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元十分歉意的看了众人一眼,才慢悠悠转头走了。
这些人看着她的背影,就像是看着心爱的金子离自己而去,心痛得脸都涨红了。
而阻挡了他们利益的周氏,自然受到了迁怒,当面没有说什么,回家就对周氏破口大骂。
至于锦元这个傻子,在他们口里名声倒是还不错,人家是一个不缺钱花的大家小姐,不会做饭也是应该的,周氏如此恶毒的对待她,为人真是尖酸刻薄。
只不过是一锭金子,这些人的口里,胡三娘和周氏的名声就调了个,就算是几十年的邻居,他们还是觉得周氏是个恶毒的人,而锦元则是被恶毒婆婆磋磨的大家小姐。
他们不在意自己说的是不是事实,不管这几十年的邻居情谊,周氏夺了他们的钱财,就如杀他们的父母,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说几句闲话就算了。
至于周氏,她把那锭金子抢到了自己手里,就没有想过还给锦元,把它装到了自己的枕头里,每天都睡前都要拿出来看一看。
锦元也不在意,那就是个障眼法,想要多少她就能变多少出来,反正周氏也舍不得拿出去花,就让她多开心几天吧。
周氏走了,张邵博立刻把锦元拉回了房,“你怎么能这样对娘说话,我既娶了你,你就要孝顺长辈,更要听娘的话。”
锦元疑惑的看向他,“我没有嫁过人,不知道这些,那你要孝顺我的爹娘吗?”
张邵博一想到胡三娘的父母只不过是一双畜牲,如何担得起自己的孝顺,马着脸说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帮娘收拾厨房。”
张邵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小命娶了胡三娘,不说心怀感恩,还在心底里看不上她。
现在他知道自己还有法力,才还不敢动手,如果像剧情里的胡三娘,被封了妖力,性子又善良软弱,不被欺负才怪。
周氏当然也盯上了锦元丰厚的嫁妆,不过她明里暗里提,锦元只当自己听不懂,她又想要自己拿到手里,竟然根本找不到。
这嫁妆让周氏抓心挠肝,就像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摆在你面前,看得见闻得了味道就是吃不着。
这一天,张邵博正好从外面回来,周氏将锦元支去做饭了,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摔碗的声音,要是往常,周氏早就开骂了。
可今天不一样,她拉过张邵博到书房里,“儿啊,你这个媳妇家务事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勤俭持家,还防备着咱们,那么多嫁妆也不知道她放哪儿去了,该不会都是面子货,就成亲那天摆的好看,又被亲家给搬回去了,那咱们家可亏大了。”
张邵博这几天根本没有去书院,忙着在外面挥霍易巧娘给的金银珠宝,他觉得自己反正又不缺钱财,有些看不上母亲的小家子气。
“她的嫁妆都收好了,娘你放心吧,再说了,我不是早就给了你那么多银子,她不会做,就买两个丫鬟回来做不就好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张邵博说完就自己进了屋,周氏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呸了一声,还要让丫鬟伺候她,想得美。
近来邻居的大娘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直接就在大街上和周氏吵起来,一群人围着劝架,话里话外都是酸张家娶了个好媳妇,如今发财了也不拉拔领居。
周氏最近都不愿意出门,就在家里盯着锦元做饭,她心里这口气出不来,就想发在锦元身上。
锦元忙着修炼,变了个假人出来陪周氏打发时间,不过这木人一点也不够灵活,不是摔了碗,就是洗坏了衣服,周氏想要动手打她,纸人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胡三娘的脸多有杀伤力啊,出门随便逛一圈就能引来一堆人围观,尤其是后面还跟着凶神恶煞的周氏,才几天,周氏就成了广陵府里出了名的恶婆婆。
这事连在青楼的张邵博都听说了,他觉得此事丢了他的脸面,立刻回家把锦元骂了一顿,“娘不过是教训你几句,为什么要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实在是不识礼数。”
锦元在一边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个妖精,还真的没人教过我什么叫礼数,不然就请你教一教我?”
