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了,在沧桑而美丽的夜里慢慢地滑行,五彩的灯尽责地挥去城市的黑暗。
车里一片死寂,我可能是心里有点做贼心虚,缩着身子,离得周梓西远远的,假装觑视着一路的流光溢彩,
周梓西沉默着,他的沉默让人胆战心惊,那种感觉似乎是一条蛇缠住了我的脖子,它的头朝着吐出细长的舌头。
我耐不住了,偏头看一眼周梓西,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目光扑朔迷离,紧绷着下颚,显得他更加神幻莫测,可怕了。
感知到了我的目光,周梓西转头,对上了我的眼,他的目光好像刻意锁在我的嘴唇,一种灼热的感觉。
我被盯着觉得干渴,嘴唇干裂,就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咽下唾液,脖子往后缩。
“你倒是有出息了!”周梓西的头靠回了椅背上,说话时眼皮都未抬起。
我心里也明白他看到自己抽烟了,双手纠缠在一起,低着头,也不知道怎样为自己辩解。
没有听到解释周梓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眸黑漆漆的,黑得透着亮光“你和顾景怎么不把整个白家都烧了,那样不是更加泄愤吗?”周梓西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却是给人更加威迫了。
听了周梓西的话,我更加不安了。空气凝结了,而我也是被冻结的那一个。
“温伯,你通知老师,明天来教人!”周梓西撂下这一句话,再一次靠回了椅背,身上散发着勿近的气息。
温伯回头看了一眼周梓西,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是!在看着我的眼光带着同情。
所谓的老师,就是教那些小姐名媛怎样成为一个淑女,言行举止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
刚来周家的时候,我就经历过那么魔鬼的训练。吃饭不能发出声音,走路时,头上要顶着一只碗,现在打死我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好几次都想开口,可是周梓西的那张脸,把我要说的语堵在喉咙里。
到了家里,我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尾随着周梓西上楼。
眼看周梓西就要进门了,我只能在背后喊了一声“哥!”声音带着哀求的语调。
周梓西仍是快步往卧室里走去,门要关上了,我马上伸出了左手挡住,右手死死的抓住周梓西的胳膊。身子硬往里面挤进去,那个画面特别的狼狈。
挤开了屋子,我仰头望着周梓西“哥,我不会有第二次了。”我的表情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哈巴狗,差点就伸出舌头舔着周梓西了。
我忘记了周梓西这个人是从来不受别人哀求的,他犀利的目光往我的手一扫,我条件反射地收缩回来,步子也往后退了几步,身子贴在门框上,眼睛不死心地哀求着,
周梓西的步子也往前迈了几步,我们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久,好像不仅仅是距离的靠近,还有一些什么东西也在靠近。周梓西的个子很高,此时的我完全就在他身子的笼罩下,一种很奇怪的气氛萦绕在彼此之间。
世界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见我和周梓西的心跳声,两个人的呼吸声掺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