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住的，谢谢你的提醒。”我抓着她的手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了。”陈姗姗低头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然后，望着我一笑，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就当散心好了。”
“不。”我摇头，一脸严肃地道：“在目标没达成之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许……你妈妈并不想你为她报仇……”陈姗姗拍着我的手劝道。
听到‘报仇’二字，我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恨意：“姗姗，你知道吗？我和叶秋萍不仅是我妈妈的仇，她还……”
我将叶秋萍教唆萧炎毁我的事情跟她说了。
陈姗姗听了很是气愤，拍着桌子怒道：“这么卑鄙！我支持你搞她！”
我双手握拳，目光坚定地望着她回道：“我和她不死不休！”
“只是……你这样一直活在仇恨里会很痛苦。”她温柔的语气里全是担忧，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怜悯。
我涩然一笑：“已经习惯了……”
“小笙，对不起，我真的非常想帮你，可是，我现在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你会怪我吗？”
“傻瓜！”我笑着在她肩头戳了一下，“你当我的精神支柱就可以了。”
“好，我们电话联系。”陈姗姗笑着应道。
“嗯。”
我点头应着。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咖啡馆里坐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离开。
分别的时候，我们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眶却红了，我拍着她的肩膀道：“陈姗姗，请你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陈姗姗点头：“好，你也是！”
“瞧你那熊样，为了不让你哭鼻子，明天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的丑样子！”
本来眼泪在眼眶打转的陈姗姗，听到我这句话，顿时就横眉冷对，戳着我的肩膀道：“我靠，你丫不也眼睛红了吗，还说我，刚好我也不想看你鼻涕横流的丑样，那样会影响我心情。”
这就是我和陈姗姗的相处模式，我们是最佳损友，可心里却装着彼此。
她其实和我一样，都是在用损人的言词掩饰着离别的悲伤，我不去送她，是怕自己哭。
我想，她不让我去，大概也是如此。
最后，陈姗姗还是被一辆劳斯莱斯接走了。
而我，也坐上了楚慕言的车回了半山腰别墅。
……
“记住我的话，对这个男人千万不要太过深情，如果觉得寂寞跟他玩玩，我不反对。”
回到别墅里，我脑子里还是不断回响着陈姗姗语重心长交代的那句话。
很明显，她对楚慕言的成见很深。
可我知道，好友并不是个随便对别人下定论的人。
她会这样说，必然是通过了许多事实印证。
在美国，楚慕言到底干了什么不折手段的事情？居然让陈姗姗对他下了这样的定论。
对此，我真的感到很好奇！
所以，当楚慕言晚上下班回来后，我便试探地问了些话。
我问：“楚慕言，你以前交了多少个女朋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高深莫测地回了句：“阿笙，聪明的女人不会问男人的过去。”
我一笑，凝着他的眼睛回道：“可惜我不是聪明的女人。”
楚慕言无奈一叹，然后，走过来抱着我安抚地拍了拍：“不要瞎想，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说完，他便进了浴室。
显然，这是这个很狡猾的男人！
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估计打死也不会说。
就这么问了一次后，我便再也没有问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三天就过去，这天早上，我看天气不错，就去后院里浇花。
“铃——”
忽然，一阵刺耳的门铃声传来。
“顾笙，你这个不要脸的，你给我滚出来！”其间，还伴着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我觉得很奇怪，我都在这个别墅里避世了，怎么还有人骂我？
扔了手里浇花的水壶，我就疑惑地向前院走去。
结果，不等我走过去，那女人就自己开了密码锁。
看到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心里一震，这密码锁可是楚慕言设定的，我刚开始都不知道，这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着，我抬眸朝女人的脸看了去，下一秒我整个人便释然了。
原来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女人是罗美云。
看到她我便什么都明白了，怎么说她也是楚慕言的未婚，知道他住所的密码并不算稀奇。
只是，我心里却莫名有些不舒服，因此，脸色也不太好。
“罗小姐，你怎么来……”
“贱人！”
我沉着脸正准备敷衍着跟她打个招呼，可是，不等我说完，她就蛮横地向我扬起了巴掌。
这一巴掌让人始料未及，没有防备的我便结实挨了一下。
无缘无故被人打，我心里难免也有些气恼，捂着脸质问道：“罗小姐，你怎么打人？”
“贱人，你到底给慕言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打了一巴掌，罗美云似乎并未消气，还是咬牙切齿地瞪着我，那眼神阴毒地吓人，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一般。
然而，我并不觉得自己有惹到她，唯一做错的事情，大概就是不该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但这也并非我本意，我也是被迫。
凭什么，她就这么趾高气扬的来质问？打我？
