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声,宁馨霍的睁开眼睛,瞪视着面前的男人,双眼通红,眼皮轻颤,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气的。
唐棣俯在她身上,将头埋到她的脖劲间,一边儿解开她手上的绳索,一边儿小声说。
“馨馨,别怕……叫!”
宁馨微微一怔,错愕的视线落进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唐棣的眼睛很漂亮,曾经,她一度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此情此景,她不免悲愤地呜咽了一声,悲凉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来不及和你细说,还记得我说的吗,快叫……听我的话,大声点儿,我慢慢告诉你……”
意识飘离着,宁馨琢磨着他的话,她不是笨蛋,与这个男人更有长达六年的相处。在他的催促声里,他大概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猫腻。
他,是来救她的,不是来害她的。
她微微点头,活动了一下恢复自由的双手,原本就红的脸蛋儿越发红透了,咬了咬唇,她果真照他的吩咐似痛苦又似欢愉地叫了出来。
“啊……不要……喔……”
唐棣俯在她耳边儿,低低地说:
“听我说,你现在人还在军区医院,这儿是楼顶天台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医院被他放置了数量不少的定时炸弹,这间屋子里也有……你现在还怀着孕,不能胡乱折腾……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拖时间,下面的拆弹人员正在拆炸弹……”
宁馨脑子越发迷乱了,他说的极其小声,她听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期期艾艾的叫着,她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期待。
唐棣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谁。
“他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喔……啊……”
连翘配合着他演戏,然而——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松懈,还是因为药物此刻终于达到了峰值,与身上男人紧贴的肌肤越发滚烫,她的目光,也在慢慢变质。
灼热!
又怔又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望着他微微泛红的俊脸,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云浩轩的样子。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狂乱地扯松了他的领带,带着火儿的目光望向那片惑人的蜜色肌肤。
下意识地,她咽了咽口水,“浩轩……浩轩,是你么?是你么?”
“宁馨,你坚持一下……”拍了拍她的脸,唐棣脑门儿全是汗。
宁馨目光迷离,口干舌躁,不断涌上心尖的燥热感,从四面八方刺挠着她的神经,她真的,真的无法抗拒了,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包围着她!太阳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突突地跳动着,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给点着了一团火儿,整个身体像是被架在了高温的烤箱旁边。
热,热,火儿,很热!越烧,越旺!
那折磨人的药性,终于彻底把她逼到了极限。
她红得发烫,不住哆嗦的唇瓣,不用再刻意伪装就溢出来一串串的呻吟,笨重的身体蜷缩,蜷缩,不住地在他怀里扭动着,可劲儿地扭动着,唇间喃喃:
“浩轩……浩轩……嗯啊……”
“别这样!你清醒清醒!”唐棣眸子都变了色,掐了掐她的胳膊。
可是,这点儿疼痛,已经让她没有感觉了,不停地用自个发热的身子去蹭他,她一门心思就想减轻点儿心里锥心刺骨般的骚痒。
唐棣极了解她的性子,她的脾气,那可比普通的男人还要能忍耐,把她难受得理智全无,可想而知那得有多重的药,媚情是吗?
咬牙切齿!云泽轩,你死定了!心痛得不行,他的吻轻落在她的耳畔,一边说一边安抚。
“忍一忍,宁馨,忍一忍就过去了……”
唐棣看着宁馨的样子,是真的够呛了,一狠心照她的胳膊使劲儿的咬了一口,血都流了下来,
嘶——
“疼!”
这疼,让她清醒了不少,刚才还死死攀着他的小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歉意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乱了乱了……”她轻轻低喃着,声音又软又绵,完全是不由控制的媚态自成,皮肤红艳得像被火烧过的,“唐棣,有一个法子,一个法子可以解了这药,我记得鹧鸪曾经说过,这药有解。”
“哦?是什么?”望着留血了的胳膊,估计这儿要留疤了吧,不过现在唐棣关心的是那个解法。
闭上眼睛,咬住唇,然后睁开眼睛,“喝你的血——只有喝了男人的血就可以解了这毒。”
唐棣听了这话,瞬间明白了,摸了摸身上,该死——
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被陈畅那个贱娘儿们给收了去,想到这儿,直接伸出手腕递到宁馨的嘴边,“馨馨使劲的咬,直到咬出血为止。”
宁馨心疼的看着他,重重的点点头,一口咬了下去,疼吗?说实话很疼,可是对于唐棣来说,很幸福,没法言语的幸福,身下的是自己这一生唯一一个想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只要她好,自己一切都值得了。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真的想就直接要了她,可是……他真的不能那么做,一旦他真的那么做了,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恨死自己的,被她恨是他这一生最不想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馨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的呼吸平稳,意识也全部都回来了,看着唐棣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疼吗?”
