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放下茶杯,对玉子书语出惊人,“你娶了他不就完了。”
玉子书一呆。
容景起身站起来,对玉子书道:“你跟我去找他,之后带着他赶紧滚,以后最好再别踏入天圣。”话落,向外走去。
玉子书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你……你让我……娶他?”娶一个男人?他也敢说!
“反正东海王也没有意见,你娶了他之后,可以再找一个喜欢的女子娶了。你是太子,将来登基,后宫三千粉黛,何愁一个男人?”容景头也不回地道。
玉子书眼角一抽,“你将来也是要登临高峰吧?为何你不后宫三千?”
“我有云浅月,你没有。”容景打击人丝毫不留余地。
玉子书被气笑了,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背影,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我忽然觉得让上官茗玥抢了云儿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的话,你也没有了。”
容景猛地回头,看着玉子书,语气清凉,“玉太子,你是跟我走,还是我绑了你去找他?你选一个!别怪我没提醒你,选不好,别怪我。”
这是要对他出手了!玉子书笑看着他,“云儿不在你就欺负我吗?”
“一个上官茗玥都能欺负你,不差一个我。”容景道。
玉子书慢悠悠地嘬了一口茶,“我哪个也不选。云儿爱护我,要帮我,我为何还要跑去自己受虐?本太子不喜欢男人,以后会不会喜欢别的女子不知道。总之目前为止,也就喜欢云儿一人。”
容景眼皮跳了跳,“你是等着我出手了?”
“景世子不必客气!”玉子书对容景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不过你确定你出手就能成功吗?世界上毕竟只一个上官茗玥。除了他,本太子似乎还不怕别人。”
“玉太子确定自己的武功能胜得过我?”容景眯起眼睛。
“大约胜不过,但是……配合上别的手段,就不一定了。”玉子书摇摇头,笑容绽开,看向容景的腹部,“景世子难道没觉得胃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容景一怔,忽然发现自己提不起功力了,他忽然怒道:“你对我下了散功散?你要做什么?”
玉子书见容景真怒了,叹了口气,“除了散功散,还有神仙睡。这两者是我抹在琴弦上,用内力震到空气中,专门给你用的。”话落,见容景第一次有些狂躁想杀人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太累了,想要你休息一下。反正上官茗玥已经带走云儿两日了,该发生什么,早发生什么了……”
他话音未落,容景忽然一把剑对着他扔来。虽然他失去内力,但是还是较一般高手的身手快,那把冰魄快如闪电,直直刺向玉子书眉心。
玉子书轻松地伸手接住,对容景一笑,“你伤不了我,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暗理说你这样的人,该不会中我的暗算才是,但是你心念云儿,心思狂躁急迫,已经急不可耐,才没闻到这屋里空气中细微异样的散功散和神仙睡的气息。你想想,你这个状态去找人的话,如何能不吃亏?”
容景对他沉下脸,“我自有主张!不是你的女人,你自然不急。”
玉子书放下手中的剑,对他道:“不是我的女人,我也急的。”
容景眸光黑云翻滚,对他道:“解药!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她,现在就要你好看。”
玉子书笑了笑,走到容景面前,对他道:“你这个样子实在难看。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吧!免得你出现在云儿面前,让她见了难受,为你心疼。她心疼,我最看不过去,所以……”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挥手去点容景的睡穴,容景没了功力,自然躲不过他的身手,恼恨地向地上倒去。
玉子书伸手接住他,将他放在了床上,见他已经昏睡过去,他坐在床边苦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容景,看来这里不能待了。”话落,他起身站起来,向外走去,来到门口,见青影如木头一般地站在门口,显然屋中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但没阻止,他笑了笑,“你家世子太累了,让他休息一番,上官茗玥不会伤害云儿。”
青影点点头,木声道:“多谢玉太子。”
玉子书伸手扶着额头,拿出两瓶药,递给青影,“他的穴道六个时辰之后可解,也该够他休息了。他醒来之后,你将这个交给他。”话落,他补充道:“嗯,就告诉他,我回东海了。”
青影接过两瓶药,忽然对玉子书先发制人出手。
玉子书瞬间躲开,身子飘出了距离青影数丈远,对他挑眉,“想替你家世子拦住我?”
青影请喊一声,“墨菊,滚出来!”
墨菊应声而出,不止他,墨岚等十一星魄都齐齐现身,拦住玉子书的去路。
玉子书看着十三人,对青影扬了扬眉笑问,“景世子的好属下,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青影麻木地道:“世子没发话,您不能走!”
墨菊立即附和,比青影的正经来看,他简直不正经透了,对玉子书嘻嘻笑,“对啊,公子没发话,主母没找到,您可不能走了!您走了,公子找不到人出气,属下们可就遭殃了。”
玉子书轻笑,“你们世子找不到我,也可以找上官茗玥出气。他才是正主。要知道上官茗玥从来了天圣后,目的可不止是我。我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你们主子估计心里明白,才见了我之后没将我真如何,若是他先出手对付我,如今未必中了散功散和神仙睡躺在床上。”
“那您也不能走!”青影固执地道。
“对,我们可不会放了您的。”墨菊笑嘻嘻地附和道。
“那就没办法了。”玉子书无奈一叹,话落,他衣袖一甩,一阵风对着十三人飘去,“幸好我这里还有些神仙睡,不如你们也睡一觉吧!”
