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芃芃怔住,裙也没有反抗,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她能感觉得到,此时的顾沐身上萦绕着一股特别压抑的氛围。
直到顾沐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才松开了她,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进了房间,冲她露出一个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笑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任芃芃定定地看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沐一怔,随即垂下眸子,但很快又露出笑容,“没什么,就是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麻烦,心情不好,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真的?”
顾沐点点头,“你来了,就好了。”
任芃芃一怔,随即翘起嘴角,可心中却还是有些沉重,直觉告诉她,顾沐有事瞒着自己,忽然想到昨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幕,不禁问:“昨天……你去哪了?”
“我……”顾沐下意识的就要告诉他,但是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身上还带着马甲,又不想暴露,就道:“昨天我去出版社了,出版社里面出了点问题,回来之后有点累,就睡着了,没给你打电话,你不会生气吧?”
任芃芃摇摇头,听他只字不提遇到韩露的事,她的心里就有了疑惑,原本因为来见他而有些雀跃的心情,一下就跌落谷底。
“你呢,你去参加生日宴怎么样了?”
顾沐也有心事,就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任芃芃压下心里的疑惑,答道:“那可真是个老狐狸,我本来想试探他一下,结果他滴水不漏,一点破绽都没有,不过切蛋糕的时候,那个五层的大蛋糕全部塌了,幸亏他躲的快,不然直接都盖在他身上了,我看他那个模样气的不行,大概心脏病都要犯了。”
她说到这里还有点幸灾乐祸,以为顾沐会和自己同仇敌忾,可是一转头就看到他沉默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跟自己一样高兴。
“你是不是累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他为什么情绪并不高的样子,最后只能归咎于因为公司的事感到疲惫。
顾沐点点头,揉了揉额头。
任芃芃抿抿唇,“那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就不来打扰你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出去办。”
“什么事?”
任芃芃对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实话实说,“谭凯帮我订了机票,明天我要飞到瑞士去,处理一家银行账号跟保险箱的事情,最快也要几天才能回来。”
顾沐皱眉,语气有些低沉,“这件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他为什么帮你?你知道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吗?万一他想要害你怎么办?”
任芃芃一愣,虽然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太大,但还是安抚道:“不会的,你不要瞎想了,虽然我跟他还不是那么熟悉,但是我能感觉的到他不是坏人,之前养殖场的事情,他不是还帮过我们吗,如果真的是坏人,当时他就不会出手帮忙了。”
顾沐一听这话却更生气了,“你们才认识多久,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顾胜军也帮过你,可到头来他才是害你们家破人亡的凶手。”
这话任芃芃不爱听,忍不住反驳,“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他们两个人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顾沐一听她向着谭凯说话就有点受不了,“无非就是一个老一点,一个年轻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任芃芃腾的一下站起来,愠怒道:“说的好像我在他们中间摇摆不定一样!”
顾沐咬着牙,没有说话。
但是这样的态度,在任芃芃看来就是默认了这句话。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她!
任芃芃顿时冷下脸,“如果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真是没想到……算了,我看,今天我是来错了。”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顾沐站起来追了两步,可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回身踹了一脚沙发,又是懊恼又是愤怒。
任芃芃气呼呼的走出了公寓,一口气跑到了公园,累的气喘吁吁停下,一抬头就看到一对正在打闹的情侣。
“你给我买棉花糖去!”女孩子颐指气使,但是并不娇纵,显得可可爱爱的。
男孩无奈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吃棉花糖呢?”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出钱包奔棉花糖摊去了。
女孩子甜蜜一笑,察觉到任芃芃看着他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跑走了。
任芃芃走到木椅上坐下,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就是曾经她跟顾沐一起坐过的长椅。
她不由想起当初顾沐安慰她的样子,再想一想,这段时间顾沐帮了她很多事情,似乎一直都像守护神一样,她顿时心中一动。
愤怒慢慢消弭。
也许他今天之所以那么暴躁,就是因为工作不顺的原因,而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
想到这儿,任芃芃也就不生气了,起身跑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堆好吃的零食,拎着跑回了顾沐的公寓。
可是一打开门,就看到韩露站在门口,她一副警惕的样子,“你又来干什么?”
任芃芃微微皱眉,直接推开她,进了屋,一边说:“女朋友来看男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韩露一怔,愤怒地追上来一把拽住她,“你不要自说自话,你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这里没有你男朋友,你赶紧走!”
“是不是自说自话,问问顾沐就知道了。”任芃芃挣开她的手,不冷不热地瞅了她一眼,“还有,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韩露被噎的一愣,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任芃芃却不搭理她了,转头在客厅里打量一圈,没有看到人,就径直往顾沐房间里走去,一开门,就看见床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耳边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她不由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看到韩露故意调整了一下内衣的肩带,含羞带臊地冲她笑了一下。
这一幕暗示性实在太强,任芃芃只觉得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一瞬间血液冲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