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迟萻并没有吓到。
能让她放下警惕心、悄无声息地接近而不被她防备的,始终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也是她现在最想见到的。
所以当发现他主动过来时,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喜悦,甚至克制不住地上前扑过去,投入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依然是熟悉的味道,熟悉得她突然想哭。
“司昂……”
她轻轻地唤着,像是要将上个世界还不及道别的心酸与痛苦道出来。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可每次只要想到她突然就这么死去时,留下作为SSS级哨兵的他最后发疯而死,就忍不住难受得厉害。
被留下的人总是最痛苦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最后的下场竟然是发疯而死,如何不让她难过?
她忍不住收紧手臂,感觉到他的无动于衷,心里更难过。
就在她想要试着摸摸他的脸,突然他伸手将她推开,力道之大,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绊到石床,身体直接跌坐在床上。然而,未等她挣扎着起来,突然一道身影扑过来,那巨大的力气撞得她心口发疼,差点就吐出来。
他有力的身躯压覆在她身上,与她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他身上的热力清晰地传过来,薰染上她的肌肤,让她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热。
“司昂……”
温暖柔软的唇将她的声音堵住,迟萻的手下意识地推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改为拥抱他,十分热情地回应这个吻,直到感觉到口腔的铁锈味,呼吸变得不顺畅,她忍不住呜咽出声,胸腔再次涨得发疼,挣扎不开他的束缚。
这个吻格外的漫长,甚至没有停顿,她的脑袋已然因为呼吸不顺而阵阵晕眩,身上的男人仍是像个野兽一样,噬咬亲吻,像是对她有十二分的乐趣,一直舔个不停,甚至将她嘴角流下的液体都舔得干干净净,接着又继续吻。
“司昂……”她趁着他舔吻时虚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答,而是对她的身体充满热情,炙热的手慢慢地地抚着她身上的肌肤,对那柔腻的肌肤无比的迷恋,摸了不够,直接吻上去,又吻又咬的,直到她痛叫出声,他下意识地改为舔吻。
迟萻整个人瘫在床上,任他折腾。
外面的天色一点一滴地暗下去,月亮从天边升起,淡淡的月光走过窗边,更衬得屋子内漆黑。
眼睛适应黑暗后,可以看到男人俊美的轮廊,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只有那双眼睛,蕴着淡淡的血红色,依然没有清醒。
迟萻不知道是不是上个世界的后遗症,如果按她的猜想,他们每当在一个世界相遇后,他要经历好几个世界才能再次遇见她,那么是不是在成为皇太子的那个世界里,他最后疯狂而死后,已经影响到他在其他几个世界的神智,以至于他一直发疯到现在?
这么想着时,她突然忍不住痛恨起来。
她痛恨这种不知道归途的穿越之旅,更痛恨这种每一次她都必须先死亡的事情,留下他的执念越来越深,以至于终于发狂。
或许这个世界,他会发疯,未偿没有这么多世界弥留下来的后遗症。
她忍不住搂着他突然哭起来。
她的哭声让他的动作微顿,接着躬起身体,将她搂到怀里,慢慢地吻去她的泪。
迟萻伸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寻到他的唇吻上去,主动而热情地吻着他,就像在上个世界的战争里,他们每一次战斗结束后,总会疯狂地做-爱,以此来排遣战斗积累下来的血腥暴戾情绪,让自己恢复正常。
当身体被入侵的疼痛袭来时,她再次忍不住哭起来。
虽然哭得矫情,但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停下来,耐心地抱着她,一一吻去她的眼泪,让她就忍不住想找借口来哭一哭,好让他跟着难受才好。这种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正常,让她喜欢极了。
这一晚,如同上一个世界,他们疯狂地纠缠,结合在一起,整晚都没有分开过。
什么时候昏睡过去迟萻已经不知道,反正等她被摇醒时,发现身上的男人还在埋头苦干,精力非常好,她的嗓子都叫哑了,只能虚软地倚在他怀里,由他抱着大力地操干。
等她再次醒过来,阳光从窗口走过,明亮的光线让她眼睛酸涩得厉害。
她困难地伸手捂住眼睛,半晌才放开手,伸手往旁边摸,发现身边已经没人。
猛地坐起来,又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倒回去,等她忍着浑身的难受爬起来,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那张狼藉的床上,怔怔地发着呆,孤单又可怜。
妈蛋,怎么有一种被人嫖了就走的感觉?
等她看到床前不远处摆着的面包、浓汤和水果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都有一种错觉,以为这是对方嫖她的报酬。
鉴于那男人现在的情况不对,迟萻默默地忍下,爬起来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和洗漱,接着将那桌上的食物都干掉后,再次忍着酸涩的身体将弄脏的席子拖出来去清理干净,晾到阳台处,然后才回到铺着动物毛皮的床上挺尸发呆。
“迟姐,你在么?”外面响起洛可的声音。
迟萻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开门,就看到洛可有些怪异的神色。
“早啊。”迟萻靠在门边,懒洋洋地说。
洛可看着她这副被蹂-躏一个晚上的模样,小心地问,“迟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挺好的。”这么说着时,她伸手揉了揉腰部,这里还酸得很,某人吃了就跑,也不像过去那样帮她按摩,差评!
