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徐沅顷(1 / 1)

池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拿起笔,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写了起来。

云楚晗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池城这下一个又一个字。他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池城终于写完了那封信。他放下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次,他十分满意。字迹看起来一模一样,若非本人,怕是无人能辨别出来。

池城将信按照云辰焕折信的方式折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塞进信封里。

做完这一切,池城将信递给云楚晗:“虽然有些铤而走险。但是现在别无他法。这太子若不是你,便只能是云慕卿。皇上没有更好的选择,你也没有!王爷,云慕卿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这可是欺君之罪。王爷若是贪生怕死,我也不会再劝。”

云楚晗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他接过信,点了点头。

“我同你一起进宫。”池城站了起来。

巧心抬起头,看着城门之上,两个斑驳的大字,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阳城,她终于到了。这里是大宁最北的城镇。

巧心穿的很厚,因为这里比京城冷。一阵风吹过来,她赶紧缩了缩脖子。

这一路上,巧心也是很不容易。盘缠能省则省。但凡能借宿,便不去客栈。

期间,巧心遇到过不少好心人。留她过夜的老夫妇,给她做热腾腾饭菜的庄稼人,还有顺路载她马夫。

不过,也碰到过一些对她不怀好意的人。还好,巧心是有功夫在身的,多少能保护自己。

借助的时候人家问她名字。她本想说出她真正的名字——素心,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巧心。她觉得还是谨慎一些,免得节外生枝。

一路长途跋涉,她终于来到了阳城。

此时此刻,巧心心中却说不出来的难过。她的腿向灌了铅一样,迈不动。

她有些慌乱,有些紧张。她最害怕的是失望。

若齐萧骗她,她父亲其实已经不在人世,或者,虽然活着却不在阳城。那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反过来想想,就算他活着,并且人在阳城又能怎样?万一不认自己,或者……

巧心心里乱成一团,开始胡乱猜测。

来都来了,怕什么?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就是抱着一丝希望吗?巧心这么想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大叔,这阳城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徐沅顷的人?”巧心随便拦住一个人问。

那位大叔停下了脚步。

说来也巧,巧心还没踏进城门,便打听到了生父的下落。

“是不是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大叔问巧心。

巧心急忙点了点头,她想着自己的父亲大概也是这个年纪。

大叔笑道:“张记铁铺。姑娘,你去问问吧,说不定就是你要找的人。走,我给你指路。”

巧心还没做好准备。被大叔这么一说,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大叔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往前走。拐了几条街,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姑娘,我只能跟你走到这了。我要去茶庄。你沿着这条街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往前走不远就能看见了。”

巧心谢了大叔,目送他离开,这才往前走。

这么顺利,会不会是圈套呢?巧心忍不住想。

看到张记铁铺四个字的时候,巧心停下了脚步。远远的,她看见一个鬓边苍白的老人。他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很深,刻着沧桑。此刻,他正在专心敲打着一口铁锅。

巧心咬了咬嘴唇,无法判断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所谓的“父亲”。不过,刚才的大叔说了,这张记铁铺就他一个铁匠。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一名中年妇人,手里端着一个半新的茶杯。

那老者放下手中的活,接过茶杯,对着中年妇人笑了笑。二人说了些什么,都笑了起来。

巧心看着这一幕,心里竟涌上一股无名火。她不再犹豫走了过去。

“徐沅顷在吗?”巧心问道。

面前二人微微一怔,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们看着巧心,似乎被她的莽撞吓到了。

巧心皱了皱眉头,这才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我找徐沅顷,请问他在吗?”巧心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又问了一遍。

老者呆呆的看着巧心,站了起来,嘴里说着:“夏珏?是你吗?”

听到夏珏二字,巧心一惊,问:“你是不是徐沅顷?你认识我母亲吗?”

中年妇人皱了皱眉头,轻轻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然后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对巧心说:“姑娘,进屋说。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讲。”

巧心只好随她进了屋。男人跟了过去。

门一关,男人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中年妇人笑了笑,赶紧扶起男人,说:“你哭什么?这么多年了,不就盼着这一天吗?”

“孩子,他就是徐沅顷。”中年妇人对巧心说。

巧心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眼前的情形。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一位“老者”。

不仅如此,巧心这才发现,徐沅顷的右脚有点跛。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徐沅顷擦了擦脸上的泪,问。

“我叫素心。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你们还是叫我巧心吧。”巧心回答。

“素心,是素心。”徐沅顷说完,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对于这种父女相认的情形,巧心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她还什么都没说。

“有人说,徐沅顷是我父亲。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小时候,我母亲就说我父亲已经过世。”巧心想尽快把事情弄清楚,她并不想在这里看一个大男人哭。

中年妇人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素心,不,巧心,坐下,我替他跟你说吧。”

巧心坐下,硬着头皮问了句:“敢问如何称呼?”

“我叫林月,叫我月姨就行。”林月笑着说。

巧心看得出,这林月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人骨子里的东西,不是粗布衣衫能掩盖住的。

“父女相认之事,空口无凭。”林月转头看向徐沅顷。

徐沅顷知道她的意思,便从腰间拿出一个手帕,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林月接过手帕,放在巧心面前。

巧心心中一惊,赶紧拿起手帕。虽然这个手帕已洗的发白,也有些经破损了。但是,她一眼就认出了母亲夏珏的绣工。

上面鸳鸯戏水的图案,是夏珏经常绣的。而这针脚的绣法,也是她特有的。

巧心的手微微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几年,她以为她已经忘了怎么哭。

此时此刻,看到母亲绣的手帕,她心中的难过涌了上来。

其他不用多说,这条手帕足以让巧心相信,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因为她年幼时曾问过母亲,为什么这么喜欢绣鸳鸯戏水。

母亲说,那是绣给父亲的。

林月看了一眼徐沅顷,说:“今天把铺子关了吧。巧心看起来很累,我去烧点热水,给她驱驱寒。你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

林月借故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徐沅顷和巧心。

二人都没有说话。巧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努力让自己忍住不哭。

其实,从离开京城到刚刚站在张记铁铺外面,巧心幻想过无数可能出现的情形。

她想过根本没有徐沅顷这个人,是齐萧骗她。

她想过,她会找到一个叫徐沅顷的人。但是这个人是齐萧找来骗她的。

还想过,那个叫徐沅顷的人根本就不认她。

这个手帕,还有这个男人真切的眼泪和悲伤,巧心没办法不相信。

可那又怎么样?巧心突然冷静下来。她擦干眼泪,说:“我母亲是霄门夏之堂堂主夏珏。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徐沅顷点了点头。

巧心盯着徐沅顷的脸,皱了皱眉头:“我母亲风华绝代,为什么会……你看上去都能做我爷爷了吧?”

听了巧心的话,徐沅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件东西。”

徐沅顷走进里面的屋子,打开一个大木箱子。箱子上面没有一点灰尘,证明经常有人打扫。

巧心低头看着手里的手帕,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徐沅顷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幅画。他走过来,将画放在桌子上。纸都已经发黄了,也有些破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徐沅顷展开其中一幅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巧心愣住了,接着鼻子酸酸的。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流下来。

画中的女子便是夏珏。她穿的那件淡紫色衣裙,巧心曾在箱子里见到过,只是,从来没见母亲穿过。

接着,徐沅顷打开了另一幅画,说:“其实我没有看起来那么老。我只比你母亲大两岁。”

巧心看过去,这幅画上有位男子。他相貌俊朗,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巧心惊讶的看了看徐沅顷,再看了看画,眼中满是疑惑。

“这是……你吗?”巧心忍不住问。

徐沅顷沉重的点了点头。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老者。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今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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