越想我心里越气，也瞪着她回道：“罗美云，你发什么神经？要发神经找楚慕言去，我没义务陪你疯！”
说完，我便往别墅里走。
“贱人，你居然还敢给我顶嘴，看我今天不撕了你！”我的不想理睬，像是越发激怒了罗美云，她竟然冲上前来，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
我头皮一麻，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却并没有喊痛，抓着她的手怒道：“罗美云，亏你还是青城名媛，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你都把我未婚夫抢走了，我还跟你讲道理，你以为我有那么吗？”罗美云冷笑道。
“罗小姐，如果你未婚夫爱你，别人抢不走，而且，我告诉你，我并没有抢！”
“信你，我就是二逼！”
罗美云根本就不信，话也越说越粗俗，扬手就扇了我两耳光。
我头发被她抓在手里，想躲都没法躲。
这两耳光，又结结实实地挨了。
我被她打的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才咬牙警告道：“罗小姐，你要是再这样不讲道理，我可要不客气了！”
“呵，你还威胁我！”罗美云冷笑，瞪着我的那双眼如淬了毒液般阴冷，“今天，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叫罗美云，居然敢跟我抢男人！”
说着，她便一脚踹在了我的小腿肚上。
我的腿脚并没有好利索，现在又被她踹了一脚，整个人便有些站不稳，往地上跪了下去。
见状，罗美云又补了一脚，这一脚竟然直接踹在了我肚子上。
她穿着高跟鞋，鞋尖很锋利，踹在身上格外的疼。
我捂着小腹闷哼了一声，只觉得那里一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了，顺着双腿缓缓流淌……
我心里一慌，忙低头望了去，一摊鲜红顿时刺入眼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见状，我连疼也顾不上了，一把抓罗美云的手臂嘶声大叫道：“快打电话，救救我的孩子……”
罗美云手一松，指着我很是吃惊地道：“你……居然怀孕了！”
“罗美云，如果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我气喘吁吁地说着，最后，却还是没能将这句威胁的话说完，因为，我晕了过去。
“夫人！”
“不是我，是她自己……”
意识弥留之际，我听到了保姆的惊呼声，和罗美云慌乱的辩解声。
再次恢复意识，我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身边坐着一脸关切的楚慕言，他抓着我的手，歉然地道：“阿笙，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这样……”
我没有理他，吃力地将手探向了自己的小腹，哑着声问道：“我的孩子还好吗？”
听我这样问，楚慕言的眸光明显一黯，却还是扬起唇角给了我一个难看的笑：“阿笙，你还年轻，只要你想，以后我们可以生很多。”
“你说什么？”
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其实我听懂了他的话，只是不想接受而已。
“我说我们以后还可以生很多。”楚慕言一把抱住我，将我揉进他怀里，抚着我的发安抚道：“阿笙，不要这样……”
我没有应他，只是呜咽着一口咬在了他肩头，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咬他，仿佛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楚慕言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推开我。
我浑身抽搐着，又气又恨，却只是呜咽抽泣并没有放声大哭，手一下下在楚慕言身上捶打着。
楚慕言一声不吭，像个木偶般任我撕咬捶打。
我咬着打着，心却还是痛的无法呼吸，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我这才一把将楚慕言推开。
情绪激动地挥着手驱赶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楚慕言起身，抚着我的发柔声哄道：“好，我走就是了，你别激动，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我便捂着脸放声哭了出来。
这个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我是真的爱他……
我并不要求楚慕言一定要负责，和萧炎结婚一年多，我也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一直未能如愿。
这次怀孕，我其实很开心。
但是，没想到因为楚慕言的介入变成了这样。
越想我越难过，这一哭就是一个下午，直哭的嘶声竭力，再也没有力气，我这才疲惫不堪地睡去。
晚上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奶奶和顾青青以及叶秋萍。
“小笙，你这个丫头，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
奶奶抓着我的手又气恼又心疼，话虽然是责问，但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却很是温柔，里面充满了心疼。
这种事，我怎么说？
我在心里悄悄回着，面上却涩然一笑，说：“奶奶对不起……”
话一出口，我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难听，竟然沙哑的不像话。
“死丫头，你这是要让奶奶担心死吗？为什么这么喜欢上医院？”奶奶红着眼，一掌拍在我手心，手扬的很高，落下的时候却很轻。
我知道是奶奶不舍得打我。
望着她，我又忍不住泪意翻涌，却怕我哭她也会哭，便吸了吸鼻子，死命将眼泪往回逼。
“小笙，你怀了楚少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是好事啊，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为你做主，那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孩子，就是喜欢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