洛可听罢,便知道这不是她能探究的。以迟萻的实力,她不认为哪个男人能强迫得了她,只有一个可能,那是她愿意的。
于是洛可便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下去逛逛?顺便也了解一下聚居地的情况。”
虽然有卡罗娜为他们科普过聚居地的情况,不过都只是大概提一下,还需要他们进一步了解,以便以后更好地在聚居地里生活,并且规划未来。只要他们不死,五年后他们不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就是像其他人那样只能留在这个世界继续挣扎着生活。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进入布里苏都有那么多人无法归来,因为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被困在这个世界里,然后像其他人一样,直到死在外面或者是老死。
回去的关键是门钥匙,但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门钥匙是怎么来,这还需要他们去了解。
作为刚到基地的新人,他们有三天的时间休息,三天后,他们就必须要投入各种劳作中,赚取他们的生活费和其他费用,否则只能饿肚子,聚居地不养闲人。
迟萻摇头,“我不去了,我想休息。”
洛可沉默了下,表示理解,便一个人离开。
迟萻将门关上后,再次回到床上挺尸。
一边挺尸,一边修炼,同时将转化来的灵力修复一下运动过量拉伤的肌肉,为今晚再作准备,想想也是满拼的。
想到这里,迟萻忍不住捂脸。但没办法,如果那男人不为这事情而来,她反而要担心。
妈蛋,哪想到有一天,她要为这种事情拼。
直到傍晚,迟萻终于感觉好许多后,就起身直奔地面的食堂,直接取了一篮子的面包和几碗骨头汤猛吃。
周围的人对她的大胃口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
迟萻没理他们,埋头苦吃,吃完后就要离开时,突然被人叫住。
叫住她的是杜勒。
“迟小姐,我和顾维打算加入狩猎队,以后跟着一起出去狩猎,不知你以后想做什么?”杜勒问道。
“好巧,我也是呢。”迟萻笑着说,她男人都是狩猎队长,还被人称为疯子队长,她能不跟去么?
想到这里,迟萻心里就有气,以后谁敢说她男人是疯子队长,一定要骂街。
杜勒看起来有些高兴,又道:“这山谷里有打铁的地方,迟小姐可以去那里买样顺手的武噐。”杜勒提醒道。
迟萻谢过他后,就拎着从食堂顺手摸走的水果离开。
杜勒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明亮。
顾维看一眼迟萻的背影,又看看他,说道:“杜勒,你看上这个姑娘了?”
杜勒苦笑道:“只怕她看不上我。”
从进入布里苏开始,他们都在观察每一个人,其中迟萻的表现最为突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总是不露声色,没有表现得很厉害,也没有将自己当成救世主,但凡力所能及,她总会顺手拉人一把。
就是这种特质,让杜勒和顾维注意到。
因为在逃命的时候,人人都自顾不瑕,哪里还会理其他人?只有她,在力所能及时,总会拉人一把,也是因为她,最后才能活下十五人,不然以他们当时那些人的情况,能活下来十个人都不错。
所以,实在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的特别。
顾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努力地活下去吧,等回到现实世界,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杜勒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不太可能。
等洗完澡,天色很快就暗下来。
迟萻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到某个男人又来了。
虽然挺生气他吃完就跑的事情,但看到他时,仍是十分开心地扑过去,跳到他怀里。
在他将她推到床上,要吻过来时,迟萻突然将手抵在他的下颌处,双腿岔开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面对面,对他说道:“司昂,明天早上时别走了,知道么?”
这个姿势非常危险,男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硬梆梆地抵在她的腿心处。
他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迟萻放开手,吻住他的唇,又吻又舔,直到他用力地抱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脑袋用力地回吻。
吻到最后,他们很快就在床上纠缠起来。
他身上的热汗一滴一滴地落到她的胸脯上,让她夹紧他的腰,整个人依在他怀里,承受他的占有,仰起脑袋吻他,继续和他说话:“司昂,你说说话好不好?”
他沉默地吻她,直到她快要失望时,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说什么?”
迟萻欣喜地道:“我叫迟萻,你……”
“萻萻。”
他吻她一下,叫她一声“萻萻”,然后又吻她一下,声音低沉沙哑,格外的性感,将她迷得晕头转向。
整整一夜,迟萻都努力地维持精神,可惜她的体力跟不上,最后仍是步上昨天的后尘,就这么倚在他怀里睡着。
等她醒过来,迟萻发现自己又是一个人,顿时大怒,抓起枕头就要砸向桌上的食物,最后仍是生生地停住,然后默默地爬起身,将自己清理干净后,将桌上的食物当成某个男人,一边咬牙切齿地吃一边狠狠地在心里骂人。
等她吃饱喝足想要继续挺尸时,苏珊娜和洛可来找她。
苏珊娜见到她时,一脸暧昧的神色,勾着她的手说:“美人儿,昨晚和哪个帅哥一起浪漫?哇,你们可真够激烈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迟萻领口中遮不住的风光,觉得那男人一定在床上是个非常厉害的。
迟萻面不改色地道:“谢谢,你也很厉害。”
苏珊娜不以为耻,反而将头发撩开一些,露出脖子上的痕迹,还说:“你不觉得很漂亮么?以前我跟的那个军火商的情人说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是最漂亮的,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性-欲。”
迟萻无话可说。
洛可沉默地看着两个突然间就拥有共同话题的女人,插不上嘴。
两女来找迟萻一起去逛山谷,这次迟萻没有拒绝,并且决定今天晚上晚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