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无脑耍流氓的行为,最后的下场就是被千娇响亮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啊。”
江蕴礼捂住脑门,幽幽怨怨的盯着她,委屈的控诉:“你干嘛呀?”
此时,车子正停在山路上,他们正环着半山腰,山里没有路灯,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树丛里的虫鸣鸟叫被隔离在车窗外,车内的光线也很昏暗,只靠着中控台上的灯照起一片若隐若现的光,这点儿斑驳陆离的光跳进他黑漆漆的瞳孔里,迷离潋滟。
许是被千娇拒绝了,江蕴礼觉得很是挫败,他不服气不放弃,又软趴趴的贴上去,胳膊搂着她的肩膀,试探性的吻她线条流畅的天鹅颈,热气喷薄在她耳畔,用气音说:“这儿又没别人你不想我吗?多刺激啊”
要说他最擅长什么,除了撒娇之外,恐怕就是撩人了吧。
妥妥的男狐狸精。
不得不承认,把千娇撩得口干舌燥,车里头明明冷气很足,但就是觉得浑身都很热。
脑子里天使和魔鬼在天人交战,挣扎了一会儿,理智将她拉了回来,不过她还是任由他亲了一会儿,这才再次推开他。
江蕴礼撩她半天了,又是亲又是摸的,她没撩动,反倒把自己折磨得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她无动于衷的模样,让江蕴礼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侮辱。
他江某人的魅力难不成就到这了?
江蕴礼心里突然发起慌来,他凑到千娇面前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质问道:“你难道腻了吗?”
不是吧???他自认为自己挺强的,她之前不都是很喜欢吗?
千娇真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想象力就这么丰富?
她懒得跟他讨论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呼吸都不怎么顺畅,她咬着唇吞了吞唾沫,深吸口气后平复好情绪,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许是江蕴礼受伤的目光太过强烈,千娇想忽略都难。
她真怕再不回答他,他就怀疑人生到自闭了。
可千娇这种死要面子的霸总人设,难道为了安慰他,还要说什么我没有腻、你特别棒、我其实特别想这类的话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千娇的手指似有若无的点了点方向盘,斟酌了片刻,旁敲侧击说道:“我的原计划是,十二点之前到达目的地,半个小时时间洗澡,然后就有充足的时间做正事,但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时间都耽误在这儿了。”
她的口吻一本正经,就好像口中所说的“正事”真的是很严肃的正事。
我操?
江蕴礼愣了下,然后忙不迭去看时间,妈呀十一点半了!
“快快快快!发车!发车!”江蕴礼双腿蹬了蹬,迫不及待的吆喝。
由于山路不好走,再加上半道儿上江蕴礼又整了那么一出幺蛾子,到底是没能在十二点之前抵达目的地。
比预计抵达时间晚了将近二十分钟。
江蕴礼那才叫个气啊,按理说这个时间他们都已经在床上滚了一番了。
虽然四周漆黑一片,但不难看出这里除了树还是树,没有什么住户。
车子拐进一条林荫小道,这条小道是很平坦的水泥路,不像是山路那么坑坑洼洼,小道两旁种着茂密的松柏,翠绿挺拔。
进山了之后,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气温相对比城市里要低很多,车里的冷气太足,就有些寒瑟了。
千娇将冷气关掉,将车开到了林荫小道的尽头。
林荫小道的尽头矗立着一个木屋,是真正意义上的木屋,用木头建造的二层洋楼。
千娇下车,木门拉开,然后又上车了,将车开进去。
山里太黑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千娇只能将车灯开着,先把行李搬下车。
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江蕴礼只背了个包,然而千娇拖了两个行李箱,就住半个月,她这是在搬家吗?
江蕴礼背着自己的包,两手提着千娇的行李箱,跟在千娇后头走进木屋。
“啪”
拉开总闸,整个木屋的灯都亮了起来,院子也亮堂了。
江蕴礼终于看清了院子的全貌。
这个院子很大,种着各种果蔬和鲜花。
木屋周边围了一圈高高的篱笆,篱笆上攀爬着蔷薇花、喇叭花。
木屋内的风格是一股浓浓的北欧风,有壁炉,有长长的餐桌,有烛台,沙发布的颜色是橙色的碎花,桌布是白色,透明的落地窗,薄纱的窗帘随着风轻轻摆动。
这让江蕴礼想到了挪威森林里的童话小屋,与世隔绝的仙境。
如果现在是冬天,飘着漫天白雪,树被雪花压歪了枝桠,壁炉里生着火,麋鹿在雪地里拉着雪橇,圣诞老人在来送礼物的路上。
梦幻,美好。
江蕴礼把行李放下来就跑过去抱住千娇,黑眸忽闪着兴奋的光,撒娇似的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宝贝儿,我喜欢这里。”
说着的时候还一直蹭着她的肩膀,小猫黏人或者高兴的时候就会蹭人,他此时此刻就像极了一只猫,怪可爱的。
千娇被萌得心里直冒泡泡,她揉揉他的脑袋,轻言细语的回应:“我也喜欢。”
她转过身来,昂起头正视他,勾起一抹浅笑:“这是我的秘密基地,现在也是你的了。”
这算情话吗?
