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原本绝佳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掉了。
“您说‘要我吻你吗’?”
微笑被气笑: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副会长。”
“你在说什么?”
“‘要我吻你吗’是什么鬼?‘现在可以吻你吗?’或者‘现在怎么样?’,哪怕是这样说也会好一点不是吗?”
“都一样嘛。你别老是挑刺,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气氛,但是就算有,也早就被您给破坏了。”
“你说话怎么句句不饶人啊?金秘书,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都伺候副会长9年了,这点‘内功’还是要有的。”
“真是了不得。”
“总不能光让副会长赢吧?”
“当然要啦,你难道想骑到我头上吗?”
两个人针锋相对地面对面吵了好一会儿,微笑涨红了脸,气鼓鼓地说:
“够了!还是算了吧!”
见微笑气得扭过头去,英俊有些强硬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把她的脸重新扳了回来。
“什么算了!”
英俊从驾驶座上直起身子,径直把微笑的脸挪了过来,一下子把嘴唇贴了上去。
“唔唔!”
英俊用力地亲吻微笑,焦急而迫切地品尝她的嘴唇,甚至能清楚感觉出她牙齿的形状。他双眼用力地瞪着,眼睛上的血丝清晰可见。
“呃呃……”
微笑的脸颊被英俊紧紧地按着。因为触及到他掌心的冷气,她的脸颊也渐渐凉了下来。
虽然这样迫切的亲吻已经是第二次了,但微笑从来没见过他的手抖得这么厉害过。她悄悄睁开眼睛,与目光幽深的英俊视线相撞。只见他的脸色不知不觉中变得苍白,目光中的恐惧让人心疼。
[闭上眼睛的话,我偶尔会看见鬼。]
这话看来并非虚言。
微笑记起那次英俊被剪刀刺伤之后痛苦的表情。她慢慢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又顺着臂弯和肩膀,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用温热的手轻柔地向上游走,最后停在英俊冰冷的双颊。
微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她的嘴唇去回应他。就像是在说,你眼前的人是我,所以没关系。
在稍稍分开的唇齿之间,英俊用喑哑的嗓音低吟道:
“现在没事了……我现在没事了,不会再把你推开了。”
原本拉开了很小一点距离的嘴唇,又再次密不可分地贴在了一起,继续分享起更深、更缠绵的吻来。
英俊与微笑交换着彼此温热的呼吸和津液,互相感知着对方。这一刻,他胸腔之中深深隐藏着的那股沉重的气息终于吐了出来。
等那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一口气出完,他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他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奇怪的东西了。此时此刻,他所感受到的不再是痛苦和恐惧,只有微笑的体温和香气。
无论是不断重复的噩梦,还是不停回想起来的场景,亦或是没有尽头的哭泣声,都随它去吧。随它怎么样。因为我此刻会从那个地方走出来,就像很久以前,他握着那只胖乎乎的小手走出来那样。
英俊悄悄地分开了微笑的双唇,探索着更深入的地方。她被这个深吻惊得歪了下脑袋,随后也开始积极地回应着他。
就在两人之间的吻渐渐变得深入而隐秘的时候,车窗外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天空中飘起了绒毛一般细小的雪花。
狭窄的巷子里,除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声响。
就像是所有人都约好了一样,不愿打扰这对恋人热情似火的初吻。就连雪也无声无息地在漆黑的夜空下飞舞起来。
侑植为了下个月的出差计划来到英俊的办公室,刚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又拿着手里的文件走了出来。
“难道是得了什么病?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呢。”
“什么?”
“我是说副会长。刚才开会的时候就在打瞌睡,现在又在睡。”
微笑也满脸担心地用余光看向办公室的门。
“昨晚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吧?”
“能有什么事呢?”
“哎,是什么,是什么?就跟我老实说吧。”
“我都说了什么事都没有。”
“咦……?不过微笑秘书,你的脖子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果不其然,准确来说她的脖子呈30度歪斜状。
“我不,不知道。”
初雪那日,两人坐在家门口的车上激烈热吻,美好得无与伦比。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男人在把闹脾气扭过头去的女人拉回自己这边的时候手劲大了一点。
英俊魄力十足地一下把微笑的头扳了过去,这无疑引发了后遗症。颈椎发出的嘎吱嘎吱的悲鸣声仿佛至今还萦绕在她耳边。唉,她只能庆幸她的脖子没有被扭断。
“肯定很痛吧,啧啧。”
侑植怜悯地低头看向坐姿僵硬的微笑,就像在看着一个手艺不精的农夫做出来的稻草人一样。他问道:
“智雅去了哪里?”
“她被派去银行了。”
“那等她回来的时候,让她顺便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很多膏药,可以分给你一些。”
“谢谢。”
“副会长是不是要准备外出?”
“是的。他和‘tuotors’公司的权社长约好要共进午餐。”
“那就让他睡一会儿吧。微笑秘书等会儿帮我把这些文件交给他吧。”
侑植把自己拿来的资料轻轻放在办公桌上,随后又从兜里掏出防止瞌睡的口香糖,轻轻推了过来。
“在重要的场合又打瞌睡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
“等他醒了我一定替您转交。”
侑植离开之后,微笑拿着资料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办公室。
此时的英俊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