叶秋萍也在那里数落着，貌似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样子。
可我却在她眼底看到了笑意。
我猜这话，她也就是说给我奶奶听，做个样子罢了。
其实她怎么可能会关心我，毕竟楚慕言可是甩了她女儿的人。
可能是真的很气楚慕言甩了她，顾青青更直接，连样子都不做了，直接一脸冷漠地道：“她怎么还有脸说，这种事传出去都是丑闻，她怀孕一个多月，那个时候慕言哥可是跟我在一起，名义上那可是她妹夫，这种事她也做得出来，真不要脸！”
顾青青虽然说的没有错，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还轮不到她来教训，正准备还她两句，这时，却被我奶奶抢了先。
只见她不满地瞪着顾青青训道：“你怎么说话的？你姐姐都躺在医院了，你还这样说话！”
见奶奶维护我，顾青青越发气恼，不服气地道：“奶奶，你就是偏心，什么事都维护她，她抢我男朋友，明明就是她的错，我哪里说错了？”
奶奶也被她气的不轻，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门道：“我叫你来是让你探望顾笙的，不是让你气她，你不会讲话就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你以为我愿意来啊！”顾青青气哼哼地说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迁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很感动地握住了奶奶的手，哽咽着问道：“奶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回抓着我的手慢慢坐了下来，然后，慈爱地一笑：“傻孩子，奶奶不疼你，谁疼你？”
听到这话，叶秋萍的脸有点挂不住，轻咳一声道：“妈，已经很晚了，小笙也要休息，我们回去吧。”
在我奶奶面前，叶秋萍还是不敢随意造次，哪怕她心里不痛快，却还是恭顺不已。
奶奶没有理她，却笑着对我说道：“小笙，那奶奶就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
我应着，有些依依不舍，并没有将奶奶的手松开。
奶奶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我头上轻轻一揉，道：“傻孩子，奶奶明天还会来的，记得鸡汤一定要喝哦！”
“嗯。”
我点点头，终于还是将奶奶的手松开了，眼眶发红地目送她离开。
奶奶走了没一会，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这次来的是楚慕言，他提着个白色饭盒。
他一进门，便有诱人的香味从饭盒里飘散出来。
“肚子饿了吧？抱歉，今天开会晚了点。”楚慕言歉然的说着，将饭盒放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
我没有应声，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翻个身以背着他。
安静了一会，楚慕言的手伸过来搭在了我肩头，声音温柔地道：“阿笙，起来吃饭。”
“不吃。”
虽然我的孩子不是楚慕言亲手打没的，但是，这件事追根究底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强行将我留在别墅里，罗美云又怎么能伤得到我？
所以，我对他充满了怨恨，自然也不会想吃他带来的饭。
楚慕言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思，倒也没有强求，马上话锋一转道：“不吃饭，那喝鸡汤吧。”
鸡汤是我奶奶送来的。
我还真的有点想喝，但是，却不想当着楚慕言的面喝。
沉默了一会，便抬手将他放在肩头的手拍开道：“你出去，我自己会喝。”
楚慕言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听话地走了出去。
待听到关门声，我这才转过身来。
望着空荡无人的病房，我心里又忍不住一难过，可是，我知道一直难过也无济于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换不回孩子的生命。
忍着眼泪，我强行逼自己喝了一碗鸡汤，这才重新躺回去。
“还想不想吃什么？”
像是掐着点似的，我喝完才躺下，楚慕言就推门走了进来。
我没理他，又翻了个身以背对着他。
楚慕言又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我以为自己如此冷漠，他肯定会走，不想，他却并没有走。
沉默了一会，他从床下拿出个盆子，走进了洗手间。
这是个VIP单间病房，因此病房里有洗手间。
不一会，他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边走边笑着对我说道：“别睡了，起来洗一下再睡。”
我还是没有理他，翻个身望着天花板。
见我这样，他也没有生气，将热水放在椅子上，就走过来强行将我扶的坐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生我气，你不愿意说话也没关系，但是，我会信守自己的承诺，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
听到他那样说，我心里其实挺感动的，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没法软下来，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冲。
楚慕言却显得很包容，笑着道：“阿笙，我们以后会生很多孩子，只要你喜欢，多少个都可以。”
他说的未来很美好，可是，我觉得那是我不能到达的远方。
我还没跟他怎么样，我的孩子就没了。
很多个孩子，我不敢想。
我望着他悲凉一笑，一字一顿道：“楚慕言，我们没有以后。”
也许没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楚慕言怔住了，望着我愣了好半晌，才无奈叹息道：“阿笙，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消气？”
