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华灯初上,夏钧慎才回到下榻的酒店。
就在他刚走进酒店大门时,一个较小柔软的小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挡去了他的路。
“叔……叔叔!”
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
夏钧慎一怔,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挑眉看向抱住自己大腿的小东西,还真是一个惊喜。
“叔叔……抱抱,抱抱!”小东西抬头望着高大的声音,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
夏钧慎嘴角轻扬,低下身将她抱起。
“你爹地妈咪在哪里?”
“那边……”小丫头甜甜一笑,手指指向自己的爹地妈咪。
只见他们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
夏钧慎抱着小丫头走了过去,双眸扫向甜蜜恩爱的两人。
“你们是怎么带孩子,让她一个人乱跑。”
“哪能啊,这不是看到你走进来嘛!”凌晋安一派从容,手搭在他的妻子温婉肩上,两人并排着坐着。
将小丫头放到沙发上,夏钧慎在温婉夫妻两对面坐下。
“什么时候到的?”
凌晋安上前将女儿抱过来:“下午到的,关西说你出去了,所以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叔叔,抱抱!”小丫头不满地在凌晋安怀里挣扎着,想到夏钧慎身边去。
“这丫头……你难到不喜欢爹地了?”对女儿的举动,凌晋安表示很不满意。
温婉轻笑:“若若,到妈咪这儿来。”
说着她从自己老公手中将三岁的女儿抱过来。
若若小盆友看到是自己的妈妈,也就没有挣扎,毕竟妈咪的怀抱最温暖。
凌晋安俊脸一黑:“臭丫头,老子白疼你了……”
“爹地,我爱你!”看到父亲生气,立即咧嘴一笑,讨好味十足。
面对女儿可爱的表情,凌晋安的黑脸再也坚持不下去,连忙蹭过去,在女儿可爱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惹得若若咯咯直笑……
眼前温馨的一幕落在对面夏钧慎的眼中,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双眸缓缓朝下,隐去眼中的落寞。
晃眼间,已经过去快五年。
可他仍然不想去接受那样残酷的事实。
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都已经离他而去……
原来世界这么大,匆匆而过人很多,唯独缺少了她,他的世界便不再完整。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的温度太低,以至于指尖开始发凉。
很难去回忆这几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带着悲痛的回忆,沉重的思念熬过一天又一天。
现在的他似乎可以体会顾纯雅当年的心情,在期待中等待,在期望中慢慢绝望。
原来,世界是公平的,欠下的东西终究会还。
如果说他内心深处曾经真正恨过顾纯雅,那么现如今的他也不再恨。
无论纪繁星还是顾纯雅,都是被他伤害至深的人。
继续活着的他,也注定带着永久的歉疚,在未来的岁月忏悔。
叮咚,叮咚……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一向浅眠的夏钧慎。
夏钧慎深邃的双眸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天亮。
起身下床,走过去打开了门。
本以为是关西,开门之际却没看到人。
好看的眉头微挑,视线慢慢往下移。
一个小萝卜头站在门中央,抬起小小的脸蛋,两眼冒光地看着他。
夏钧慎扶额,这小丫头什么眼神呢。
“钧慎叔叔,你好帅帅哦!”
“你懂什么是帅?”现在的小孩难道都这样?
“当然懂啊!”小丫头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绕过夏钧慎,直接往房间走去。
“帅就是漂亮啊,钧慎叔叔和我爹地都很漂亮。”
夏钧慎嘴角一抽,关上门,转身看向一脸骄傲的小丫头。
决定先不跟她讨论帅与不帅的问题。
“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叔叔难道不喜欢若若,所以不喜欢若若来找你?”
小若若一脸受伤表情,夏钧慎表情一僵。
“咳咳,叔叔只是想告诉你,小孩子不能到处乱跑。”
小若若嘟嘟嘴,小胳膊小腿地爬上沙发上,然后打开自己的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夏钧慎。
“喏,爹地叫我把这个给叔叔!”
夏钧慎眉头微皱,某种感觉不太好。
接过卡片一看,上面清晰的自己让他眼角微抽。
致最敬爱的老大:我家小若若就烦恼你照顾两天,我和婉婉准备去爱情海过几天两人世界,我会尽快领回。小弟敬上
将卡片刷刷地扔出去,夏钧慎的俊脸黑了一半,
侧目看向沙发上的小人儿,一脸无辜的表情望着他。
夏钧慎一怔,轻声咳嗽两声,掩去了自己的怒火。
“你爹地妈咪走了?”
小茹茹撇撇嘴:“恩!”
这家伙!!!夏钧慎无奈摇头。
走过去拿起电话,让酒店的人送两份早餐过来。
抬眸再次看了一眼盯着他瞧的小丫头,然后转身去浴室梳洗。
小若若看到浴室的门被关上,才收起无辜的表情,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
接着打电话给她敬爱的爹地:“计划顺利完成!”
“啵,乖女儿,做得漂亮!”电话那边的凌晋安一脸得瑟,一副有女如此足矣的表情!
“嘻嘻,爹地你和妈妈一定要找到弟弟哦,我会乖乖陪着钧慎叔叔的。”
小若若小脸笑得很灿烂,想到有个肉嘟嘟的弟弟,想怎么样欺负他都可以,她就好激动。
此时同一家酒店,另一个房间,躺在床上的凌晋安嘴角一咧:“好,爹地一定努力!”
挂断电话后,一旁温婉睡眼惺忪地望向他。
“一大早,你把女儿带到哪儿去了?”
“送给老大带两天!”
“啊???”温婉的瞌睡去了一大半:“你不怕他把女儿扔了?”
凌晋安嘴角微扬,揉揉老婆的柔发:“放心,老大不会的,他……”
眼神微眯:“他其实很喜欢小若若,你没看到老大每次见到我们叫若若,眼中闪烁的波澜,或许,若若在他身边,他反而开心一点。”
温婉叹息一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几年,夏夫人也着手为夏钧慎安排了几次相亲,夏钧慎都一一拒绝,就这样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