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之际,张满星听见了母亲金氏的声音。
“满星,快看看谁来了。”
张满星朝正厅走去,看到一个翩翩少年正对着她微笑。
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俊逸潇洒。
张满星:“三岁,你怎么来京城了?莫不是又想跑来气我。”
“张野蛮,你说什么呢。”那少年忍不住反驳道。
张满星盯着少年的眼睛,“你叫我什么?”
“张满星”
“嗯?再说一遍。”张满星作势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小……小师叔”少年不甘心的说道。
“乖,这还差不多嘛。”张满星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这少年正是师兄朱骥的徒弟,商岁言。虽然比自己大两岁,奈何自己辈分高,所以从小便压他一头。
在她拜完师的第二天,师父领着她去见师兄和师侄。商岁言死活不肯叫她师叔。还说她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学女红,跑出来学武,整天舞刀弄枪,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气的张满星当时就给了他一拳。
更巧的是,打完回到家里后,才发现他竟然是隔壁搬来的新邻居。
他们一家本是京城的大官,因为商岁言的祖父看不惯朝廷的作风,多次劝诫皇帝无果后,便请求致仕了。就连退休离京,皇帝不仅用驿车送他们一家来兴济,还给他祖父加封少保。虽是有名无实的官职,却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一品官职!
晃眼间,他们就做了十一年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也很好。张满星的父亲爱好绘画,商岁言的祖父爱好书法,他们到还时不时的一起作画写字。
张满星小时候觉得商岁言的名字很搞笑,于是给他取了小名“三岁”。商岁言也不甘落后,不仅很少叫张满星小师叔,还给她取了一个“张野蛮”的名字。
顾名思义,他觉得张满星从小就野蛮,粗暴,一点都不淑女。他们也在吵吵闹闹中度过了十一年,若是见面不吵上一回,倒还不正常了。
金氏见两人吵吵闹闹的,笑着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岁言,来,坐下喝茶。”
“好的,伯母。”
因为两家比较亲近的缘故,再加上金氏不愿被叫老,所以商岁言一直叫张氏夫妇为伯父伯母。
张峦在书房作画,听见下人通报商岁言来了,放下毛笔就朝正厅赶去。
“岁言来了”
“岁言见过伯父”商岁言起身朝张峦见礼。
“岁言不必多礼,是不是你祖父又题字了?”张峦扶起商岁言,喜笑颜开的问道。
“正是如此”
张峦笑着摸了摸胡须,迫不及待道:“好,好,我看看。”
商岁言从衣袖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画卷。画卷左上角题了两行王勃在《滕王阁序》里写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字迹刚劲有力,大气磅礴。亦可通过书法窥见写字之人的浩然正气,刚直不阿。字迹旁边还盖了一枚钤印“弘载”。
张峦接过画卷,小心的收起来。
“等我作好画,就派人给你祖父送去。”
商岁言微笑着点头回应。
张峦又继续问道:“你这次在京城待多久?不嫌弃的话就住在伯父府上吧。”
“他们在京城可有代宗皇帝赏赐的大宅子,肯定嫌弃咱们张府的。对吧,三岁。”张满星警告的对着商岁言说。
“不嫌弃,不嫌弃。岁言谢过伯父伯母。”说完后商岁言便对着张满星一脸坏笑。
“好好好,那满星你作为师叔要照顾好岁言。”
张满星极不情愿:“哦”。
张峦和金氏又对着两人交代几句,安排好后就笑着离开了正厅。
金氏和张峦走后,商岁言对着张满星嬉笑道:“张野蛮,我刚到你就想赶我走啊。”
“再乱叫信不信我揍你。”
“嘿嘿,我不信。”
张满星挽起袖子就朝着商岁言跑去,商岁言轻松的躲开了张满星的拳头。
“站住!”
“我不,你来追我啊!”
“你再跑我就不客气了。”
“张野蛮,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张满星:……
说着两人便追逐打闹起来,外面的婢女小厮纷纷掩嘴浅笑。这么多年了,两人还是一见面就吵架,商公子每次都要被自家小姐欺负,偏偏他还就爱来招惹小姐。
打都打不走。
也不知道商公子是不是天生喜欢被打。
不一会儿,张鹤龄和张延龄也闻声赶来。
“商岁言,你又欺负我姐姐!”张延龄朝着商岁言喊叫道。
“小延龄,你看清楚了,明明是你姐姐追着我打。”
“别叫我小延龄,我已经十岁了,哼!”
跑累的张满星停了下来,“算了,不打了,师父每日安排的运动量完成了。”
商岁言:……
看着停下来的张满星,张延龄端了一盏茶递过去。
“姐,喝茶。”
“延龄真乖”张满星摸了摸张延龄的脑袋。
“岁言哥,你这次在京城待多久啊?”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张鹤龄对他可是颇为尊重的。
商岁言看了一眼张满星,若有所思的说着:“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