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爱漂亮,他的被子前天才洗过,盖起来冬暖夏凉,哪不好?
嫌弃完房子嫌弃被子,眼睛一瞪,徐海坤质问她,“是不是嫁给我后悔了?后悔了我就……”送你回家。
一天嘴上不送她回去个十次八次,她还不知道收敛,净问他些他不好回答的问题。
“没有没有,我没有后悔。”抢话说完,夏芊美退回了房间,将派不上用场的喜被折起来放回了包袱尘封。
对照失败品,徐海坤提起匕首重新再做,第二次速度既快做得又好。
脸盆架做好,就差个蚊帐。
蚊帐才是重中之重,为了自己晚上能睡好觉,说什么也要把蚊帐给她支起来。
边做边感叹,他一个糙汉子,从此就过上了精细的生活。
夜幕低垂,两样家具总算出了成品,脸盆架摆好,蚊帐架子支起来。
也许是觉得新奇,夏芊美躺在贴着地面的床上滚来滚去,对着没有帐子的空架子对他道谢,“海海,谢谢你。”
小笨蛋总算说了句好听的,嗯,下午的辛苦没有白费。
甩甩发麻的胳膊,揉揉酸软的后腰,徐海坤想到什么,露出一抹坏笑,“要谢我,晚上来点实际的。”
“什么实际的,把兔腿给你吃?”
“不是,晚上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说什么你不可以拒绝。”
他想的,小笨蛋怎么可能猜的到。
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夏芊美特别兴奋的期待晚上的到来,似乎晚上会有什么惊喜等着她。
看看外面的天,离晚上不远了,她很快就能知道,夏芊美便没有追着问。
方家有两个小侄女,徐海坤是个小气的,吃好东西坚决不会让他们看到,因为他不想给别人吃,所以在方家人回来之前,烤了一只兔腿让夏芊美吃,他自己饿了随便找东西对付一口就行。
夏芊美刚吃完兔腿,方家人没回来,对面的刘二娃倒先跑了过来。
见到屋里的情形,刘二娃努力瞪大那双眯成缝的眼珠子,惊讶道,“徐三儿,你们也太勇猛了,床都能整垮,佩服,实在佩服。”
看看徐三儿的身板,再看看他媳妇的模样,啧啧,难怪能折腾成这样。
“你给我出来。”
揪着他的衣领,徐海坤将鸡崽儿似的刘二娃提溜了出去,还不忘把这块要掉不掉的门轻轻拉拢,歪歪斜斜的也能遮挡屋内风光。
“哎,哎,你干什么,我还没跟你媳妇打招呼呢,徐三儿,你太没道理了啊,娶了媳妇忘了兄弟,怎么对兄弟的?”
徐海坤面色不悦地说:“我现在结婚了,你不能像以前一样想进就进,进门前先敲门懂不懂。”
刘二娃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稀奇话,不明白他这话什意思,那些结了婚的弟兄,也没有谁会说进门要敲门的话。
“你认真的?这还没到晚上,你俩准备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敲门?”刘二娃笑得贱兮兮地说。
兄弟平时说混话说惯了,徐海坤知道他们想看自己的好戏,故意炫耀似的打击他,“夫妻间的事,像你这种光棍是无法体会的。”
徐海坤说话间拍着他的肩膀,眉峰微挑,语速不疾不徐,说出的话像一把软刀子,直飞刘二娃心间。
“再见!”刘二娃吐血三升转身就走,走到对面回头来用愤愤的眼神瞪他,“以后再也不是兄弟了。”
作为兄弟,有这么戳人心窝子的吗?
都是一样穷,都是差不多的年龄,他比徐三儿勤快,徐三儿都找到媳妇了他还是个光杆司令。
徐三儿能找个漂亮媳妇,老天爷我不挑的,你分个丑点的我也要,奈何,丑点的都没有!
徐三儿说话刺激他,哼,友尽。
想到他们坍塌的床,刘二娃羡慕嫉妒恨,明天上工他一定第一个到,然后一个个宣传徐三儿房里的床塌事件。
方家人陆陆续续回家,徐海坤在门口修那扇即将倒塌的门,回来的方家两个小侄女看了看外头的树,没见着那漂亮的被子,又在徐海坤背后抻长脖子往屋里看去。
徐海坤身躯高大挺拔,把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之间不走动不打招呼,不过大人也没特意跟小孩子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叫他们别上门打扰徐海坤,故而方家两个小孩也不怎么和徐海坤说话。
今天她们特好奇二叔带回来的二婶长什么样,听说是二叔从城里拐回来的,城里,多么陌生的地方。
小孩子的工其实没那么多,她们姐妹俩没必要做到这么晚,只不过是在外头和伙伴们玩到现在,算着时间大人们可能要下工了,才踩着点赶在大人的前面回了家。
一回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来看家里新来的陌生二婶,是不是像外面说的那么好看,对于漂亮的人,她们没有概念,大队的人包括新来的知青,长得也就那样,模样还没他们二叔出众。
知道身后两个小鬼回来,徐海坤假装没看到,继续修门。
见二叔没看到她们,方晓月想喊人,让他理她们一下,问她们来干什么,她就说来看二婶,可二叔一直没看到他们。
六岁的方晓月有些腼腆,胳膊肘推了推三岁不懂事的妹妹方晓云。
方晓云不知道姐姐碰她做什么,抬眼懵懵地望着方晓月,方晓月不出声地做着口型,叫人。
连说了三声,妹妹还是傻fufu的看她,方晓月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叫二叔。”
气流吹得她耳朵痒痒,方晓云以为姐姐在跟她玩,缩着脖子咯咯笑,笑完听话的叫着,“二叔。”
徐海坤还没说话,屋里的夏芊美正无聊,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捏着布娃娃就来到门边。
“海海,是谁在外面?”她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海海说过不带小孩子回家的,为什么会有小孩子在外面?
徐海坤在修门,门板关着,他在外头堵着,夏芊美出不去,只能隔着门缝瞧。
“二婶,是我和妹妹,我叫方晓月。”方晓月望着门板喊道。
她怕二叔,却不怕二婶,二婶是女人,声音温柔好听,她可以想象出二婶一定不像他妈他奶那些妇女那么凶悍,所以里面的人问,她就毫不犹豫的回答。
喊完后样样以姐姐为榜样,爱学姐姐的方晓云也奶声奶气的说:“方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