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晗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后背处很痛,不敢动。
“皇上,王爷醒了!”是池城的声音。
皇上赶紧走过来,舒了一口气。
“皇上,楚王殿下并没有被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池城说道。
云楚晗猛的想起来豪羽:“父皇,豪羽她……”
说到豪羽,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眼中既有担心也有难过。
池城赶紧说道:“王爷,微臣怀疑公主中了蛊毒。”
“蛊毒?”云楚晗着实吃了一惊。
“王爷不要着急,太医院正在想办法。”
楚王府。
春日和韵,阳光带来柔柔的暖意。
桃园的桃花开了,离久久便让刘婆子他们在桃树下铺了毯子,放了些点心和酒。
坐在毯子上,看着盛开的桃花,晒着太阳,离久久觉得舒服极了。
“你们几个都坐下!”离久久笑着说。
刘婆子赶紧说:“娘娘,这不符合规矩。”
“无妨,云楚晗又不在,没人看见!”离久久赶紧拉了一下碧萝。
碧萝笑了笑,说:“小姐说了,没人看见!”
说完,碧萝在离久久身边坐了下来。
看碧萝坐下了,素心看了看刘婆子和叶浅予,笑了笑,也坐了下来。
“别拘泥于这些规矩了,站着怎么赏花啊!”离久久说道。
刘婆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也有些高兴。
“那奴婢就坐下了。”说完,刘婆子看了看叶浅予,示意她也坐下。
“多谢娘娘。”叶浅予高兴的坐下。
离久久喜欢春天,这一切看起来都生机勃勃的。
“小姐,吃块点心。”碧萝拿起一块绿豆糕递给离久久。
离久久接过绿豆糕,她刚想往嘴里送,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现在身子好了,有什么打算吗?”离久久看着叶浅予。
叶浅予早就想到有一天离久久会这么问。她赶紧站起来,然后跪下:“娘娘,奴婢没有亲人了。一个人无依无靠。求娘娘收下奴婢吧,奴婢可以做最脏最累的活,刷恭桶什么的都行!奴婢能吃苦!”
说完,叶浅予磕了一个头。
离久久没有说话,把绿豆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她确实怪可怜的,但是若把她留下,刘婆子可能不愿意。
不过,之前云楚晗说过,炎彻派人去查了叶浅予,确如她所说。
见离久久没说话,叶浅予赶紧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娘娘,奴婢之前差一点被坏人骗进醉春楼。娘娘若收留,奴婢当牛做马伺候娘娘!”
说完,眼泪流了出来。
“你别哭啊,我没说不答应。”离久久赶紧说道。
叶浅予破涕为笑,不停地磕起头来:“奴婢谢娘娘,多谢娘娘!”
“好了,别磕了,接着赏花吧。”离久久笑着说。
叶浅予感激的看着离久久,笑着点了点头。她站起来重新坐下。
不过,叶浅予心里可是打着别的注意。
离久久并没有想到,她现在这个决定打断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将自己的人生推向另外一个轨迹。
离久久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大口呼吸着夹杂着桃花香气的温暖的新鲜空气。她心中的烦闷好了许多。
没有雾霾真是好,离久久心想。
这些日子,云楚晗一直忙着云慕卿谋逆的案子。豪羽每日也要进宫,离久久也无心写字画画。幸好这天越来越暖和了,可以出来走走。
“不知道古姐姐怎么样了。”离久久突然说道,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刘婆子倒了一杯酒给离久久:“小姐还是放宽心吧。有些事,想也没有用,都是造化。”
离久久接过酒杯,苦笑一声:“说的也是。”
“小姐,咱们出来是为了赏花,别的都放一边!”碧萝笑着对离久久说。
“好吧,不想了。”说完,离久久一仰头,喝下一杯酒。
苦辣的酒喝进嘴里,中和了嘴里绿豆糕甜甜的味道。
“娘娘,不好了!”
