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处的中央,则是一张软塌。
许情深往后退了步要走,余光却看见塌上好像摆着些东西。她走近步,蹲下身来,手指将遮在本子上头的纸拂开,一本笔记本就这样出现在许情深眼中。她倒吸口冷气,几乎是瘫坐在了软塌上。
事情诡异到令人发寒。
许情深翻开笔记本,属于方晟的字体就这样清晰呈现出来,那还是好几年前的日记,里面记载着方晟的理想,还有其中一页写着,许情深因为手好看,高中的时候被一家美容院拉去做了手模。
方晟说,将来结婚之后,一定不让许情深的手变毛糙,他要给她买各种颜色的指甲油,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谁!”许情深合上日记,目光看向四周,“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吧!”
周边静谧无声,许情深欲要起身,才发现浑身使不出劲,她瘫软在塌上,手指轻握下去,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道。
她人往后躺了下,眼帘沉重,依稀看到有个身影正在朝她走来。
许情深强吊着一口气,“你是谁?”
对方在她身侧蹲下身,手掌捂住许情深的眼睛,她瞬时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许情深薄唇轻启,话语模糊,“你不是方晟,你究竟是谁?”
许情深感觉到那人将手指落到她颈间,她今天穿了件衬衣,扣子被手指解开一颗。她抬手挥打在对方手背上,许情深紧接着颈后被抬了下,整个上半身都被拉了起来。
蒋远周坐在包厢内,视线在挂壁钟上扫过,然后落到身侧的空位上。
凌时吟放下手里筷子,“许姐姐怎么还不回来,要不我去找找看?”
“我去吧。”蒋远周说完,推开椅子起身。
他走出包厢,里头的人才能借着机会跟蒋渊铭说话,“你说你今天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对着他女朋友那么冲,人家能甩你好脸色看吗?”
“我也不是冲,我是好心,无疾而终的感情,有什么好谈的?”
“你这结论下的也太早了,说不定蒋伯父就能同意呢?”凌时吟轻说道。
“我叔要能同意,我跟你姓。凌家丫头,你做好准备吧,说不定不久之后,蒋凌两家的长辈就能谈及你们的婚事。”
“我不跟你说,”凌时吟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找到许姐姐没。”
蒋远周在休息间找了圈,凌时吟从不远处而来,“远周哥哥,找到了吗?”
男人轻摇头,凌时吟皱起秀眉,“怎么回事?洗手间也没人,许姐姐不可能去别的楼层,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不会出事吧?”
“再找找看。”
凌时吟跟着蒋远周,“要不,我喊别人一起找吧?”
“不用,”蒋远周回到走廊,推开一扇包厢门进去,里头的人见是陌生人,高声问道,“你谁啊?”
男人快速拉上门,然后又去了另外一间。
有些排场大的,服务员在门口守着,见到蒋远周这样闯来,自然要拦着,“您好,你问您找……”
蒋远周不顾对方阻拦,硬是将门打开了。
凌时吟做不来这种事,只能跟在蒋远周身后,她看着男人似乎越来越急,这样的紧张程度,令蒋远周整张俊脸都是绷着的。他身形凌厉,脚下生风,以前蒋远周身边有万毓宁的时候,凌时吟还是个小丫头,一点点的,所有人都把她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