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陆子宜把新歌deo放给秦衍之和乔安听,乔安是外行不太懂音乐,只是站在观众的角度判断歌曲的好坏程度。
“这次的曲风跟以往不太一样啊,不过…总感觉缺点什么。”
deo里还没有念白,只看歌词还是觉得不够完整。
“这是首剧情歌,加上念白才会让故事变得完整。”
秦衍之慢慢来了兴趣,“是什么样的剧情,会和佛寺联系在一起?”
“这首歌讲的是青梅竹马的公主和将军在谈婚论嫁之际,因为边关战事告急,只能将儿女私情放一边先解决国家大事。但将军这一去虽然守住了边关,但也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了那里,而用情至深的公主则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最后毅然决然的皈依佛门、远离红尘俗世。”
乔安听的入神,“这个故事是悲剧啊!”
“是,也不是。算是开放性的结局吧,因为并没有找到将军的尸首。”
秦衍之又听了一遍deo,“那你想怎么加剧情?把你具体的想法说出来。”
陆子宜一边放着deo一边讲,曲子开头是以钟声开始,钟声响了两声后,在第三声钟声响起来的时候会有一段公主的念白。念白是,“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这句话有点明主题的意义。
再以萧声和琵琶声慢慢进入为接下来的演唱做铺垫,人声开始时全程以钢琴声为主,之后断断续续的在中间加入琵琶声。第一段是平静诉说公主与将军间的约定,直到将军去边关打仗的部分进入以琵琶声为主。
第一段结束是画外音的念白:“他曾许诺,待他战胜而归之日便是迎娶她之时。她等啊等,等到四季更迭、花开花落,终于在第三年等来了他的消息,不曾想却是已战故的悲讯。他此生虽守住了边关、守住了天下百姓,却未守住与她的誓言。”说完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一段过度以萧声为主,再用轻浅的钟声和木鱼声为背景音,增添了悲伤之感,又暗示公主将皈依佛门。
等到第二段开始,整个旋律开始循序渐进的进入悲恸,把公主对将军的思念、得知将军已故消息的悲伤和无法接受现实的打击都循序渐进的用歌词表达出来,直到后来认命的接受现实,放下红尘、皈依佛门。
最后一段念白是以轻浅的木鱼声和干净的哼声为背景音,加入女声念白:“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又为欢几何。”此时哼唱声戛然而止,只留木鱼声为背景音,再用空灵回音效果念女声念白:“皈依佛门,五蕴皆空、六根皆净,放下红尘,断了妄想。”
最后以清晨鸟鸣声和钟声结尾,预示着崭新一天的开始。
一首很悲伤的歌,从开始的等待到后来的执念再到最后的放下,经受着失去挚爱的悲恸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无奈。念白的加入为整首歌增添了更加真实的情感和意境,也让这个故事变得完整。
“这首歌有名字吗?”
“相思门。”
秦衍之点点头表示赞同,“念白人选,你心中有合适的人吗?”
“男声有,是一位很优秀的配音演员。至于女声,我还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她在脑子里筛选过很多CV,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样的声音?”
“黏音吧,清冷干净一点,但不要御姐音。”
秦衍之思考了会儿,“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这位配音演员的声音很多变,但是她的日常音很软很黏。”
乔安看了眼秦衍之,“你跟我想到的是一个人。”
“谁?”
“玲珑。”
陆子宜震惊,“是那位顾莞尔老师的御用配音吗?”
两个人一起点头。
“玲珑老师…会有时间吗?”据她所知,玲珑接的剧很多。
“没关系,我去联系。”乔安说的自信。
“这几天把曲谱整理出来,多练习。”
第二天,陆子宜去医院找盛非池商量配音的事,虽然大家都是熟人,但还是亲自来一趟正式一点。
刚到医院,在护士站台闲聊了会儿。
“呦~这不是我们大明星嘛,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啦?”陈护士托着脸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陆子宜笑了笑,“别闹啦,我是有事来找盛医生的。”
“盛医生进手术了,而且还是以一助的身份进的哦,主刀是陆医生。”
陆子宜微惊,听说盛非池已经很久没有给人当医助了。
“谁的手术?”
