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去处,沈宁立即向司马海云说明,让他来操办。
司马海云得知沈宁要去昌虑县剿匪,而实际目的是想离彭城近一些,可以执行他们的将计就计,所以司马海云自然不会反对,亲自去找蒋枭。
蒋枭看到沈宁要去昌虑县,并不惊讶。
那里的山贼土匪成患,屡屡围剿不尽,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所以悬赏和军功都很丰厚,若是能搞定那里,凭借这个军功,沈宁距离幢主之位就迈上了一半。
很快,东南王府的任命下到了沈宁手中。
看到任命文书,沈宁脑海中的系统也想起了提示音:
“叮咚恭喜宿主成为旅帅,奖励分值15,当前分值90/100。”
沈宁略微有些失望,就差十分就能开启新转轮,可惜了。
而后,沈宁去找张府找张辽,这可是沈宁的队主之一,要随沈宁南征北战的。
来到张府表明身份后,沈宁没有等到张辽,而是等到了张旭。
“哎呦喂,这是谁啊,原来是你啊,你不回青州为你家人报仇,或者浪迹天涯躲藏,怎么还在彭城。你赵家勾结外敌通敌叛国,你就是逃犯,信不信我现在就押你去见官?”张旭颐指气使,充满了傲慢。
沈宁问道:“张辽呢?”
“我张家子弟精忠报国,岂会和你这等叛贼厮混,赶紧滚!”张旭怒道。
沈宁直接一脚飞出,揣在了他的裤裆。
张旭当即捂着裤裆跪了下来,疼得他倒吸冷气,说不出话。
“废话真多。”
沈宁嘟囔了一声,看向了门内,此时门内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赵公子请入府,招待不周,请见谅。”中年男子拱手笑道。
沈宁回道:“晚辈有礼。”
此人正是张旭和张辽的父亲,张继业。
进了府来到客厅,张继业请沈宁就坐,命人备下茶点。
“不知赵公子找辽儿所为何事?”张继业问道。
沈宁取出任命文书?道:“王爷已经下令,任命张辽为队主?归我麾下?随我出兵驻守昌虑县。”
张继业一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刚下的任命,张伯伯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沈宁回道。
张继业看着文书,随即将其扣在桌子上,摇了摇头,道:“抱歉?辽儿不能做这个队主。”
“为什么?”沈宁问道。
张继业回道:“辽儿他愚笨?恐怕难以胜任。”
沈宁顿时乐了,笑道:“哈哈?张伯伯啊,你真会开玩笑,若是张辽愚笨?那天下间的武将就都是傻子。而且?这是东南王府下的任命?张伯伯要反对,可以去东南王府。”
张继业脸色一沉,“别拿东南王府压我?张辽去不去,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你当然能做主,谁叫你是张辽的父亲!”沈宁反驳道:“不过在下只是小小旅帅,奉命行事,所以张伯伯只能亲自去东南王府拒绝了。只是当王爷知道张伯伯家里藏着一位绝世猛将?不知会怎么想?现在徐州处境微妙,树敌众多,既然有能力,就该挺身而出,藏着掖着,又是何居心?”
张继业一怒,拍桌而起,道:“放肆!”
沈宁并不害怕,喝了一杯口茶,又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伯伯,你的良苦用心我明白,但是你以为你的保护,就真能让张辽平安无事吗?”
张继业一怔,惊讶地看着沈宁。
沈宁来之前,李儒特意交代了他,说起了张继业这个人。
张继业少年好武,行侠仗义,这也是为什么张辽年级轻轻就武艺高强的原因,因为他父亲就是习武天才。
但后来因为他嫉恶如仇而被人算计,亲叔叔为了救他,含冤而死,从那以后张继业消沉了,再也没有施展过武艺。
他内心愧疚,所以一生郁郁不得志,对待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张辽极其严厉,并非因为张辽是庶出所以不疼爱,而是因为张辽太像他。
他怕张辽会变成自己,因为武,害了自己的亲人,所以他才会阻止张辽入伍。
“不知赵公子何出此言?”张继业问道。
沈宁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让张辽低调生活,但当下的局势真的能让你张家安稳吗?你兄长是家主,他的所作所为你心里清楚,天下没有经久不灭的世家,一旦乱起来,都是大势之下被碾死的蚂蚁罢了。我听说了张伯伯年轻时候的事,深表痛心,但你觉得当危险来临时,张辽看着家人遭难,而无法自救,就如同你落魄自责的度过残生,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人活着,就得做出选择。”
“你不选,别人会逼着你选。你不争,别人的刀就会杀了你。”
“很少有人能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因为会有太多的荆棘阻拦你,让你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变强,斩断这些荆棘,当它们无法束缚你、阻拦你时,它们就会害怕你,避着你。”
“张辽的性情我不说,你也明白。你是拦不住他的,他注定成为叱咤沙场的猛将,而不是在自己的小宅子里兴叹。”
“说句更难听的,你还有张旭那个傻儿子,按照他的尿性,保准会给你闯下大祸,到时候没人救他时,你该有多绝望?不是吗?”
张继业听后,顿时沉默。
若干年后,张继业每每想到今日场景,都是唏嘘。
张旭是傻儿子,犯了错最多杀头。
而他听信了沈宁的蛊惑,让张辽跟他南征北战,那所犯之罪,是诛九族的大罪,想想都心中发寒。
此乃后话,暂且不议。
看到张继业陷入沉思,沈宁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起身告辞。
有些事情,言尽如此。而且正如他所说,张继业是拦不住张辽的。
自己有霸王之气、帝王之相,浑身散发着牛逼的气息,再加上狗系统的忠诚度加持,还怕张辽不跟随?
不过嘛,还是希望张辽能明白他父亲的良苦用心。
当天夜里。
张继业来到张辽的宅子,发现他正在院中练刀。
月光上,张辽刀法凌厉,已有当年他九分精髓,和他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张辽练完刀,才发现张继业站在院前,连忙上去,道:“孩儿不知父亲前来,请父亲宽恕。”
态度毕恭毕敬,显得很疏远。
张继业突然有些心酸。
他的遭遇让他对待张辽非常严厉,以至于两人之间的父子感情,竟是如此陌生。
“给。”
张继业没有多言,父爱如山,不善言辞。
只见张继业将任命文书和一个用长布包裹的东西交给了张辽。
张辽接过一看,竟是任命的公文,顿时喜出望外。
他看向父亲,眼中是兴奋和憧憬,还有一些担忧。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张继业语气平和,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张辽没料到父亲会这么爽快同意自己从军,顿时乐得跳跃。
最后,他看向了另外一件东西。
解下长布,里面是一柄钩镰刀。
张辽表情立即怔住,呆呆地看着钩镰刀。
他听母亲说过:
“你父亲的成名兵器是钩镰刀,你将来若有机会继承,那时的你在你父亲心中,就真的能独当一面了。”
片刻间,张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