就在这时,桃园外面传来金泽的声音。
刘婆子他们赶紧站了起来。
金泽慌忙跑进了桃园。
“怎么了?”离久久看金泽慌张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
金泽平日里比较稳重,头一次看他如此慌张。
金泽赶紧单膝跪下:“娘娘,王爷在宫里被长公主殿下捅了一刀。”
“什么?”金泽的话让离久久很是惊讶。
金泽只要把事情说的再详细一些:“娘娘,宫里传来消息,长公主殿下突然用匕首行刺皇上。王爷为了救皇上,用身体挡住了匕首。”
离久久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她眉头一皱就往外走:“赶紧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很快,马车便备好了。离久久带着刘婆子上了马车,离开王府,向皇城驶去。
这一次,离久久是真的紧张了。她也不知道,这个伤过她很多次的云楚晗究竟是什么时候打动了自己。
面对这么一个大帅哥,他温柔起来的样子终究还是无人能拒绝。
离久久不安的搓着手,希望云楚晗平安无事。
“马车怎么走的这么慢啊!”离久久忍不住埋怨道。
刘婆子赶紧说:“娘娘莫着急,马车走的已经很快了。”
离久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太慢了,还没有骑自行车快。
好不容易到了皇城,听说云楚晗现在正在正阳宫偏殿,便直奔那里去了。
不过,既然到了正阳宫,那还是得先给皇上请安才行。
皇上此时已经离开偏殿,在正殿坐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薛公公走了进来:“皇上,楚王妃来请安了。”
“让她先去看老三吧。”皇上说。
离久久在殿外焦急的等待着。她看薛公公走了出来。
“娘娘,皇上让你先去偏殿,随奴才去吧。”薛公公说道。
“谢父皇。”离久久赶紧说。
薛公公带着她们向偏殿走去。
“薛公公,王爷怎么样了?”离久久焦急的问。
“娘娘放心,池太医来看过了,给王爷开了药,处理了伤口。王爷无事,没伤到要害,只需要静养。”
听薛公公这么一说,离久久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她立刻想起了豪羽。
“豪羽怎么样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公公叹了口气,说:“池太医说,长公主殿下极有可能是中了蛊毒。她一直昏迷不醒。”
蛊毒?我去,这东西真的存在啊?离久久不由得惊讶,更是担心豪羽。
“那怎么办?蛊毒可以解吗?”
薛公公摇了摇头:“娘娘莫紧张,太医院正在研究。一定会想出法子来的!”
“豪羽也在偏殿吗?”
“刚刚驸马来过了。已经把公主接回去了。”薛公公回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离久久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常言道,多事之秋。没想到,这才春天。”离久久叹了口气,言语中净是伤感。
“娘娘,不必如此哀伤。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说,只要人活着,哪能倒霉一辈子。王爷和您都是福泽深厚的人。”薛公公说道。
离久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公公。”
来到偏殿,云楚晗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看着头上的幔帐。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到离久久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来了。奴才告退。”薛公公离开了。
云楚晗看到离久久一脸担忧,心中升起一丝暖意,他苍白的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离久久走过来,看到云楚晗苍白的脸,叹了口气:“你这伤倒是接下来了,连个空闲期都没有。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不知道豪羽怎么样可。”
说起豪羽,云楚晗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豪羽今日是有些奇怪。但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池城也不能肯定一定是蛊毒作祟。但是十之八九,我觉得错不了。蛊毒这个东西真的很邪门。我以前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些蛊毒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太可怕了。种了这种蛊毒的人,岂不就变成了傀儡?”离久久不由得心惊。
刘婆子开口:“这些年来,奴婢并不曾听说中原出现过蛊毒。唯有西域和苗疆一代才有。蛊毒甚毒,知道的人少,会制毒的人更少。这样一来……”
刘婆子没有说下去,她眉头紧锁。
离久久注意到刘婆子的表情,知道这件事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云楚晗接着说:“这蛊毒种类繁多,但了解的人却很少。豪羽为什么会中蛊毒呢?”
说完,云楚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离久久的心变得格外沉重:“我什么都做不了,一点忙也帮不上。”
“娘娘别这么想。人总有能做和不能做的。”刘婆子赶紧宽慰。
“不要过于悲观。我相信豪羽一定不会有事。”云楚晗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离久久,还是在安慰自己。
此刻,他心乱如麻。
这时候,马车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韩硕之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豪羽,心仿佛在滴血。
“驸马,公主多久会醒啊?”萍冬忍住眼泪,强打着精神问。
韩硕之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