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涵乖乖把早餐吃完，抹了抹嘴角问道：“陆远是不是让你带话了？”
“这……这你也能猜到？沈律师，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张子健把香茜饺塞嘴里，浅笑说：“吃过早餐，我送你回公司。”
这一切，唐宇浩都安排好了，却从头到尾没有询问过沈悦涵的意思。她心里恼火，却硬生生应了下来：“既然唐总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尽管去看看。”
张子健露出姨母笑，称赞说：“想通了就好。”
再次回到伟文律师事务所，沈悦涵的身份却不一样了。合伙人亲自出门迎接，对她的态度毕恭毕敬。
“沈律师，很久没见了。你的办公室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这边请。”陈总一点也没变，刻意讨好别人的样子还是那么……讨厌。
反正这次过来，沈悦涵不过走场子而已。她想要看唐宇浩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坐回以前的位置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会让我感到不自在。”沈悦涵礼貌地笑说。
陈总才听不进去，继续讨好说：“要不是沈律师，我合伙人的位置也不保了。现在你回来，我好好招呼是对的。”
当初没坐上合伙人的位置替代陈总，是因为沈悦涵觉得自己还没够资格。这次回来，她的身份变得尴尬，也不打算太招摇。
“我先去做事了，以后请陈总多多关照。”沈悦涵主动提议说。
离开一段时间，事务所换了新血。与沈悦涵同时期签约实习的年轻律师都走了，办公室里有不少新脸孔。
听说唐氏集团成了事务所的最大股东以后，裙带关系促使业务蒸蒸日上。陈总不断招兵买马，办公室阵容比从前大了很多。
虽然没在事务所工作，但沈悦涵偶尔会从程助理嘴里了解到这里的情况。隔壁的办公室也被唐宇浩买下来了，最近接了几单官司，佣金很可观。
唯一不变的，估计只有汤盈盈，沈悦涵曾经的上司。她还是那么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看待沈悦涵的眼光一如从前那么厌恶。
“哎呦，看看谁回来了？”汤盈盈刚好从茶水间里出来，阴阳怪气地说：“看来被唐总甩了以后，不得不得重新投靠老东家了。”
陈总苛责说：“汤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词。”
“我哪里说错了？你们今天没看新闻的头条吗？”汤盈盈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掏出手机朝陈总扬了扬。
不经意的一瞥，沈悦涵的脸色突然大变：“手机给我！”
屏幕上是一张高清图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沈悦涵仍能清楚看出穿运动服的女人是自己。一旁的男人正是陆远，右手扶着她的腰，两人看起来关系亲密。
新闻的内容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沈悦涵仍看得出来把她和陆远、唐宇浩扯上了关系。记者冷热嘲讽，说身为某总裁未婚妻却恋上其他男人，不知廉耻。
汤盈盈夺回手机，不屑地说：“你用自己的手机慢慢看吧，傻子也知道写的是你们。”
沈悦涵愣在原地，脑子在快速运转。按照衣服和背景看来，照片是在咖啡店被偷拍的。
难不成是陆远被狗仔偷拍了，所以才会把她牵连上？可恶，真被那些狗仔害死了！
“不行，我要找陆远对质。”沈悦涵慌忙翻手机，汤盈盈却发出了“啧啧”的笑声。
她正盯着手机屏幕，满脸鄙视和不屑：“哎呦，又有新动向了。你看看，网友把你骂成热搜了。”
顿时，办公室的议论声四起。陈总见状，轻咳一声说：“都去做事吧，上班刷新闻聊八卦成何体统。悦涵，先跟我到办公室。”
程助理早前特意叮嘱过，因此陈总精心为沈悦涵准备了独立的办公室。把门关上，他轻声劝说：“绯闻那些事儿，别想太多。安分工作，让他们说去吧。”
事情闹得这么大，沈悦涵能不去想吗？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总，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任何需要随时跟我说，刚好约了客人我得出去一趟。”离开前，陈总千叮万嘱说。
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沈悦涵的心情激起了千层浪。她来回踱步，刚想拨通陆远的电话，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是陆远。
她迫不及待接通，劈头就问：“陆远，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悦涵，对不起。那天有狗仔跟着，偷拍我们的照片以后断章取义了。”陆远的语气包含歉意，柔声安抚说：“我已经第一时间给宇浩打电话解释，可他一直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那就麻烦了。沈悦涵的心情莫名变得心酸难受，追问道：“你能查出来，是谁把照片放出来的吗？”
“查了，那个狗仔说相机丢了，照片不是他放出来的。”陆远的反应很冷静。
突然而来的事，让沈悦涵措手不及。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不行，我得找宇浩解释清楚。”
“你不用白费心机，宇浩今早出差了。”陆远好心提醒说。他虽然不明白唐宇浩会默许那些新闻的流出，但很清楚这么做会有他的用意。
作为兄弟，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安抚好沈悦涵的情绪。
沈悦涵怒火攀升，咬牙骂到：“可恶，居然就这么跑了，有把我放眼里吗？”
沉默良久，陆远好言相劝说：“这几天你还是小心点，上下班让子健接送。虽然照片被打了马赛克，但我担心那些疯狂的影迷会把你认出来。”
“我知道了。”沈悦涵挂了线，思前想后还是给程助理打个电话。唐宇浩的行踪，他是最清楚的。
然而，程助理比沈悦涵想象中的嘴严。死缠烂打问了二十分钟，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坚决。
“对不起，唐先生吩咐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程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言下之意是，你不要再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