不算吧。
但轻而易举就扰乱了江蕴礼的心跳,被她的温柔撞击,迅速塌陷,软成棉花,是粉红色的。
所以,这算情话吧。
她向他分享她藏着的独一无二的美好,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动?
他情不自禁的偷笑,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以一记炙热的深吻来诉说他此时的心境。
计划全被打乱了。
但好像兜了一大转,计划又按照原先的轨道进行了,最后的目的终究逃不出做一场淋漓尽致的爱。
干柴只需要一个吻来点燃。
行李搁在一旁,院门没关,车没熄火,衣服没脱完,两人都像是如饥似渴濒临干涸的鱼,渴求着来自对方的一丝生机。
漆黑的夜晚,夜风簌簌,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虫还在叫鸟还在鸣。
小木屋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江蕴礼和千娇相拥在沙发上,她的脸色还挂着一酡绯红,眼神迷离着,趴在江蕴礼胸膛上微张着唇喘气。
除了做那种事儿的过程,江蕴礼最享受的就是事后的温存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千娇实在太可爱温顺,浑身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他说几句不着正调的骚话逗她,她会脸红,明明又羞又恼,但却没力气跟他反抗,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不知道是不是快天亮了,千娇又困又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不过浑身黏糊糊的都是汗,很难受,她必须要去冲个澡。
她推了推江蕴礼的胸膛,没什么力气:“去把行李箱打开,把我睡衣拿出来。”
“好。”
江蕴礼答应得十分爽快,亲了下她的额头就起身去拿行李箱。
他就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丝毫不觉得害臊,千娇就做不到他那么坦(不)荡(要)荡(脸),坐起身,抓起自己的衣服稍微盖了一下。
两个行李箱,一个装护肤品,一个装衣服。
江蕴礼将她的睡衣拿出来,千娇接过来麻溜儿穿上,江蕴礼觉得很是好笑,故意调侃她:“现在害羞晚了点吧?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千娇红着脸瞪他:“闭嘴!”
她光着脚,走到行李箱前,拿出沐浴露、洗面奶、卸妆油。
一边朝浴室走一边拆头发:“我先洗。”
谁知刚把花洒打开,江蕴礼就闯进来了,死皮赖脸的贴着她:“一起洗吧,节省时间。”
“”能不能别这么装虚做假?
好一个节省时间。
反正洗个澡出来,天都快亮了。
千娇表示,差点没把她给送走!
总共没睡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不过闹钟不再如常作响,千娇一觉睡到了八点,这个懒觉已经到极限了,生物钟实在不允许。
江蕴礼还在酣睡,千娇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虽然千娇起床时的动作很轻,但江蕴礼还是有感觉的,半睡半醒的状态,不过他只是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江蕴礼是被外面的蝉声吵醒的。
沉沉一觉醒来,一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他的脑子有那么半分钟的空白。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眉目间染上笑意,带着愉悦的心情醒来,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
他随便找了间T恤短裤穿上,拉开窗帘,走到阳台,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自然的味道。
阳光明媚,但被周围的松柏挡住光线,却也不妨碍有影影绰绰的光偷偷溜进来,院子里倾洒着斑驳的树影。
千娇也穿着短袖短裤,运动短裤有些短,纤细的长腿在阳光底下白得发光,长发被一个浅色的夹子夹在脑后,她手中提着一个菜篮子,正在菜地里摘菜。
一觉醒来看到这画面,实在太治愈了。
江蕴礼刚准备扬声叫一声宝贝儿。
就看见一个外国男人端着欧式早餐走了进来,笑着跟千娇打招呼。
江蕴礼皱起眉,怎么进山了,都还有男人冲千娇搭讪?
按照千娇高冷的人设,她肯定会用她的冷漠让这男人知难而退!
结果万万没想到!千娇居然笑!着!接!过!早!餐!
跟男人聊了几句,千娇居然把!摘!的!菜!送!给!别!人!了!
操!这他妈谁?
啥不说了,江蕴礼火速冲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