅的过去,重逢的巨大喜悦冲淡了她心中的忧虑,可是现在想想,就算记起来了又能如何呢?就能改变他的父亲很有可能害死自己母亲的事情吗?就能掩盖她最一开始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接近薛泽西的事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阻碍还在那里,并不会因为她的逃避而消失。

陆清浅双手掩面,无力地垂下头,除了愤怒以外,心里还多了一丝悲凉。

她又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等到心情稍微平息了一点,才走了出去。

这家餐厅的洗手池是男女公用的,陆清浅心情低落,就一直低着头自顾自的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抬起头的时候惊讶的从镜子里看到了后面的薛泽西。

他正靠着墙壁站着,身姿高大而修长,指间夹着一颗香烟,微偏过头,深邃的目光和镜子中的她不期而遇。

薛泽西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顿时,英俊的面容变得朦胧起来,但不知为何,他的轮廓却在陆清浅的心里一点一点越来越清晰。

自重逢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闪现着,沉默抿唇的薛泽西,无声安慰她的薛泽西,把她护在怀中的薛泽西……

心里的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陆清浅匆忙收回目光,甩了甩手就要离开。

薛泽西伸出手拦住了她,好看的眸子微眯,“去哪儿?”

陆清浅看了他一眼,又慌乱的低下头,嘟囔道:“关你什么事啊。”

薛泽西的手放在陆清浅肩膀上,手指摩挲着她锁骨处细滑的肌肤,另一只手在垃圾桶上摁灭烟头,然后环住她的腰,把她揽进怀里。

陆清浅刚要挣扎,却听到了薛泽西叫了她的名字。

“陆清浅。”

“嗯?”

她停止挣扎,抬头看着薛泽西。

薛泽西的眼睛很黑,但是里面却星星点点好似银河一般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他说:“十五年前,我是你的大哥哥,十五年后,我是你的未婚夫,而在不久的将来,我是你的丈夫。”

陆清浅目光微颤,而后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砰砰砰用力的击打着胸腔。

薛泽西摸了摸她的脸,指尖缱绻温柔,面容沉静而认真,漆黑的双眸深深地注视着她。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陆清浅抬眸看着薛泽西,心里某个角落渐渐融化,就像冰雪遇到了阳光,顿时便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陆清浅猛吸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眼泪用力的砸在了薛泽西的鞋面上。

薛泽西把陆清浅揽入怀中,清冽好闻的气息包围着她,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身体里,然后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

陆清浅抓着薛泽西的衣角,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好似一松手薛泽西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在她过去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她想要用力抓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曾经温暖了她年少岁月的傅琰,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正拥抱着她的男人。

命运让她没能抓住傅琰,那么薛泽西呢?

她可不可以任性一次,可不可以放肆一次,用尽全力的抓住他呢?

……………………

吃过饭,陆清浅和同事们回到了公司,她走在最后面,纤细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和格格不入。

下午陆致敬主持开了一个会,针对这次和日本方面的合作因为突发地震而做了一些计划修改,陆清浅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散会的时候还不小心把笔给碰掉了。

她刚要弯腰去捡,却已经有一个人先于她把地上的笔捡起来递给了她,陆清浅抬头看过去,陆轩正看着她,皱了皱眉说:“你脸色有些不好,是昨天没休息好吗?”

陆清浅摇了摇头,“没事。”

陆轩觉得可能是昨天自己的话给陆清浅太大压力了,他是亲眼看着陆清浅自宋宁死后怎样艰难的走过来的,半年时间过去了,他知道陆清浅依旧没有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想到这里,他难免有些心疼,拍了拍陆清浅的肩膀说:“昨天我就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我还是相信你的。”

听到这句话,陆清浅忍不住蹙起了眉,心中一阵愧疚,觉得有些对不起陆轩。

其实陆轩也是为她好,不仅帮她查宋宁的死因,还好心的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想要把自己从这段深渊里拉出来,从一开始,他就反对自己接近薛泽西,是她自己不听劝非要一意孤行,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所以一切都是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陆清浅攥紧手心,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看着陆轩,嘴唇紧绷成一条线,好半晌后她才说:“陆轩,如果我说我真的喜欢上薛泽西了怎么办?”

陆轩的眼睛蓦地睁大,脸上闪过错愕的神情,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清浅,眉头微微皱着,嘴唇微张道:“清浅,你……”

陆清浅对陆轩笑着摆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陆轩松了一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神色有些严肃,“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的好。”

陆清浅对陆轩眨了眨眼睛,勾起唇角轻笑道:“好啦,我知道了,干嘛这么严肃,我先走了。”

走出会议室,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立马就垮了下来,陆清浅紧紧抱着怀中的笔记本,指甲用力的攥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都泛出了青白的颜色。

果然还是不可以的吧,陆轩神色的变化她可是深深地看在了眼里,一句假装的玩笑话都能引起他那么大的反应,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坦白喜欢薛泽西陆轩会怎么样。

会对她感到失望吧,会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吧,会拼命地阻止她和薛泽西吧。

或许陆轩的失望陆清浅还勉强可以承受,可是宋宁呢?如果她泉下有知,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

陆清浅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临进家门前,她习惯性的看了看隔壁,别墅没有亮灯一片漆黑,看来薛泽西还没有回家。

