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孟西洲和费子路衣衫不整,四仰八叉躺在酒店地板上。
宿醉后,孟西洲头痛恶心,肚腹翻滚的想吐,他挣扎着伸伸腿,踢到了费子路。
“干嘛?”
费子路没好气的回踢他一脚。
“靠……”孟西洲爬起来,看到满地的啤酒瓶,断片儿了卧槽,昨晚上他们疯了吗?喝了这么多?!
费子路打了个饱嗝,醉眼惺忪,“哦……还行,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孟西洲大开四敞的瘫坐在地板上,揉眉心仔细回想,“我昨天怎么来的?”
他最后的记忆是刘雨蒙上了聂沣那货的车,然后……
费子路回味了一下饱嗝的酒味儿,“开车来的,进门就嚷嚷着不醉不归,喝到一半就开始骂,说聂沣是畜生,后来骂着骂着就开始哭,抱着我的大腿让我别离开你,你那么爱我?我直的!你没戏。”
“靠!”
费子路一头鸡窝,随便挠挠,“打了你一天电话不理我,晚上又屁颠屁颠找我喝酒,西洲,你玩儿欲擒故纵?”
孟西洲好郁闷,心塞,“昨天我想跟刘大夫回家吃肯德基全家桶,结果她男朋友来了,我看着她上了聂沣的车。”
“擦!我擦!!孟西洲你是狗吗?怂货!你为什么不拦着她?这种时候你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拉住她,再把她抱在怀里,跟她男朋友宣战,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刘大夫不选你是对的。”
“你懂个屁,当时的情况……算了,你不懂。”
“蒙蒙?小蒙?小蒙蒙?你对刘大夫的昵称?”
孟西洲呼哧瞪大了两颗没有焦点的眼睛,“我喊她名字了?”
“昂,喊的声音挺大,要不是酒店隔音好,隔壁肯定弄死你,你说你至于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随便你挑,犯得着为了个女医生要死要活?丢人!”
孟西洲:“……”
中毒已深,孟西洲面临一个灰常棘手的问题,他对刘雨蒙中毒已深。
缓冲一会儿呼吸,孟西洲眯了眯眼,“除了她的名字,我还说了什么?”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给你录了视频,你自己看吧。”费子路扒了扒头发,一走三晃荡去洗手间解决个人问题。
孟西洲踢开脚边碍事的啤酒瓶,捂住一半的脸,小心窥探。
“蒙蒙,我喜欢呢,我真的好喜欢你……”
额……仰脖子就是一大瓶啤酒,他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蒙蒙,你是小偷,你偷走我的心,你把我的心还给我,我的小心心啊,你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就拿走?小蒙蒙,你好狠啊……”
孟西洲本尊:“……”
我特么肯定是疯了,疯了卧槽。
“蒙蒙,你干嘛对我凶?你也喜欢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怎么会对我凶呢?人家说……嗝……女人都是对自己亲近的人脾气才变差呢,不亲近人才客客气气,咱们是很亲很亲的关系,对不对?对不对嘛……”
视频中的孟西洲咧嘴傻笑,活脱脱演艺了什么叫地主家的傻儿子。
嘶!!!
孟西洲恶寒的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靠,他什么时候节操碎一地了,不对,不对,他酒品很好的,对对对,酒品很好,可定是费子路在酒里放了东西!
“子路,你丫个……”
孟西洲冲进洗手间,发现费子路正对着镜子告白。
“你在哪儿呢?你叫什么名字?”
孟西洲以为自己幻觉加幻听了,镜子里不就他自己吗?
费子路手指抚摸镜子,生无可恋的继续道,“我虽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不不,没有的事!我费子路要什么样的女人,老子不稀罕你!你美的过沉梦吗?你不能!”
孟西洲:“……”
这货连自己都坑?
“子路,你说的该不会是上次天宫遇到那女孩吧?还想着呢?”
“擦!!!”
费子路正深情款款呢,被孟西洲吓得尿都原路返回了,“你特么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到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喜欢上人家……我听到了,我说费子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娱乐圈多的是,既然想睡美女,找沉梦不就得了?”
