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内开着中央空调,温暖如春,但佰楠楠的手心里却薄薄渗出一层冷汗。
斯骥敖的可怕和狠辣,佰楠楠多少是知道,此时听安如玉一说,她更害怕了。
“斯骥敖本身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跟商九在一起很多年,变的更加残忍,冷酷,他善于隐忍,擅长谋划,蛰伏多年,一举夺走斯广厦盛世集团总裁的位置。
我们当时都以为,他要的只是盛世集团,后来才知道,他压根没有把盛世集团看在眼里,他要我和思年的命,他是回来替他妈妈报仇的。
斯骥敖从小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的每一步都是有预谋的,他详细的了解了我,了解了思年,了解思年身边的人……”
佰楠楠的手突然哆嗦了两下,她连忙把手放到桌下,可她的上下牙关又忍不住的直打颤。
安如玉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斯骥敖知道思年爱你,非常珍视你,他利用你让思年分心,让思年大受打击,没心思工作,他派人乘机在思年的公司里做了手脚,让思年公司破产。”
佰楠楠急剧的喘息着,忽然有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惶恐,她抗拒的摇着头,“你说的这些,都是你想象的,你没有证据证明斯骥敖是利用我的!”
安如玉捋了捋散到额角的碎发,嘲弄的看着佰楠楠,“确实,斯骥敖那么精明的人,是不会有证据留在我手里的。
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想象的,是斯骥敖亲口告诉我和斯广厦的,他是想我们更痛苦。
事实也正如斯骥敖所愿,斯广厦听了斯骥敖的话后,受了刺激,就得了脑中风,让斯骥敖称心如意了,无论我们这边发生什么事情,斯广厦都没有力气帮助我们了。”
佰楠楠咬着嘴唇,面色一片灰败,“不会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安如玉突然冷笑几声,“那事情是怎样的,我为了骗你,为了让你相信我编的故事,我不惜跑到夜总会做鸡,一只被所有人嘲笑,戏弄,羞辱的老鸡!”
佰楠楠脑袋‘嗡’的一下,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你知不知道,斯骥敖有多狠,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斯广厦得了脑中风后,被斯骥敖送进了疗养院,派专人护理,等同于囚禁,我和思年再没有见过斯广厦。
斯骥敖逼着我来夜总会卖,不然就会逼死我儿子,而我答应他来夜总会卖了,他却逼得的我儿子远走异国,在那边没日没夜的做苦工!
就算是我有错,我有罪,我对不起斯骥敖,但我儿子是无辜的,他不欠斯骥敖半分啊!
斯骥敖硬生生的把你和思年拆散,霸占了思年最爱的你,用计让思年的公司破产,逼着思年背井离乡,远走异国……
楠楠,这就是你的好男朋友,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无疑于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佰楠楠近乎崩溃地望着安如玉,心中觉得苍凉哀戚,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
一切都已经超过了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再强悍的人遇到这样的真相,都会被打击的要疯掉了。
安如玉是什么时候走的,佰楠楠不知道,她整个都处于无比凌乱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防御抵抗的能力。
这么多可怕的事,这么可怕的人!
她想起斯骥敖的霸道专横,想起斯骥敖深邃的眼睛里掠过冷酷冷冽的光……
佰楠楠绝望地发现,这些可怕的事情,斯骥敖真是有可能做出来!
她离开咖啡厅后,去了旁边的夜总会。
夜总会里一派歌舞生平,纸醉金迷。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梭于各个包间与卡座之间,露出风情万种的笑,得到男人爱慕追随的目光。
安如玉也在其中,她穿着低胸露背的衣服,与几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调笑。
迷幻的灯光下,越发显粉厚人老,不论安如玉怎样卖力,即便是那些老男人也并不怎么待见她,客气一点儿的,一杯酒将她打发了,不客气的,连个笑也没有,就差没让她滚蛋了。
佰楠楠看着这样的情景,忽然想起了安思年,阳光温暖,给她无数爱护关怀的安思年,而现在,他的妈妈却在受这样的羞辱……佰楠楠一时脚下不稳,人都晃了两晃。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夜总会,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
斯骥敖真是太深不可测了,十多岁的时候就有那么深的城府,那他现在,岂不是修炼成精,没有罩门了。
斯骥敖真是太狠了,安如玉纵然有错,他也不能逼着四十多岁的安如玉来做鸡啊!
还有斯广厦,安思年……
佰楠楠想到这些,只觉得不寒而栗,这样令人恐怖的丈夫,她怎么能承受得起啊。
佰楠楠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无比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回家了。
越是这样的时候,佰楠楠越是冷静的,她不会胡闹了,她不能让斯骥敖发觉她知道的一切,她要以毒攻毒,学斯骥敖一样的隐忍。
佰楠楠回到家里时,斯骥敖还没有回来,因为要筹备婚礼的事情,还要管公司的事情,斯骥敖这几天都很忙的。
佰楠楠洗了澡,就躺在了床上。
她不会质问斯骥敖,她要装的若无其事。
佰楠楠要离开斯骥敖。
她不会再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下,她要远远的逃开,从此逃脱他的桎梏!
至于那个婚礼,就让它见鬼去吧!
斯骥敖这几天心情都很好,他的办公桌上摆了一本很俗气的大红万年历,属于今天的这张在早晨被他提前撕去了。
他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他人生中的好日子阳历十二月十六日,农历十一月初六,星期六,宜嫁娶、搬迁、进人,忌理发、伐木,破土。
斯骥敖端详着大红的数字,越看越欢喜。
他真感激老天啊,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派来了一位岳母,把他想做的事情,做的妥妥滴。
有脚步声走进来,斯骥敖一震,迅速的抬起头来,见是付连成,涂猛和江夏,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微微皱了下眉头,“你们进来怎么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