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张满星刚回到张府,就看见商岁言抱着一盆雏菊在自家花园里晃荡。
“张野蛮,你怎么才回来。”看见张满星,商岁言迎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我来京城好几天了。”商岁言无所谓的说着。其实他今天刚到,一到京城就忍不住的想要来找她。
商岁言偶然听张满星说起,她小时候见过一种酷似太阳的花。黄色的花瓣,圆圆的头,长长的绿叶。迎着太阳生长,十分好看。
她说,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这些年,商岁言找遍了大明朝的各个州县,连邻国也派人找过,可就是没找到张满星口中的迎阳花。
他能找到最像迎阳花的就是他手里的黄色雏菊了。
张满星不解道:“你抱着一盆雏菊干嘛?”
“你喜欢?”商岁言试探的询问。
张满星摸了摸雏菊的花瓣:“还行吧”。
“喜欢那就送给你!我在街上随意买的。”商岁言笑着把黄色雏菊放到张满星手上。
这是他第一次种花,花开时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京城亲手送给她。一路上他小心呵护,不曾让它掉落一片花瓣。
张满星接过花盆,把它放在石桌上,对着商岁言询问道:“我师父可有来张府找我?”师父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张满星也不例外。
“没有看见师祖。放心吧,师祖神通广大,就算你搬来京城了,他也能找到的。况且,张府的下人会告诉师祖你在京城的具体位置。”
张满星担心道:“都快一年没见到师父了,他以前不会消失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商岁言拍了拍张满星的肩膀:“你就放心吧,师祖不会有事的。”
“嗯”
又聊了一会儿,商岁言回到了代宗赐给祖父的宅第里。虽然商辂致仕后常住兴济,但商岁言每年会来京城住上一个月,所以宅子并没有荒废,有下人时常看守。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峦的身体也日渐好转。
张府正厅,张峦拉着一个少年有说有笑。
张满星刚回到府上,就听见下人来报,说老爷夫人正在屋里等她。
“爹,娘”
张满星前脚迈进正厅,张峦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满星,快过来见过孙公子。”
“想必这位就是张姑娘吧,时常听张伯父提起,今日一见,果然翩若惊鸿,蕙质兰心。”一位蓝衣少年朝着张满星拱手道。
少年文质彬彬,书生气息略重。长相虽算不上惊艳,倒也还算干净,给人谦和文静之感。
“爹,这位公子是……”
“满星,这就是爹时常向你提起的孙叔叔家的公子孙伯坚。”
孙叔叔张满星是知道的,父亲说过,孙友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张峦没有细说,只说了和她一般大的二儿子,叫什么张满星忘了,只知道是个秀才。想必就是这孙伯坚了。
“哪里哪里,孙公子也气宇不凡,才貌双全。”互夸,张满星还是很拿手的。
“张姑娘说笑了。”
“满星,伯坚品行端正,和你一般大,至今尚未婚配,他……”张峦还想说什么,被张满星打断了。
“爹,我有事先走了,三岁还在等我呢。”
张峦自从生病后,就总是放心不下家中儿女。担心自己有一天走了,儿女们无依无靠。
张满星自是知道她爹的想法,不过要她嫁给一个刚认识一盏茶不到的人,她完全做不到。
况且,像师父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云游四海,行侠仗义才是她的梦想。
爹以前明明是随她去,从不管她。尽管身边的同龄女子早已嫁作人妇,但张峦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从不催促张满星。
都说读书人是最好面子的,可在张满星的事情上,张峦从不知面子为何物。
这次生完病后,竟然开始着急起她的婚事来。
张峦抱歉的看着孙伯坚:“让贤侄见笑了,满星她……”
“张姑娘性情豪爽,伯坚又怎会见怪呢。那伯坚就不打扰伯父伯母了,伯坚告退。”孙伯坚拱手道。
“好,贤侄慢走。来人,送一下孙公子。”
“是,老爷。”
孙伯坚走后,金氏疑惑:“老爷,为何着急给满星找夫君啊?”
张峦拍了拍金氏的手:“唉,我的身体是什么样,我自己知道,恐怕撑不了几年。满星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合适的人家。那孙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好在知书达理。孙夫人逝世后,孙友也没有再娶。满星嫁过去,是不会受欺负的。”
“可商家不是更好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岁言对满星更是一片痴情。”
张峦摇了摇头,叹气道:“要嫁早就嫁了,满星对岁言的感情,恐怕就像对延龄和鹤龄一样,只有兄妹之情。”
“可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