“他爸。”
陆子宜挑眉:原来如此,嘴上说着狠话,心里还不是挂念着,简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范。
这时有电话打进站台,陈护士接完电话赶忙又打了个电话。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患者在手术途中突然大出血,现在急需RH阴性血。但医院里储备的最后一个血袋在上一台手术时刚用完,最近的医院送过来也需要时间,来不及了。”
“抽我的,我是熊猫血。”
陈护士看了眼陆子宜,忙带她去抽血,“跟我来。”
等下了手术去护士站台写记录,陈护士看到陆景行和盛非池后,道:“手术顺利吗?”
“那当然,我和老陆双剑合璧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是天下无敌了啊!”
陆景行低着头认真写记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护士看他那骄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想起陆子宜的话后对他道:“盛医生,子宜在办公室等你呢。”
盛非池挑眉,“确定是等我,”说着看了眼陆景行,“不是等别人?”
陈护士翻了个白眼,“是,确定是在等您老人家。”
“哎呦!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陆景行冷冷瞥了眼盛非池,“还不快去。”
“得嘞!”说完高高兴兴的回了办公室。
“今天给非池的父亲献血的人是谁?”据他所知,医院里除了盛非池是熊猫血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子宜啊。今天要不是她有事过来,差点就出大事了。”
正在写记录的手一顿,“她是RH阴性血?”
“对啊。怎么…陆医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陆医生知道呢。”
陆景行听后若有所思的盯着空气:是巧合吗?
“今天还排了手术吗?”
陈护士看了眼陆景行的日程表,“目前盛忡洸患者的手术是最后一台。”
“谢谢。”随后合上病历本离开。
而另一边,盛非池结合陆子宜讲的故事正在听《相思门》的deo。
听完摘下耳机,“歌不错嘛,这种曲调我听的还真不多。”
“那你有时间吗?”
“我可以知道女声念白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影响你吧。”
“是不影响,就是好奇嘛。快告诉我!”
陆子宜皱眉撇撇嘴,“公司正在和玲珑沟通。”
“卧槽!小九九你行啊,大神都能请到!”
陆子宜啧声,“你帮不帮。”
“帮,当然帮!”
“谢啦,今晚把念白发你邮箱。”说完准备走。
“哎哎哎,你不去瞧瞧老陆?他可能等了你很久也说不定。”
瞧什么瞧,每天都能在家见到。
陆子宜敷衍一笑,“不劳您费心。”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陆景行托医院里的朋友帮忙做DNA亲子鉴定,那人在看到鉴定物时稀奇的挑眉,“我看过各种各样的鉴定物,这用完的血袋和占了血的止血纱布…还是第一次。”
“记得保密。”
“行。到时候把结果发你邮箱。”
回到办公室他已无心工作,合上病历本翻着盛非池和陆子宜的合照,脑子里又想起了詹向迩说过的话。
【说到哥哥,这么一看才发现,你们俩长得还真有几分像。尤其是这眉眼,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着,鬼使神差的伸手挡着两个人的口鼻,这一看,两个人眉眼的轮廓竟出奇的相似。随即上网查了“秦旎”二字,出来的都是与她的作品相关的东西,并没有与她前夫相关的任何消息。
秦家是有多恨那个男人,才会抹除所有有关他的存在,让他彻底和秦旎断了关系。
陆景行拨通了远在广东的母亲的电话。
“秦旎的前夫是谁?”陆妈妈一接电话,他就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
陆妈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是盛忡洸?”
陆妈妈大惊,“你,儿儿子…”
这时亲子鉴定报告也发了过来,陆景行直接看了结果:【亲权概率为999991,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性为999999。】
也就是说,盛忡洸和陆子宜是父女,而盛非池一直以为已故的妹妹其实还尚在人间,而且就在身边。
“妈,回头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陆景行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得胸口堵的更加厉害。瞒着秦衍之,他丝毫感觉不到煎熬和愧疚。可盛非池是他的朋友,瞒着他、欺骗他,他觉得愧疚不已并且良心难安。
想着,把亲子鉴定报告随手点了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