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身,直接搜出了陈程琛的资料。
原来,他最原本的城市是青岛市。
那个曾经有过著名的戊戌变法的城市。
“去找他吧,他可能需要你。”
这是临走前班主任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到单位分配的宿舍里,我的同事唐嘉说王利来这里找过我。
我和王利在一起两年,敬之如宾,所以我们从没有争吵过。
我们俩的恋爱平平淡淡,犹如清泉石上流那样清新脱俗。
掏出手机,拨打了他的手机号码。
“找我有事吗?”
“嗯,我有事想对你坦白。”
他挂断了电话,我们约在公园里的湖边上见面。
“李璇,爱情是自私的,你赞同这句话吗?”
他停下来,朝那片湖海望去。
我也站定了脚跟,面朝那片微风拂过轻轻荡起涟漪的湖面。
这片湖分外熟悉,我仿佛看到了陈程琛脸上那双眼睛。
“我赞同。但是我更赞同爱情也是无私的。”
微风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扯动我的发丝,像是在牵引我去到某个地方。
我转过脸去看他:“你不是要坦白吗,我洗耳恭听。”
“我们分手吧。”
话入耳时,我内心波动了,转而又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但是我们相处起来很舒服。”
我尝试着挽留。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陈程琛的那个位置,我永远也坐不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
明明在毕业之前,我们从来没有争吵过一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说这些话。
“我有负罪感,强烈的负罪感。我不该拥有你。”
我心潮澎湃,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他接下来的话。
“我没有陈程琛那么伟大,所以不配抢走他的东西。”
本该是激动的话语,他说起来轻松自如,仿佛自己心里承受的那块大石瞬间爆炸了。
“说重点。”
“他把眼睛给了你。”
“……”
“你别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的眼睛,是他给你的。”
陈程琛把他的眼睛给了我?
我小腿一软,瞬间头晕目眩,朝后踉跄了好几步。
“他见你时而郁郁寡欢,时而暴躁如牛,再加上医生说再这么继续下去,你可能会得躁郁症。他心疼你,消失了好几天又回到医院。”
他把我扶稳,继续说道:“我家亲戚是那个医院的眼角膜移植医生,他那天突然对我说‘有个少年说愿意捐献眼角膜给你的同学。’我当时惊喜得要命,然后他又说‘那个少年是个活着的正常人,我再三告诉他这是违反人道主义的做法,尽管理论上可以捐献,但是作为医生不能支持他这么做。刚说完,他跪下来求我,还磕着响头,就一下,他的额头就渗出血了。我连忙将他扶起来,他告诉我他用了更极端的方法才让他的父母妥协。’”
对啊,这是一定意义上的自残,人权问题,医生凡是做了这种事,一辈子都会忏悔。
“正常人,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陈程琛,于是我找到了他,发现已经晚了,他已经签了捐献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