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从窗外涌了进来,秋天的风也随着夜深,肆无忌惮地在屋子里扫荡。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是如此的刺耳。
我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摇摆不定的风铃,我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就是脑子呆呆的。
淡黄色的一道光在窗外一闪而过,我知道那个人回来了,可是我连动都懒得动了,目光仍是盯着风铃。
不一会儿,耳朵传来那个人进屋,换衣服的声音,然后走进了浴室,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
我偏头,看向浴室的门,心轻轻地叹了一声。
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纸,看着上面的字,我的心阵阵疼痛,我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疼痛,原来还是会疼的。
眼眶酸酸的,我抬起头,看向了精美的水晶灯。许久后,我坐回了床上,纸张被我紧紧地握在手上。
偌大的黑白色欧式格调的屋子,在这个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冷,阴森。除了浴室的水流声,一切都好像是停止的。
咔!门开的声音。我整个身体都轻微颤抖了一下,男人是出来了吧!
我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男人立体的脸庞进了眼,男人的额前的发还是湿着的,凌乱地洒在他的额头,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浴袍,浴袍是敞开的,露出淡麦色的胸肌。
男人长得很英俊,五官挺立分明,除了轮廓太冷硬这一点外。也许很多女人会喜欢,但她们不知道,当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时,那样的男人过于压迫人了,也太难生活了。
男人睨了一眼我,口气很冷“秘书说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忍不住讽刺一笑,有那一对夫妻会像我们那样,居然要秘书来传递话。
心还是拉扯着疼,可是突然间也明白了。我和周梓西是永远都无法和平相处了,如其这样相互折磨着,还不如放开彼此。
我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把纸张放在周梓西的面前“你在上面签字吧!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
周梓西是名义上的哥哥,我十三岁的时候,被周家收养了,一直以来周梓西对我都是冷漠。不理会。因为父母的原因,我们两个人结婚了。
若是我们没有结婚,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我们可能还维持着表面的兄妹,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不幸福的,才三年的时间,我们的婚姻终于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我们都累了。
哼!周梓西冷笑了,他没有伸手拿起离婚协议,冷冽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余小影,你觉得我会在上面签字吗?”
周梓西的答案,我一点都不意外,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接受别人把他甩了。他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而已,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起诉,分居两年后,我们的婚姻会主动解除。”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对周梓西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可能不爱了,才舍得那么残忍。
把手枪抵在他脑袋都镇定自若的周梓西,居然愤怒地把轻薄的纸张撕了,他的眼睛像一只狮子紧紧地盯着,仿佛要把我吃了“你休想!”
说完,他再一次甩开门,离开了。我望着门,仰头,闭上了眼。我也不清楚什么时间,两个人会变成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