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欣阴阳怪气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要不说这人就不能干坏事,一旦做了亏心事,早晚要得报应。”
任芃芃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所幸顾梓欣也没打算让她接,自顾自地数落起来,
“王馥芳天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压根就耐不住寂寞,嫁给我爸爸之前身边就不干不净的,跟我爸结了婚也不安分。”
任芃芃半信半疑。
毕竟以顾梓欣的角度,说话肯定会有点个人情绪。
“尤其是她给我爸生了孩子之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招蜂引蝶,勾搭男人。”顾梓欣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厌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特别离谱?”
任芃芃干笑一声:“没有。”
她又没有亲眼所见,谁知道这些是真是假。
顾梓欣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一开始我只是讨厌她破坏我爸爸和妈妈的婚姻,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件事。”
“什么事?”
顾梓欣犹豫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一咬牙:“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悄悄跟你说,不过你可不要传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也算是我们家一个天大的秘密了。”
任芃芃一听这话就不想听了。
这哪天要是秘密泄露了,自己不就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可不等她说什么,顾梓欣已经开始脸色复杂地讲起来了:“那是一年的夏天,天气特别热,这个女人趁我爸爸不在家,竟然把野男人给带回家了!”
任芃芃张了下嘴巴,惊讶的合不拢嘴。
天啊,这胆子也太大了!
“她以为我爸不在家,就往回带男人,却不成想,我爸正好回家拿文件,把这对狗男女给堵在屋里了。”
任芃芃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任何一个男人都最不能忍受的事,恐怕都是头上被戴个绿帽子,更何况还是亲自撞破奸情,想必当时顾胜军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顾梓欣叹了口气:“那个贱女人为了放跑那个野男人,不惜自残威胁我爸,我爸又是个心软的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任芃芃咋舌:“那他可真大方。”
“大方什么用。”顾梓欣冷冷道,“我父亲不追究这件事,已经是看在夫妻情份上,原以为留不住心最起码能留住人,比较顾梓旭那时还小,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可没想到她自己又起幺蛾子。”
“她干嘛了?”
任芃芃暗想,不会是还和那男人藕断丝连吧?
“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们俩可不仅仅是藕断丝连。”顾梓欣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最后,她居然和那个男人私奔了!”
任芃芃下巴又一次差点掉地上!
她除了对这件事表示惊讶以外。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个女人是疯了吗?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嫁过去,却又不珍惜这种生活,那当初何必这么做?这是在有点说不通啊!
顾梓欣愤愤道:“这次我父亲是彻底冷了心也不再找她,谁知道过了没多久,她自己又跑回来了。想来是被外面的野男人给玩腻了,弄得遍体鳞伤,回来之后就想跟我爸破镜重圆,有够不要脸的!”
可惜,这个时候顾胜军已经看清了王馥芳的真面目,念着夫妻一场虽然不能重新恩爱,就好吃好喝的供着。
可谁知王馥芳不知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回家就犯了抑郁症,捱了一段日子最后还是自杀了。
说来也巧,死的那一天,正好被她的儿子看到了,那满浴缸的血,猩红猩红的,要多恐怕有多恐怖。
这个场面,就算不亲眼所见。只用想象也能想的来有多惨。
任芃芃听的心惊肉跳,“那你弟弟也太可怜了,他一定吓坏了吧?”
顾梓欣有些不以为然:“我这个弟弟和她妈一样,性子凉薄,在葬礼上就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不过那时他才13岁,到了第二年他就干脆要求出国,从那以后就很少回家了。”
任芃芃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舞会只见到你们兄妹两人,却没见到顾家小少爷。”
正说着,顾胜军回来了,见到两个人聊的正欢,就道:“久等了,你们在聊什么?”
顾梓欣敷衍道:“没什么,再聊最近的流行趋势,都是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她说着冲任芃芃使了个眼色。
任芃芃顿时会意,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说了顾先生也不懂,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顾胜军笑着点头,也没追问。
接着顾梓欣挽着她的手说:“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任芃芃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顾胜军,可顾胜军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惊喜。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他身穿褐色风衣,整体看起来修长挺拔,长相俊美,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洒脱。
顾梓欣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她给任芃芃介绍,这个男人就是这一次画展的主角——画家鹿深。
“你好,任小姐。”鹿深微笑起来就像是一个绅士,“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美丽,有喜欢的画吗?随便挑一幅。”
任芃芃非常高兴,但并没有被高兴冲昏头脑:“这些画就算了,我不能要,毕竟每一幅画都价值不菲。”
鹿深摇摇头:“不用担心,顾小姐说了,她买单,你选的越贵越好,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宰顾小姐一次。”
这话惹得众人都会心一笑。
顾胜军看向顾梓欣,温声道:“欣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这个惊喜准备的不错。”
顾梓欣笑着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爸爸开心。”
她拉着任芃芃满场转,非常热情地给她推荐,最后任芃芃顺着心意挑了一幅画。
这是一幅人物图,上面只有一个女孩子的背影,这幅画中间有一条模糊的分割线,左边隐藏在黑色的阴影中,右边被阳光普照。
这个女孩子就处在最中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幅画的寓意是地狱与天堂,一线之隔。
鹿深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任小姐很有眼光,品味不错,这是我这次画展中标价最贵的一幅画。”
几人正说着话,媒体看到他们在一起,立刻全都涌了上来。
“顾先生,任小姐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你们是忘年交吗?”
顾胜军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位朋友的问题似乎是在说我已经老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说话的记者赶紧道歉。
毕竟顾胜军这种级别的大佬,谁都不想惹。
“其实任小姐的父亲和我爸爸是旧识,她算得上是我们全家的好朋友。”顾梓欣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媒体们都觉得这话里掺了点水分,但是他们又不敢当着顾胜军的面质疑,这位的身份毕竟不一般。
“顾先生真是有情有义!”
“以前只在杂志上看到过顾先生,没想到顾先生这么有人情味儿啊!”
“任小姐得运气也很好啊,人长的漂亮,又有愿意帮助你的朋友,真的是很幸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完顾胜军夸任芃芃。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一个一脸狰狞中年女人。
二话不说,抬手就泼了任芃芃一脸脏水,紧接着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你居然真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