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区被派来交涉的代表黑了脸,要不是场合不对,直接掏枪了。
第五区的执行官等人却在心底乐开花,悄悄给上面的指挥官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不过面对第四区的人时,依然一脸虚伪地道:“迟小姐来了,你们别急,小心吓坏她。要知道,半个月前,我们指挥官将她带回来时,她身上有多处枪伤,我们都要以为她活不下来。你们知道的,女人天生体质柔弱,和我们这些糙老爷们不一样,必须要小心地呵护……”
一席话将第四区的人堵住,不禁在心里诅咒伤害女人的家伙。
要不是那家伙当时用枪伤害女人,怎么会让第五区的人将人带走得这么顺利?
难得第四区的城区里,在普通人中还有一个即将成年的女人,正想将她带回金屋,最后却被第五区的人截胡,简直捶胸顿足。
近几年来,诞生地中的女人诞生的数量一直只少不增,没有女人,男人岂不是要憋死?基因信息中的密码除了女人,谁能解得开?女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每个区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份希望。
正想着,又听到第五区的那位讨厌的执行官——查克笑盈盈地说:“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向迟小姐开枪的人是谁呢?据说是你们区的端木书,是这个人吧?”
第四区的执行官黑着脸道:“不是端木书,是端木零。”
“是那个端木零?”查克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端木零是天生反人类的疯子,你们竟然让他去追捕女人?怨不得迟小姐被带回来时,命都快没了,若不是我们第五区勉力相救,只怕……”
说着,又叹气摇头。
第四区的执行官及陪同人员的脸更黑了。
其实他们心里也在诅咒着当初派去捕捉迟萻的人,明明是派端木书去的,最后怎么会变成端木零那疯子呢?要是端木书去,肯定会将人好好地带回来,压根儿不会让第五区捡这个便宜,害得他们现在只能亲自过来交涉。
迟萻靠在司昂怀里,听到两个区域的人在打口水战,听到查克将她的伤势往严重来说,无中声有的本事杠杠的,忍不住悄悄地将脸埋在司昂怀里笑。
在扯皮这方面,这群男人其实也挺会扯的。
最后,第四区的执行官扯不过查克的舌灿莲花,只得转头看向迟萻,尽量缓和语气,和气地说道:“迟小姐,我是第四区的执行官,你的身体好了么?”
迟萻悄悄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将身体更往司昂怀里缩,小声地道:“好多了……”
看到她这副被吓破胆的样子,第四区的代表纷纷再次在心里谴责端木零这个疯子变态,语气越发的柔和。
“迟小姐,我代表第四区表示对你的歉意,当时我们不知道端木零会朝你开枪。纪修已经下令将端木零关押起来,送到边境服役。为了表达对你的歉意,我们已经商量好,可以允许在你成年后,不干涉你的配偶选择,配偶的人数由你自己定……”
迟萻默不作声地听着,在那人说不干涉她的配偶选择时,便感觉到搂着她的人身体变得紧绷,身上的肌理都变得硬梆梆的,可见他非常介意这事。
她低头掩饰嘴角的笑容,直到那位执行官说完后,迟萻方才悄悄转头看他。
第四区的执行官用无以伦比的耐心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切温和。
这个世界的男人,只要是拥有战士基因的男人,大多数都拥有优秀的外形条件,这位执行官也一样,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笑起来时就是一个儒雅的中年帅哥,很容易让小姑娘放下心房的那种。
“迟小姐,你怎么看?”第四区的执行官温和地问。
迟萻又看他一眼,怯生生地问,“既然这样,那我只要司昂可以么?”
众人:“……”
听明白她的意思后,在场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唯一心情愉悦高兴的,大概只有正抱着迟萻的男人,微微收紧了手,眼睛微微眯起,心情惬意。
然后,就见两个区的执行官同样跳起来,激动地说:“这怎么可以!”