“不疼,妞儿,你听我说,现在外面云泽轩还在呢,你继续叫,我们拖延时间,乖。”
宁馨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继续装:
“热……好热……要我……浩轩……要我,我要……”
……
今天J市的夜晚,在普通老百姓的眼睛里,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静里有喧嚣,喧嚣里有安详。
整个下午到零点,他们一直都在四处的搜索,当姚乐怡发现跟踪的车子又往回开了之后,立刻给总部打了电话,当他们发现那辆面包车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宁馨也不见了……
现在是十月份了,J市的秋天白天很热,可是这晚上也凉了,冷凌跟周振宇他们齐齐的出现在了这里,前一刻大家还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呢,后一刻李淼打来了电话,说在医院看见了自己的老公。
顺道也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姚乐怡,原来赵川跟她结婚就是因为要利用她和宁馨的关系,好趁机把人约出来……
现在,222军区医院,已经乱成了一团,紧张得人心惶惶。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整个军区医院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已经全部疏散了,那些住院的病人也都连夜转了院,闻讯而来的警方和尖刀的特种兵们,已经将整个医院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罪犯劫持了太子爷的老婆,医院有大量的爆炸物品,数量惊人……这还了得?
正在安排拆弹组人员工作的鲍雨泽跑了过来,他是最先到的,严肃地敬了个军礼:
“报告!老大,嫂子被云泽轩胁持在天台那个阁楼里,那是保洁人员使用的杂物间,他叫嚣说必须等咱们拆光炸弹再谈判,上面还有YZ的直升机接应!奶奶的,他装的炸弹,太多又太复杂,有电子引爆的,有声音引爆,有压力引爆……尤其是通往天台唯一入口上的那个,是带着计时器的……”
众所周知,无论炸弹有多精密,有多复杂,都是可以人工拆除,而炸弹里面,最具威胁最危险的炸弹,恰好就是那种带有定时器的炸弹。
一般来说,炸弹上的定时器,是制作的人用来迷惑对手的障眼法,上面标示的指针和数字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更不代表跳到那个数字就一定会引爆,也不代表在这之前它就不会引爆。
换而言之,拆弹的过程中,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到底会不会爆炸。
“报告——”
“报告——”
这时,又一个穿着防爆服看上去挺臃肿的士兵走了过去,取下头上的防爆头盔,他喘着气儿说:“
报告队长,一共排除爆炸装置36个,但是天台入口那个定时炸弹,做工太精细,通过检测仪测试发现,极有可能还连接着天台之上的炸弹……一旦,一旦操作不慎,极有可能威胁到人质的安全,所以我们……”
面的人质是谁,战士们都知道,这样的炸弹就像是人脑子里最接近死亡的恶性肿瘤,谁敢轻易去拆?
云浩轩仰头望向楼顶,军区医院的综合楼很高,在这个位置,他压根儿望不到天台。
几秒后,他冷冷地沉声说:
“我去拆!”
“是!为队长准备防爆服!”鲍雨泽冲着旁边的战士挥手。
“不用——”云爷儿挥手阻止他的动作,然后,大步流星地冲向楼里。
他要穿防爆服做什么?一旦定时炸弹爆炸,她都不在了,他即便无祥又如何?
他神色里的决绝吓到了众人,鲍雨泽双眼赤红:“老大……”
云浩轩闻言顿住了脚步,极快地回头扫了面前的战友们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面色平静的冷凌身上:“交给你了。”
眸色微黯,冷凌点头。
……
陈畅再一次回来,身边又一个人跟着,云泽轩看着二人,点点头,拍拍他们的肩膀……
“鹰,我回来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家的那个娘们!”
“好了,不说这个了。”云泽轩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在意的摇摇头,“陈畅,把令牌给我。”
接过女人手里的令牌揣到兜里,然后开口,“我从地道现走一步,唐老先生那边已经有直升飞机过来接应了,我在D点和你们会合,明白吗?”
“好!”
陈畅点点头,黑虎也跟着点点头,双手插兜的站在原地,云泽轩走到黑虎的面前,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然后走了……
陈畅无聊的转过身背对着云泽轩,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夜晚,今儿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噗——”
声音很小,不过陈畅感受到了疼痛,转过头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
“狼女,你别怪我,当鹰把你的令牌要走的那一刻,你就不是狼组的头儿了,换句话说,你都不是L的人了,知道为什么头儿留不了你吗?”
陈畅看着面前的“云泽轩”,愤恨的紧皱眉头,妈的,这……
“这特么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