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梓西的身子就要消失在走廊,我赶紧走上去,好不容易才追上周梓西。
宁清阿姨迎面走来,关心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没事吧!”
我摇着头应声“没事了,只是呛到了。”
“君凌,老爷子想你今晚留下来,你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留下来,陪一陪老爷子。”
“我晚上还有见客户,我会和外公说清楚的。”周梓西话语客气,有礼却是让人走进不了。
可能向来如此的性子,在家里也是淡淡的,除了周仪,他好似都没有特别靠近的人。
宁清也知道周梓西的性子也不勉强了,转头望着我“小影,你今晚留下来陪我,我正缺少一个模特。”
宁清阿姨突然的热络,我不知道怎样应答,想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尽管我不想留下来,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
“她是销售负责人。”周梓西很唐突地插了一句话进来,我也不太清楚今晚是不是要应酬,就不应声了。
宁清的目光绕着我和周梓西转了一会儿,特别是盯着周梓西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她拍着周梓西的肩膀“你紧张什么?好似我要和你抢媳妇似的。”
这一件暧昧不清的话,顿时间就让我心慌了,我急忙开口解释“不是的,我本来是陪着哥一起来这边谈生意的……”可是我越解释,越说得结结巴巴的。
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我立刻闭上了嘴巴。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周梓西冷冷的抛下了这一句话,就不再顾忌我们,一个人先走了。
宁清看着周梓西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记仇啊!”
我在一边听着奇怪,忍不住问“什么记仇?”
宁清只是摇着头应了一声“没什么?我最近设计了一件不错的晚礼服,你试一试,合不合适?”
我知道宁清阿姨岔开话题了,我也聪明地不再追问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领,我还是有点。
回到大厅,周梓西和郑素紧挨着,两个人也不知道谈着什么,周梓西的脸色不再是紧绷着,郑素的脸至始至终都是粉嫩嫩的,眉眼间尽是女孩子的羞涩。周梓西尽管冷冰冰的,不容易靠近,可是无可否认他对很多女人都是有致命的诱惑。
人家都用罂粟来形容一个人,美丽而有毒,我觉得周梓西若是罂粟,那一定是最美丽,最致命的那一种吧!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当时钟滑下十点时,郑素按照家规必须得回去了,宁老就让周梓西把郑素送回家,意思不言而喻。周梓西也没有开口拒绝,在默认的情况下,郑素坐进了车子里。
少了周围的人,我们三个人坐在同一辆车子上,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周梓西本来就是一个不擅长和别人说话的,自然不会第一个发言,而我一个大灯泡当然能多透明就多透明。
良久后,到了郑家的大门,郑素犹豫了好一会儿,低着头柔声问“学长,明天,你会参加我爷爷的书法展览会吗?”
“嗯!”周梓西淡应了一声。郑素满脸灿烂的笑朝着周梓西和我挥手,快步走进了家门,她的步伐轻盈带着欢悦,又是一个中了罂粟花之毒的女孩。
郑素走后,才车子变得更加清寂了,早就习惯的我,就干着自己的事情,其实就是上网,聊天,结果发现,挂了半天的QQ,没有一个人主动和我搭话,就下了。
一路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进了房间,周梓西解开了西装的领带,我有点后知后觉的问“你不是要和客户谈合同吗?”