连其他的军人也眯着眼睛看她,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迟萻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赶紧往司昂怀里缩,司昂顺势用大手盖住她的眼睛,轻轻地拍着安抚。
见状,两区的执行官压下激动,对视一眼,彼此咳嗽一声。
查克想着,他们第五区的女人是所有城区中最少的,现在好不容易指挥官拐了个女人回来,而且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没有参加过仪式的处女,比什么都金贵,虽然她的三观有点儿不太正常,但先将人留在第五区,以后再慢慢地纠正她的三观不迟。
至于第四区的执行官,有点儿哭笑不得,语重心长地说:“迟小姐,我明白你自小生活在普通人中,所以常识有点儿欠缺,但是——作为一个女人,配偶不可能只有一个,这不符合法律的规定,同时,也不符合世界的规定。”
迟萻一副“你说啥我什么都听不懂”的表情,无辜地看着他。
“迟小姐,按照法律,你的配偶人数必须四个以上。”查克好心地补一句。
迟萻听到这里,嘴角微抽,简直想要诅咒这变态的世界,她的正常三观,来到这里,反而成了三观不正。
“不,除了司昂,我谁也不要!”她就像一个犯偏执症的未成年少女,固执地说。
“迟小姐……”
“你们不用说了,除了司昂,我谁也不要!”她柳眉倒竖,一脸凶悍。
这副炸毛的猫崽的凶悍模样,让原本小心翼翼的第四区执行官有些愣。
然后他马上朝司昂怒目而视,“司长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产生这种不正常的想法?”
司昂拥着怀里的人,轻描淡写地道:“我觉得很好。”
这话引来在场所有男人的怒目,他当然觉得好了,有个未成年的女人发誓只要他一个人,其他男人都不要,这简直就是男人心目中的梦想——做梦比较快。
司昂神色依然从容,并没有受到威胁。
众人看到这一幕,神色微冷,却只能忍耐着。
不急,来日方长,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完全属于一个男人?这不科学!
迟萻见他们很快就冷静下来,心里打了个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没给她再想的机会,第四区的执行官又开始火力大开,针对她的归属问题和第五区的人扯起皮来。第四区坚持要将她带回去,第五区的人却认为第四区朝她开枪,伤害到她,已经没有资格来要人。
迟萻见他们扯得正欢,看得有些累,正要打个哈欠,打到一半,赶紧将嘴闭起来。
逯行、元夕、查克等男人都看过来,在这群男人各异的目光下,她的哈欠生生地忍住,心里有点发毛。
然后他们又转过头,继续和人扯皮。
这些男人的诡异行为让迟萻的心中更毛了,直到一只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她抬头看着司昂,朝他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
男人低首看她,干躁的手指将她颊边的碎发勾回耳后,问道:“吃早餐了么?”
“吃过了,是逯行送过来的。”她乖巧地回答。
司昂抬头朝逯行看了一眼,那一眼意味不明,接着又低头陪她说话,她都一一回答,窝在他怀里,乖巧得不行。
那些男人虽然在扯皮,其实眼角余光也瞄着这边,看到这一幕,银牙都咬碎。
女人那么珍贵稀少,一万个男人也不一定有一个能接触女人,可这男人却想要独占一个女人,哪里不让他们恨?
就算是第五区的人,看到他们指挥官这副美人在怀的样子,也是羡慕不已。
他们将这女人争取过来,也是给自己争取机会,可不是方便指挥官一个的。
司昂仿佛没有感觉到那些男人的怨念,见他们最后扯个没完,已经到午时,依然没有个结果,便道:“到午餐时间了,不如大家先去吃个饭,明天再谈吧。”
“不行,今天必须……”第四区的执行官就要拒绝。
“萻萻肚子也饿了。”司昂平静地说。
迟萻马上附和,“是的,我饿了。”
司昂嘴角微微翘起,看向在场的那些男人。
于是众人互看一眼,沉默地起身,去隔壁的餐厅用餐。
迟萻被司昂抱着过去,虽然这举动让她觉得挺羞耻的,但面对那些神色怪异、居心不良的男人,她决定还是乖乖地黏着他,让他们知道她的决心。
男人有一个就够用了,要是她敢像这个世界的女人一样左拥右抱,估计司昂会直接将那些人都杀了,然后再杀了她,接着自杀,他们直接到下个世界相见。
下个世界还不知道是什么世界,还是先将这个世界走完吧。
打定主意,迟萻紧紧地跟着司昂。
士兵将他们的午餐端过来,迟萻就坐在司昂身边,看着面前的一份西餐,乖乖地坐在那里等他投喂。
这一幕,又让那些男人被惊住了。
迟萻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
第四区的执行官痛心疾首地看着她,用眼刀子剜着司昂,对她道:“迟小姐,我听你姐姐梦小姐说过,你从小在普通人中长大,而且还是以男孩子的身份,所以对于很多女人的常识你不懂……”
胡说,她懂得可多了。
迟萻心里暗忖,她可是当了好几辈子的女人了。
接着,那位执行官的话差点没将她雷飞。
“迟小姐,我认为第五区的指挥官居心不良,竟然趁你受伤时追求你,你实在不应该接受他喂给你的食物,他这是想要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噗——”
迟萻喷了,然后咳得惊天动地。
在场的男人沉默地看她咳得眼泪都出来的样子,然后元夕默默地递来一条干净的手帕。
迟了一步的逯行将帕子收回来,端一杯柠檬水给她。
迟萻用手帕捂住口鼻,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些男人,差点想要仰天长叹。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男人主动给女人喂食,是想要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意思,那她昨天在餐厅里,喂他吃口蛋糕,岂不是答应和他那啥的意思?
