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雄懊丧地抱着头,一转眼看见我,脸上的沉痛更甚。
后悔了吧,我冷笑,晚了,我已经过了需要你关爱的年纪,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补偿了。
他似乎读懂了我的意思,白着脸看我,老泪刷地流出来。我不想心软,这种差点害死自己女儿的人,不值得我心软,我强行偏开头,把走过来的他当路人甲,他伸出来的手骤然停住,过了很久,才听他说,“净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妈,你生我气是应该的。我现在已经幡然醒悟,你哪天要是还愿意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就回来看看我,白家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我绝情地抬高下巴,没给他一丁点回应。
他幽幽一叹,踩着失望的步伐走了。
我也想走,却因为是我把白净雪打伤的,必须等她彻底醒来后对口供。
“别担心,一会儿你只要说实话就行。”蓝尧辰又在安抚地拍我的肩膀。
实话?告诉警察我会出现在精神病院门口是为了去揍白净雪吗?果然是一心为白净雪着想的男人,不禁意间就要让我放松警惕落入他们的圈套。
我防备地往旁边移动,伸手对他做出停止的动作,“我要怎么说,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教我,你还是进去看看你的雪儿吧,叫她快点清醒,免得我这个害她的凶手跑了。”
他狠狠地拧了下眉头,没动,我侧身跷着二郎腿,不再理他。
中午的时候,白净雪总算醒来,警察先去问了一下情况,白净雪因为想到自己还是精神病患者的事情,竟然装疯卖傻,这就是给了我机会。
我说我本来是去看她的,结果她对我又抓又挠,还引来我老公蓝尧辰,在撕打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在匕首上。
法医能够从伤口的形状判断是怎么刺入的,加上有蓝尧辰和他的保镖们作证,白净雪又疯疯癫癫,警察只能暂时将这起案件搁置。
“你刚才怎么不帮你心上人说话?”我斜眼睨他。
“我说的是实话,再说,心上人”他呵了口凉气。
我猜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想猜,反正不会有利于我。我不说话,他也保持沉默。我没有立即离开,我还想继续看白净雪母女的笑话,他也奇怪地坐在我身边。
“你不用上班吗?”我不想他影响我看戏的心情。
“我是老板,可以随时休息。”他的回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你是害怕我陷害你的心上人吧?我又往旁边挪了一个椅子的距离,他屁股一动,我刚才努力两次的成果就被他毁灭了,他几乎挨着我坐下。
“你干什么,想当众和我秀恩爱吗,要不要我在你脸上啵一个?”我故意恶心他地噘嘴,做势要亲他。
他竟也不躲,半眯着的双眸里还有一种疑似期待的情绪在涌动。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暗咒该死,又在胡思乱想,他怎么会期待我亲他,要是换成白净雪还差不多。
还好那个男人带着于可欣走进病房,我借机抛下他跟上去。
白净雪装疯卖傻骗过警察,听了男人的话,真地疯了,双眼瞪得溜圆,唇瓣发抖,“你说什么?我,我是你的,女儿!”砰,白净雪仰倒在枕头上。
于可欣一个劲儿地捶打男人,“都是你,当初让你吃药,你怎么没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