周梓西鸟都懒得鸟我,把西装脱给工人,然后就让工人离开了。他习惯一回来,就去洗澡,似乎这个世界有多么肮脏似的。
没有周梓西在的空间,好像都是轻松的。我脱下了外套和鞋子,踩在光滑的白理石上,十一月的天,酒店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凉意。
住的地方有一个宽大的落地窗,把整个维多利亚港湾都尽收眼底,另一个璀璨亮丽的世界,还能看到行驶的船只,我的身子几乎都要贴在了落地窗上了,一切美丽得像是假的,我想起了一个人,也是美丽的像是假人。
我回过头,不知他什么时候出来了,头发不再是纹丝不动,一丝不苟,可能是刚洗了头的原因,几根调皮的发丝贴着他光洁的额头,还有几根和他的长睫毛混在了一起,身上一件合身的黑色睡衣,不宽不窄,刚好合适,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周梓西穿白衣服比较好看,看上去不会那么冰冷。他把袖子挽起来了,露出结实简练的小臂,机理都充斥着性感,他正往杯子里倒红酒,82年的拉菲,他只喝一个品种的红酒。
他好像是感知到了我的目光,对上我的眼,我急忙转移了视线,随口的问“你打算怎么想把交代瓦森的事情?”我必须得把自己伪装起来。
他轻轻地呡了一口红酒,动作自然是雅致得无可挑剔,我觉得拉菲可以找他拍公告了,上面的标题是优雅男人的红酒。
我的身子被他的目光包围住了,他起身慢慢地向我走近“爸又不是不知道情况。”
周梓西的话漫不经心,我倒是焦急了“可是瓦森毕竟是我们的大客户,订单是原来的一半,你怎么向股东们交代啊!”
他在我的面前停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大,我又被一种压迫感紧紧地缠绕了“以前公司的客户都是国外,为什么不把市场慢慢地转化为国外,近年来,我们国家的高新技术产品不断地创新。不少产品不亚于国际。何必看人脸色。”说话时,他眼睛是亮着光,身上无形间散发着浓郁的霸气。
我很认真地听着周梓西的话,可事实上,我的头脑依旧是一片浑浊,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那片嘴唇,在一翕一合间,传递来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里面有拉菲82的香味,气息轻柔地拂过我的嘴唇,引来一片酥麻,我感到自己的嘴唇上方,已浸出一层薄汗。
好像彼此在接吻着,只是互相亲吻的,不是我们的唇,而是我们相互传递的空气。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太近了,我是应该后退的,可是我的后背已经贴着玻璃,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种诡异的气氛在盘旋着,我的大脑随着我的幻想,混乱的思维不断翻搅着我的脑海,让我的心跳欲罢不能。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开始沉重了。
我的手指甲嵌进了肉里,我微微的抬头“你昨天是不是因为我跑回D市?”我就像一个学生在考场上面对一道自己怎么都解不开的难题,急欲知道答案。
听到了我的话,他的身躯突然紧绷,仿佛是我的问题激怒了他,猛然间捉住我的手腕,紧紧地拧着!目光狠狠地盯着我“少废话,你耍我耍得还不够吗?”
又是莫名其妙的质问?他的声音太尖锐,也太犀利了,让我无所适从。我虚弱地抵抗着他握住我的手,我心里也是委屈,我大着声音问“我怎么又耍你了?我不过是打一个电话给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和瓦森签约。”
长久以来,周梓西对我都很奇怪,我根本就捉不住,也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他总是说我耍他,我都不清楚,我那里耍他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打通了,为什么又要挂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我的耳朵被他的怒吼声震得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呆滞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捉住我的肩膀,吻铺天盖地而来。
周梓西是怒了,他讨厌别人不守时,不遵守约定,讨厌一切意外,不合理的事情,那些东西在他的眼里是不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早上看到手机里面有着余小影打来的电话,他的心猛然地加快了跳动,盯着电话机很久,一直都在徘徊要不要回电话,他终于决定回电话的时候,没有人接,他像一个疯子似得赶了回去,他把她出事情,结果她是出去买东西了。
他是恼怒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不可以理解了,他讨厌失控的感觉,而这一切的来源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所以他讨厌她,恨不得要把她掐死。可是现在他只想着用一种即使伤害她也伤害自己的方式报复,肆意想通过吻报复她,也想得到一些什么。
我大脑是白了一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每一次我都必须得接受着这个意外的事情。
可是我似乎感知到有什么是不一样的,我在吻里窥视到了他的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间隙。一些我不小心忽视的东西,在我的大脑慢慢地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答案,而那个答案对于我太遥远了。
他天生就是掠夺者,仿佛永远都学不会温柔,也许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只有任性地以为占有是一个最佳的拥有方式。所以他粗鲁地闯进我的嘴里,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好像他就是主子,柔软的舌缠住了我的舌头,逼迫我去接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