别这么搞笑行不行?
可在场的男人一点也不觉得这种事情搞笑,因为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如此,看她乖乖地接受男人的喂食,表明她是答应他的追求,允许他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dzz!
司昂吩咐人重新换上干净的食物,继续喂她吃。
迟萻吃得胃疼,被那么多男人用诡异沉默的眼神看着,她心再大,也是食不咽下。想要自己吃嘛,对上司昂那双压抑着暗流的眼睛,就怂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迟萻借口身体不舒服,要回房休息。
“你昨天逛了那么久,也应该累了。”司昂摸摸她的脸,叫逯行送她回房。
迟萻转头,看他继续坐在那儿,闲闲地看着两区的执行官扯皮,不禁感慨这些人真是闲。
“其实也不是闲,而是女人的事情比所有的事情都重大。”逯行陪她回房,一边解释道,“正好现在边境没有战事,羽族那边也安份,所以指挥官才没有那么忙。”
迟萻哦一声,瞅他一眼,没说话。
逯行默默地看她,突然问道:“迟萻,你为什么只想要一个男人?”
迟萻脸皮一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男人不行么?
“指挥官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作为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的,一个男人能满足你么?”逯行叙述道。
迟萻顿时大怒,灵力凝聚在脚上,一脚朝他踹过去。
逯行直觉危险,闪身便避开,见她收不住脚踹到旁边的金属墙上,然后那面墙都有些凹进去,顿时沉默了下,方才徐徐地转头看她。
迟萻疼得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脚。
妈蛋,疼死了qaq
看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逯行不知怎么地,有些想笑。只是,看到那面凹下去的墙,又笑不出来。
这个女人果然非常奇怪,这腿力也厉害。
“你没事吧?”逯行问道。
迟萻双目含泪,忍住痛说:“你拿根铁棍砸你自己的脚看看有没有事。”
逯行咳嗽一声,又瞥一眼那面墙,伸手将她抱起来,直接抱回房。
迟萻有些不习惯,想让他放自己下来,被他冷笑着一句“指挥官让我将你送回房”,便咽下。
等回到房,迟萻被他放下后,就迅速地和他拉开距离。
逯行看到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态度,心头有些郁闷,虽然他的武力值没有指挥官的高,但也是排名前十的,为什么女人却对他避之不及?
逯行去找药过来的时候,迟萻拒绝他帮她上药。
逯行看着她,将药酒放下,双手插进军裤的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些蔑视地道:“迟萻,你不必这样,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凭自己的魅力征服女人,我是不会对你如何的。”
迟萻虚笑道:“是么?那真是太好了。”
逯行再次气闷,几乎想要转身就走。
最后逯行仍是被她气走了。
看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迟萻终于松了口气,拎起那瓶药酒看一眼,那上面的字母的意思是铁打损伤的药酒,还注明是女人xx后专用,她脸色一黑,直接将它丢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门上。
这时,门恰好开了。
迟萻以为逯行又回来了,不耐烦地抬头看去,等发现是司昂时,表情还没有收回来。
司昂走进来,他此时将军帽拿下来,托在手中,黑色的短发伏贴在鬓角边,勾勒出他完美的脸形,轮廊俊美逼人,一身笔挺的军装,使他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他低头看一眼滚在门口处的药酒,弯身将它拾起来,来到她面前,问道:“受伤了?”
迟萻坐在床上,低头看一眼刚才用来踹墙的左脚,闷闷地嗯一声。
然后,迟萻就发现那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托起她的左脚,将她脚上的鞋子解脱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脚掌轻轻地往上按,按到一处红肿的地方,感觉到她瑟缩了下,方才抬头看她。
“这里疼?”他柔声问道,低沉的声音如记忆般温柔,一双暗紫色的眼睛潋滟着波光。
迟萻眼睛一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这个世界的司昂太温柔了,像是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克制而温柔,勾得她的心不要不要的,根本没办法移开目光。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仰脸惊讶地看过来时,直接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