张邵博拿锦元没有办法,被气得回去就点燃了易巧娘给他的香,“奶奶,您一定要给我做主,那个胡三娘不仅顶撞母亲,还不愿意与我圆房,这桩婚事可是您做得主,她实在是不识抬举。”
易巧娘马上现身到了张家,“竟有此事,我这就去教训她。”
张邵博跟着易巧娘到了房里,一脸恶意的看着锦元。
“你这畜牲,真是野性难驯。”易巧娘直接手一挥,一到法力就打到了锦元身上,然后一边的张邵博突然叫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锦元抚了抚衣领站了起来,易巧娘把张邵博扶住,看向她,“你做了什么。”
锦元用手捂住嘴咳了咳,也吐了一口血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就坐在这一动也没动,正想问娘娘,小妖是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突然的对我动手。”
易巧娘身上的神力让有千年修行的锦元都吐了血,更何况张邵博只是个凡人,他现在看着面如金纸,气息衰微,就只剩一口气了。
周氏听见声音跑了过来,“你这个作死的娼妇又打碎了什么东西,要是砸到我儿子,老娘今天跟你没完。”周氏还没有进门,易巧娘手一挥就让她倒在了地上。
易巧娘把张邵博送到床上,赶紧用神力给他续命,锦元感受着身体里的神力运行的轨迹,尝试用浩气决去驯化它。
没想到这几天身上的妖力又有了精进,竟然真的能感受到易巧娘的神力运行轨迹,还能模仿它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张邵博的脸色才开始红润起来,不过人还是昏迷着。
易巧娘眯眼看向一边的锦元,“我的孙儿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打的是你。”
锦元摊了摊手,“小妖又如何知道呢,我正想问娘娘,为何要对我出手呢。”
易巧娘现在不敢再轻易对她出手,便骂道,“你这畜生,不敬长辈还闹得人尽皆知,丢进了张家的颜面,本官当然要教你这个畜牲怎么做一个人。”
锦元看向躺在门外的周氏,“我还以为是婆婆喜欢追我,我才带着她玩耍,难道婆婆不喜欢这样打闹吗?”
易巧娘见她神色认真,内心只觉得发闷,难道这胡三娘心里,还真的以为周氏是在与她玩耍?
“你既然已经嫁给我孙子,不光是要变成人的模样,更是要学习人间礼仪德行,更可气的是,你嫁过来那么久,竟然不愿与邵博圆房,莫不是你竟然敢对本官不满。”
锦元又咳了一声,“原来嫁给张邵博还要圆房吗?娘娘也没有早些和我说,我以为只要来张家修炼就行。”
易巧娘又拍了她一掌,“胡三娘,你竟然敢与我装傻充愣。”
易巧娘怒火中烧,这一下神力十足,锦元直直的受了这一掌,坐到了椅子上,床上的张邵博又吐了一口血,这下直接没气了。
易巧娘看见张邵博魂魄离体,赶紧把床上张邵博的肉身一起带走了,连话也来不及和锦元说了。
锦元没有就地消化体内的神力,而是赶回了狐洞,谁知道易巧娘会不会发疯,对这一窝小狐狸动手。
她到的时候,胡高安正带着一家人准备出门吃酒席,“三娘,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是来参加你表侄的婚礼吗?怎么还带着一身伤。”
锦元把自己准备好的护身符分给了几只小狐狸,“爹娘,你们赶紧走吧,那张邵博本是寿元将尽,城隍娘娘费尽心机来咱们家提亲,打算借我的修行为他遮掩天机,可现在黑白无常现已经到了张家,此事被阎王殿知晓,只怕娘娘也逃不开罪责,你们赶紧离开。”
胡高安一听,马上慌乱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爹就不答应这门婚事了。”
锦元赶紧施法打算送他们离开,“爹你们带好这护身符,不要再回这里了,若是我没事,我会来找你们的,赶紧走。”
窝在胡高安怀里的小六看着就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她眼泪汪汪的看向锦元,“三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这事牵扯到了阎罗殿,被锦元送走的一窝狐狸知道严重,赶紧抹了眼泪,四处逃命去了。
把这窝小狐狸送走,锦元就先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易巧娘应该正忙着救张邵博的命,还没有时间过来搭理她。
过了一会,还真的有黑白无常过来张家转了一圈,“奇怪,这里本该有个寿辰已至的生魂,为何却没了踪迹。”
锦元回到张家发现周氏还晕着在地上,锦元将身体里这股神力化用,对着面前的空气一挥,就发现这气息和易巧娘用的差不多。
锦元开始而是探寻起空气里易巧娘留下的踪迹,如今她能将神力化为己用,不如去地府看看,正好也打听一下,易巧娘的靠山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张邵博: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锦元: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