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宝贝”王一扬凑到手机前,不经意瞟到了置顶聊天框的备注。
本来江蕴礼打游戏打得正认真呢,结果看了眼手机后他整个人都不对了,目光如炬,像是焊在了手机上似的,不可置信的盯着聊天框里的那两条最新的消息。
王一扬光是看到这个备注,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这年头,宝贝啊小可爱啊这类的称呼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王一扬没想到江蕴礼居然还有叫别人宝贝的一天?
这他妈活见鬼了吧?完全不符合人设啊。
紧接着王一扬又好奇满满的瞟了一眼消息的内容,表情更是精彩万分,他咋呼一声:“我靠,谁啊?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就这么一嗓子,瞬间引起了宿舍其他两人的注意力,齐刷刷朝江蕴礼看过来。
倒是江蕴礼,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外走。
王一扬一把拽住他胳膊:“你上哪儿去?开着局呢!!”
江蕴礼甩开王一扬的手:“我打个电话。”
王一扬表情宛如吃了翔,惊恐万状:“大哥我晋级赛啊,你说走就走!!打完这局再”
江蕴礼没功夫跟王一扬废话,他冷酷无情的扬长而去,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王一扬默默擦去眼泪,扛起晋级赛的重任。
见江蕴礼走了,其他两名室友纷纷凑到王一扬跟前,你一言我一句的八卦着。
“谁啊?谁给他打钱了?”
“打了多少?”
王一扬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他们的问题:“没多少,就五百,让他去买宵夜。”
“就五百?你嚎一嗓子巨款,我还真以为是笔巨款。”萧何无语,略有些失望的说道。
“巨不巨款就先不说了,你们知道他给别人的备注改的啥吗?”王一扬扭过头看向他们,故意留了一个悬念,然后又一字一顿:“娇!娇!宝!贝!”
“咦!!!”
他们仨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神同步,那就是拧巴着脸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搞对象了吧?你们都没发现他最近有点儿不大对劲吗?”另一个室友张宇神情严肃:“八百年不发朋友圈的人,居然频繁发起了朋友圈,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抱着手机,来条消息看一下来条消息看一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王一扬接了话茬:“他搞个屁的对象,正被人吊着呢,我估计那什么娇娇宝贝就是他那女神。”
说着煞有介事的摇摇头,喟然叹息:“他那女神就是一渣女,他进了别人的鱼塘,当了条鱼,整天巴巴的等别人回消息,给他一巴掌又赏他一颗枣,这五百块绝对就是那颗枣,堂堂一校草这么卑微,丢人!”
“不至于吧?人家钱多的没地方花,他还缺那颗枣?都不够塞牙缝的。”萧何与张宇纷纷表示否认。
“重点不是钱,是那钱的用意,让他去买!宵!夜!”王一扬情感大课堂又开讲了:“之前他女神连消息都爱回不回,现在怕他跑了,就又花点儿钱假装关心,拉拉鱼线他就又回来了。”
萧何和张宇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哦~渣女!”
然后他们心照不宣的望了望门口,对视一眼,再次心照不宣的朝门口跑过去,把门开了点缝儿,脑袋瓜子一个接一个往外探,偷窥。
王一扬连晋级赛都不管了,实在太好奇江蕴礼和海的女儿到底有怎样的进展了,可当他真正目睹时,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江大少爷居然在撒娇?
他们宿舍在走廊末端,江蕴礼就站在走廊尽头的栏杆处,微微弓着身,一只手搭在栏杆扶手上,另只手抓着手机,整个人的状态懒洋洋的,他垂着眼,视线不知道投到了哪一处,但桃花眼却是那般明亮,闪着光,脸上的笑意泛滥成灾。
“美女姐姐,这该不会就是你说的‘下次’吧?”江蕴礼的声音很低,沙哑中带着几分耍赖皮的意味:“我才不要,要了就没有‘下次’了。”
下次?
他们三人捕捉到关键词,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面露震惊。
对于成年人来说,“下次”绝对是一个动词!而且是有颜色的动词!
他们难不成已经
千娇给江蕴礼转钱,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冷不丁看到江蕴礼的朋友圈,都十点多了还在练舞,心里头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又钻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她忍不住脑补出一部贫困小孩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努力读书的催泪电影,虽然大山里的贫困小孩跟江蕴礼怎么都挂不了钩,但不得不承认千娇真的是有点动容。
同样是18岁,别人都能这么努力学习,为什么千帆就不行呢?就在二十分钟前还想着去工地搬砖。(千帆:???)
今天中午江蕴礼肯定是走投无路没钱吃饭才来投奔她,结果她一顿寒酸的馄饨就把人家给打发了,说来真挺良心不安,所以她给江蕴礼转了五百块钱,她也知道像江蕴礼这么大的小屁孩儿正是最好面子的时候,她不好多转,想着五百块应该够他好好吃一顿了吧。
最后还带上一个“买宵夜”的正当理由。
发了消息,千娇扔开手机,这回可以安心入睡了,可闭上眼睛没多久,微信电话又响了。
她烦躁得恨不得将手机给砸了,结果摸过手机来看,居然是江蕴礼打来的。
瞌睡醒了一半儿。
接听。
“美女姐姐。”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他裹着笑的声音,他揶揄着:“你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惊喜呢?”
电话里他的声音比现实里还要低,混着风声,沙沙的,朦朦胧胧的磁性,格外悦耳。
千娇默默欣赏着他的声音,怎么能这么好听呢?
她漫不经心回答:“补今天的午餐。”
紧接着他灵魂发问:“这该不会就是你说的‘下次’吧?我才不要,要了就没有‘下次’了。”
那口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不满嗔怨的控诉一样。
本来就被他的声音迷惑得晕乎乎的,他一说“下次”,她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下次?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他说的“下次”是什么,中午她临时起意说去吃馄饨,还答应他下次再请他吃好的。
“收钱。”千娇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个霸总该有的威严,正色道:“说好的‘下次’还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