十三人闻到一股奇异的香,一惊,齐齐后退了数步,捂住口鼻。他们自然不能陪着世子睡,一定要看顾好世子。
玉子书见十三人后退,微微一笑,身子一闪,飘出了总兵府。
“不好,不是神仙睡。”青影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不过是海棠花混合了桃花的胭脂粉,玉太子好狡猾!”墨菊恨恨地道:“让他跑了,怎么办?他难道就真不管主母跑回东海了?”话落,没人搭茬,他又自言自语地道:“看他那日被上官茗玥追的小可怜样,丢下烂摊子给公子也不奇怪。”
青影摆摆手,人拦不住,再追也没用了,墨菊等人也明白,只能守着容景醒来。
总兵府里玉子书在容景的逼迫下讲关于上官茗玥的事情之时,有一处地方,云浅月也正被上官茗玥逼着讲容景的事情。
轻烟薄纱,帷幔低垂,烟柳画廊,玉屏笙歌。
入夜十分,凤凰关内最大的一间清倌楼怡红楼开始了一天伊始的繁华。
宾客来往,客流爆满,即便是两国交锋,凤凰关处于争夺的中心,但因为大将军云浅月颁布的不扰民命令,军规甚严,于是争夺下凤凰关数日,除了开始的略微动乱,如今一如既往,不影响关内百姓的民生情趣。
怡红楼能在众清倌楼中脱颖而出,一是里面布置高雅,二是里面皆是自愿卖艺为生的怜人,有才华者据说有丞相之才。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卖自身,有朝一日不愿,也可以自赎自身离开,而且均是绝色。
所以,它名声响亮数年,屹立不倒。
来往怡红楼的不止是男子,也有女子。南梁本来就是风流之地,虽然不如东海的名士风流,但也民风开放。所以刚一入夜,便宾客盈门。
清倌楼较之女子青楼少了丝胭粉之气,虽然丝竹管弦声声,金迷纸醉,但不见污秽,反而处处清雅,来这里的人,或论酒,或品诗,或对弈,即便红绡帐暖,但也极雅,不见污言秽语。
这日,怡红楼内住着两位贵客,一男一女,一个房间。
男子暗红锦袍,绣着大朵的金莲,容貌俊美不可方物,姿态张扬轻狂。女子一身紫色软烟罗,衣摆绣着大朵的曼陀罗,清丽脱俗,娇而不媚。
这两人来了之后,容貌也不曾遮掩,就堂而皇之地入了怡红楼。
怡红楼一直接纳的虽然都是风流人物,但也不曾接待过这样两个令人一见就出身高贵,身份不同寻常的人。而且无论再高雅的地方,也是青楼,向来拉帮结派者有之,但都是或男或女,不曾见过一男一女携手而来。
楼主不敢慢待,将二人请到了最好的三楼烟雨阁。
二人进入之后,那男子大手一挥,万金扔给了楼主,说住上一日,并且点了怡红楼的十大金牌作陪。楼主即便见惯风流人物,但也是惊了够呛,出手大方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出手如此豪绰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于是立即撤了十大金牌排档,将他们招到了烟雨阁。
十大金牌果然不愧是怡红楼的顶梁柱,人人各有风情,每个人拿出去都可倾倒一城。
云浅月看到这十个人的时候倒吸了口凉气,暗暗想着可惜了大好男儿。
她的抽气声和叹息声虽细微,但还是瞒不住身边的上官茗玥,上官茗玥揽着她的腰,脑袋枕在她肩上,邪邪地对着她笑得好不明媚,“好妹妹,你是不是后悔嫁人了?”
云浅月白了他一眼,打开他的手。
上官茗玥反手扣住她的手,警告道:“我不喜欢动手动脚随便打人的女人。”
云浅月瞪他,“我也不喜欢动手动脚随便搂着人的男人!”
上官茗玥大笑,“我们两个不喜欢都在一处了,既然如此,就彼此将就一下吧。”话落,脑袋移开了她的肩,但堂而皇之地搂着她的腰,对她问,“这十个人,你最喜欢哪个?”
“都喜欢!”云浅月没好气地道。
上官茗玥“唔”了一声,“胃口真大。”话落,他得意地道:“证明来对地方了,这样吧!这十个人都留下吧!晚上我们睡床上,他们睡地上。”
云浅月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对他恶声恶语地道:“别作孽!”
上官茗玥扬眉,似乎不解,“什么是作孽?难道你是舍不得他们睡地上?也让他们上床?”话落,她打量云浅月纤细的腰肢,摇摇头道:“十一个人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