她忍不住想起中午的时候薛泽西对自己说的话,心情一片复杂,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呼吸都带着艰难的疼痛。

陆清浅没有什么胃口,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混沌杂乱,所有的事情都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烦躁的伸手抓了抓头发,陆清浅坐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笔记本,笔记本里夹了一张纸,那是宋宁的遗书。

宋宁是突然间就跳楼自杀的,一点征兆都没有,甚至前一天还让陆清浅来家里做饭给她吃,两个人有说有笑,温馨的气氛没有一点异常,可是第二天,宋宁就从名川地产的高楼上坠落,直直地砸在陆清浅面前。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这一封所谓的遗书。

这封遗书,陆清浅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宋宁在上面说自己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人生无望所以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刚一开始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陆清浅觉得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宋宁那么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患有抑郁症,平常的时候一点迹象都没有,突然间就被抑郁症逼得不得不跳楼自杀,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吧。

陆清浅不相信宋宁会自杀,即便是在警方找出了那么多宋宁患有抑郁症的证据,她也不相信。

她执意的认为宋宁的死有蹊跷,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可能说跳楼就跳楼,她找过警方很多次,可是警方却确认为她是受打击过大而胡言乱语,没有人相信她的话,都把她当成一个疯子。

距离宋宁跳楼去世已经过去半年多了,陆清浅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也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还顺藤摸瓜地混进了薛家,可却仍旧是是一头雾水。

薛卓寒实在是没有理由要害宋宁,先不说两个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就拿宋宁的遗书和得了抑郁症的证据来看,如果不是经过精心策划,如果不是非常了解宋宁的人,是不可能伪造出这些痕迹的。

单从这一点来看,薛卓寒就已经排除了嫌疑。

而且,如果薛卓寒真的和宋宁的死有关,他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待在薛泽西身边,成为他的儿媳妇呢?

可是,宋宁在跳楼之前为什么会频繁联系薛卓寒呢,而薛卓寒又为什么会在宋宁死后把家里的佣人全都换了,这仅仅只是巧合还是真的存在某种联系?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反而越想越觉得头疼,越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太鲁莽了,没有深思熟虑就一头扎了进来,不仅没有查出什么反而还让自己弥足深陷。

陆清浅合上笔记本,决定明天去宋宁家里一趟,或许宋宁的丈夫会知道一点薛卓寒和宋宁之间的关系,任何一点小希望,陆清浅都不能错过,不仅仅是为了宋宁,也是为了薛泽西。

突兀响起的铃声划破了房间的寂静,陆清浅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手机。

亮着的屏幕闪烁着薛泽西三个字。

陆清浅低头看着那个名字,胸膛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着唇接通了电话。

“你在家吗?”

薛泽西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到陆清浅耳里,让她有一种近在眼前又咫尺天涯的感觉。

她回道:“嗯,我在。”

薛泽西说:“我就在你家楼下。”

陆清浅怔了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过去,薛泽西果然就站在楼下,正抬头看着自己,尽管黑夜中薛泽西的表情有些看不清,但是陆清浅却好似感受到了薛泽西灼热的目光一样,心脏猛地跳了跳,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泽西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下来。”

然后就连拒绝的机会也没给陆清浅,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清浅看着挂断的手机叹了一口气,披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楼。

今晚夜色很好,薛泽西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修长而笔直,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洒下一片清越的光辉。

薛泽西看着陆清浅缓缓朝自己走来,问道:“周五你有时间吗?”

陆清浅想了想:“应该有,怎么了?”

薛泽西说:“我预约了这周五去订做婚纱。”

订做婚纱?

陆清浅睁大眼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和薛泽西成为夫妻了,结婚这件事情已经正式提上日程了。

好半晌后她才点点头,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哦了一声。

薛泽西低头看着她,目光浓郁胶着。

陆清浅说:“这种事情你在电话里说就好了,干嘛非要让我下来啊。”

薛泽西沉默了几秒钟,深邃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眸子深处是浓烈而纯粹的深情。

“我想见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陆清浅心里一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目光微微颤动地看着薛泽西,恨不得现在就扑到他怀里用力地抱住他,有那么一刻,她想抛弃所有的顾虑,忘却所有的烦忧,只想着眼前的他,只遵从自己的内心。

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那一瞬间过后,她又回到了现实里。

用力地攥紧手心,陆清浅抿着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这种想法。

薛泽西却突然弯过身凑近陆清浅,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诧异地看着他。

“你要干嘛?”

见她跟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支棱着耳朵一惊一乍地想要往后躲,薛泽西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对着她的耳朵轻声呵气道:“不干嘛,就是……”

他故意顿了一下,没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陆清浅本能的跟着薛泽西的思路走,“就是什么?”

薛泽西偏头看着陆清浅,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说:“我要吻你。”

他说的我要,而不是我想。

所以下一刻,薛泽西不容陆清浅有丝毫的闪躲,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带向自己怀里,嘴唇准确无误的压了上去。

唇瓣相贴,灼热的温度自唇齿间一直蔓延到全身,薛泽西的舌尖探进她嘴里,辗转,温柔缠绵。

陆清浅大脑一片空白,她有些贪恋的看着薛泽西,男人眼角眉梢缱绻的爱意让她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说。

关于薛泽西,她不想放手,非常非常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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