“消气……”
我恍惚呢喃，脑子里一下闪过罗美云踹我肚子的画面，我整个人忽然就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你去把罗美云找过来，让她跪着给我道歉！”
楚慕言没有马上回我，深吸了一口气后，试图想要劝解我：“阿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美云她并不是故意的，你……”
“啪！”
不等他说完，我就一巴掌扇了过去，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他失望地道：“楚慕言，你的美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叫她来道个歉就是任性？你偏心怎么可以偏成这样？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说完，我便捂着脸无法自已地哭了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承认孩子是他的。
可是，却是在这么令人失望的情况下，承认真不如不承认。
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屋子里只剩我压抑的呜咽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覆在了我脸上：“别哭了，伤眼睛……”
是楚慕言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将我捂着眼睛的手也拿了下来。
我没有拒绝他的毛巾，因为眼睛真的很疼。
但是，也没有出声。
沉默像病毒在我们之间蔓延。
又过了许久，楚慕言换了下热毛巾，这才开口说道：“阿笙，我知道你很难过，其实我也很难过，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按照你的意愿去做……”
不等他话落音，我便将热毛巾用力摔在他脸上，怒不可泄地咆哮道：“那你就给我滚！”
最后一个‘滚’字，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一吼完，我就瘫软着倒在了床上。
见我情绪激动，楚慕言立马顺着说道：“好，我走，你别激动，好好休息。”
收拾好水盆和毛巾后，他就走了出去。
当时，我以为他真的走了，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走，而是在走道的长椅上坐着。
当时的我却并不知晓，看他走出去，就以为他真的走了，自己也闹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但是，那一晚我睡的并不踏实。
半夜里，我做了个梦，梦到一身是血的孩子在喊妈妈，梦里的景象很模糊，全是雾气，可我就是能确定那个孩子是我的。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宝宝，想要冲破迷雾去抱那个孩子，可是，不等我冲过去，我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我顿时一惊，梦就那样醒了。
睁开眼，却看到是楚慕言抓着我的手，我当时就气的不行，愤怒地瞪着他道：“你为什么还不走？你给我滚，不要拦着我！孩子在叫妈妈……”
“阿笙，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那么小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叫妈妈，你只是在做梦。”
楚慕言却不滚，他不仅不滚，而且，还可恶地将我抱在了怀里。
流产后我身子本来就虚弱，再加上他力气又大，我根本就挣不开。
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气恼！
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怒道：“楚慕言，你放开，我不要你假惺惺，你既然那么维护罗美云，就去找她好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楚慕言不说话，却是很无赖地爬上了床，强行抱住我就和衣躺了下来。
我见挣也挣不开，骂也骂不走，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疯了一般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死命的咬着！
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反正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楚慕言却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依旧固执地将我抱在怀里。
最后，我牙咬酸了，口腔里全是血腥味，这才疲惫地松口。
“睡吧，我陪着你。”
我刚松嘴，楚慕言的手就在我头上轻抚了一下。
我赌气地将他的手甩开，闷闷地回道：“我不要你陪！”
楚慕言没有说话，又将手放在我肩头轻拍着，像是在哄我睡觉。
咬过之后，我气消了些，现在见他又这么有耐心，我心里其实软了，可依旧还是很难过！
我不再闹了，眼泪却默默流了出来……
我以为会默默流泪很久，会因为楚慕言抱着我睡不着，谁料，我还是迷糊地睡了过去。
“哎，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迷迷糊糊间，我似听到了一声若宠若责的叹息。
第二天起来，我却将这声音忘了。
早上起来，楚慕言又不见了踪影，连他睡过的地方都是凉的。
很显然，他起的很早，也走的很早。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上午，中午快要到饭点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楚慕言拿着他的白色饭盒走了进来。
身后居然还跟着一身红衣的罗美云。
她拽着楚慕言的衣袖，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