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栎栎关于换一部影片的劝告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满心惆怅的跟着两人向影厅走去,低头看了一眼票,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白嫣然递过来票的时候她扫了一眼,号是连着的,但是中间的号在白嫣然手中,于是她跟纪仲博在这个姑娘的两边。
“大概是有一颗不平凡的心吧。”项栎栎对白嫣然的作死行为做了总结。
就像信佛这件事一样,沈珉桓是有些信的,所以对待那支姻缘签很郑重,捐钱也心甘情愿,但是项栎栎并不太信,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于是对鬼自然也不怕,看电影只为体验音效跟画面。但是身边的两人则不然。
影片开始的时候,项栎栎抽空看了一眼两人的神色,白嫣然满脸兴奋,纪仲博视死如归。
等到影片中间,灯光已经完全暗下来,伴随着一惊一乍的声音跟灯光,身边的白嫣然也开始一惊一乍,这是一个完美的恐怖片观影者,但是对纪仲博来说,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折磨。
全程一言不发。
等到灯光亮起来的时候,项栎栎不留痕迹打量了一眼,看到纪仲博脸比刚刚看到的鬼还白。
“继续看吗?”白嫣然意犹未尽的问两人。
“不要了吧?”项栎栎试探性的道。虽然她极端厌恶纪仲博,但是此时她是同情的,而且白嫣然如果真的惹到这个人,也是她不愿看到的,虽然现在说这个,大概是有些晚了。
“我们可以不看恐怖片啊,我刚刚看到有一个美食节目,人气也好高。”白嫣然兴冲冲的说。
“呕……”听到美食两个字,刚刚在3D状态下目睹了血肉横飞死状凄惨场景的纪仲博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吐了白嫣然一身。
白嫣然猝不及防,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他:“那边没人,为什么不吐那边?”
纪仲博抬起苍白的脸,冲她得意一笑。
“你给我等着!”白嫣然丢下威胁起身去卫生间。
“先擦擦,先擦擦。”项栎栎满脸冷汗的拿出湿巾递给白嫣然,顺便从包里扯出一个袋子,让她装呕吐物,现在在裙子上,流下去也挺恶心。
不过项栎栎忘了,这个袋子是她用来装棉花糖的袋子,随着展开,那团粉色的棉花糖在白色的袋子中非常明显。
纪仲博看了两秒才想明白这是什么,他抬头看着项栎栎目光森冷。
白嫣然终于处理好了呕吐物,忙不迭起身去卫生间。她真的一刻都忍不了了。
等到中间的人离开以后,迎着纪仲博的目光项栎栎微微一笑:“抱歉,我既不喜欢粉色的兔子气球,也不喜欢棉花糖,如果让你不舒服,我愿意道歉。”
纪仲博目光闪烁。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怪罪她,如果要报复可以冲着我来。”项栎栎道:“她是我喊来破坏我们约会的人,因为我反复做思想准备,还是无法忍受跟你呆在一起。”
纪仲博狐疑的看她,打量了她的脸色以后讥笑道:“你可真是高尚,这种锅都替那个女人背。”
项栎栎面无表情。
纪仲博冷笑:“我还不知道你,你明知道我是危险份子,绝对不会让你的朋友家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朋友招我讨厌以后,你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独自抗下,怎么可能主动喊人过来招惹我,这就是你们的伪善。”
他说完,起身凉凉道:“走吧,再聊下去这里要关门了。”
项栎栎沉默的起身跟上。
等到两人离开放映厅,就看到白嫣然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愤怒的伸手指着纪仲博道:“栎栎,这次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准备原谅他,我觉得这人在故意针对我!”
“故意怎么了?”纪仲博仰头冷笑问。
“你想打架吗?”白嫣然上前一步,把手掰的直响。
“你敢!”纪仲博毫不示弱的直视白嫣然。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从远处大厅突然跑过来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干净利落的放倒纪仲博,用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纪仲博正要挣扎,胃部被扑过来的男人揍了一拳,他面色惨白的干呕着。
项栎栎跟白嫣然都懵了。
“这是怎么了?”白嫣然满脸茫然的被推到一边,这两个人动作太快,快到她都没来得及动手。
两人并没有解释,而是压着依旧在干呕的纪仲博看向一个方向。
就看沈珉桓坐着轮椅,脸色冰冷被推了出来。
项栎栎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出来。
沈珉桓被推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缓缓伸开双手,跟她微笑。
项栎栎上前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爱人:“幸好,幸好你没事。我快担心死了。”
“对不起。”沈珉桓轻吻她的发梢,情绪有些激动。
白嫣然依旧处于状况之外,但是眼看纪仲博脸色惨白的闭着眼睛,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忍不住问抱在一起的情侣道:“不管他吗?看上去感觉要挂了。”
沈珉桓跟项栎栎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闻言看过去,发现纪仲博的状态真的很差。
“我用的正常力道,他现在好像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刚刚揍了一拳的军装男人道。
“走吧,先送医院。”沈珉桓挥挥手,两人把人抬起来向外面的车走去。
白嫣然想了想,虽然看这个大叔外表的人不爽,但是还要跟着算账,于是也跟着两人一起过去。
去了医院以后,纪仲博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关于项栎栎跟沈珉桓被绑架的事情白嫣然也了解了一个大概,顿时对纪仲博这人身份十分新奇。
“所以这次真的很抱歉,无意中拖你下水。”项栎栎低着头,跟她道歉。
“没事啊,是我要跟着你们的,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是生意上的事,白家大部分产业都在国外,他想对付难着呢,至于私人报复,我还真不怕。”白嫣然根本没当回事。
项栎栎松了一口气。
很快,纪仲博的情绪跟身体情况都归于稳定,医生说,之所以呕吐是因为心理上的不适跟本身身体虚弱,至于为什么心理不适,恐怕除了两个恐怖场景也没有其他。
“哪位是沈先生跟项女士?病人想见你们。”医生说。
“是我们。”项栎栎应了一声,推着爱人向纪仲博的病房走去。
白嫣然挣扎的呆在原地,对于自己把人吓成这样非常惭愧,但是想想纪仲博做的事,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算过份。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