费子路冲洗水肿的双眼,“你懂个屁,没有感情的性,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只有跟爱的人在一起,才能一起登上美好的巅峰……说了你也不懂。”
孟西洲提示,“哦,你以前睡女人,扮演的是种马角色?”
“起开,老子撒尿。”
“子路,实在不行咱们在一起,我不嫌弃……”
嘭!
卫生间门贴鼻子被关上。
“……你。”
孟西洲郁闷的不行,也许在爱情的博弈中,他应该更加勇敢一些,积极一些,厚脸皮一些!
……
程墨安陪晚晚回欧阳公馆看望外公。
也了一整夜的雪,滨城再一次银装素裹,成了名副其实的明雪世界。
陆轻晚没有看雪的心情。
欧阳敬亭醒了,人还很虚弱,躺在床上,侧脸看了看窗外,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明年是个好收成。”
他想坐起来好好欣赏雪景,动作显然太吃力,陆轻晚上前搀扶他,笑的两排白牙锃亮,“明年肯定是好收成,您下的死命令,让墨安把业绩提升百分之三十,欧阳集团要赚很多钱了。”
欧阳敬亭听出晚晚开他的玩笑,枯瘦的脸一绷,佯装生气,“现在就护着他,当心他以后欺负你!你这丫头,缺心眼儿。”
陆轻晚吐舌头,“他有军令状,我不怕!”
“昨晚上,你舅舅和舅妈他们半夜出去了,回来了没有?”
“外公,现在都快十点了,舅舅和表哥他们在公司,就算回来也不会待家里,您也是的,吃东西注意点,这么大年纪了还贪嘴。”
欧阳敬亭被说的不开心,“我贪什么嘴?也没吃什么,谁知道就……算了不提这个,清清呢?在家吗?昨晚上吃饭也没见人影儿,电话没人接,好好的节日过的没滋没味。”
陆轻晚鼻子一涩,眼睛热热的,“外公你一把年纪了,过什么洋节?现在不提倡过洋节,等过年了再好好庆祝。”
欧阳敬亭戳戳她的鼻子,神色有些沉重,语调也变了,“昨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清清了,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心眼儿,梦里也跟个孩子似的,跟我闹着要吃糖,我不给她吃她就跑,哦对,她跑的就是咱们门口那条路,跑的太急,撞上了人家的车,我吓得一身汗。”
陆轻晚的手心凉凉的,她察觉到额头的青筋在跳。
血脉相连的亲情,老人家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外公,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你真迷信!”
欧阳敬亭想着也是,“老了老了,思想也跟着活回去了,你给清清打个电话,她喜欢过圣诞节,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外公,她都二十多了,要什么礼物?回头我问她,想要的礼物我买,您好好歇着。”
楼下。
欧阳振华一家人不在,程墨安在跟医生聊天。
“你直说就好,老人家身体如何?”
医生扶正鼻梁上的眼镜,轻叹了一口气,“程先生,情况有些严重,不知道欧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需要跟他说说。”
“跟我说一样,我是晚晚的丈夫。”
他的丈夫二字,绝对不是把男朋友换个说法,而是明白的告诉医生,他和陆轻晚已经是有法律保护的夫妻。
医生了然的长哦,“恭喜程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直话直说了吧,老爷子被这次的中毒刺激到神经,原来靠药物维持的神经系统,遭遇了严重打击,说句不好听,老爷子每一天都能按倒计时算。”
——暖心小剧场——
某天,刘雨蒙和晚晚带孩子们去郊外,两个人都穿休闲装,素颜。
刘大夫:“晚晚,那边的别墅不错啊,夏天避暑挺好。”
晚晚:“你买吗?”
这时走来几个穿金戴银的中年贵妇,“哎哟,也不打听打听价格,那些别墅均价一平八万六!一栋下来四千万要的!”
刘大夫:“哦,是有点贵。”
贵妇2:“对面的高层楼盘便宜点,一平三万多,紧紧裤带还是有可能的呵呵呵。”
夫妇:“王太太,侬别刺激她们了,三万她们买得起?哎呀我笑掉大牙了,侬不要开玩笑哦!”
晚晚笑笑,“你们说的别墅群是我老公名下的楼盘。”
刘雨蒙:“对面那一片也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