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组对抗演习的第二天确实很有趣!
教官们发现,菜鸟们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那精神顽强着呢,也懂突袭了,也会讲战略了,天还没亮,教官们还没有起来就又开战了,这倒是出乎了教官们的意料,就连黑风都觉得他们至少会休息几个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黑风一边穿战术背心一边钻出帐篷,耗子抗着枪过来道:“他们已经进入雷区了!”
哑巴把电脑递给黑风,黑风打开反侦查渗透系统,只见上面零星散布着发亮的光标,郝彬抬了一下眉头,对耗子道:“你带两个人从左边阻击,那里还没被他们控制!”
哑巴道:“崔文轩那一组也行动了,我要去跟李其较量!”
耗子嘿嘿一笑:“李其是蓝军最强的狙击手,肯定得你去收拾,秒了他去!”
黑风合上电脑:“走吧,准备战斗!”
菜鸟们现在只剩下十七人,教官九人,留两人看守俘虏,实际参战的只有七人,菜鸟们其实占了大便宜。
不过,菜鸟们不觉得呀!
特别是崔小天,他特么觉得他此刻就是耗子那只军犬铁头。
菜鸟们要想解救战友就必须穿越一片雷区,防化团出来的崔小天是菜鸟们中的排雷高手,主要是他鼻子够灵,心思够细,于是他当仁不让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就跟着他,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稍有差错就集体完蛋!
天幕已经翻了鱼肚白,山坳里的光线仍旧还不太足,李其的红外线瞄准镜里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知道对方绝对已经行动了,所以咱不急,就等着呢!
李其和琚宝同的任务就是掩护崔小天他们安全的穿越雷区,这里地形太炒蛋,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岩壁,只能利用山体作掩体,李其很想见识一下郝彬他们如何从他眼皮子下面溜走!
只是,一直等到崔小天吴志勇他们都穿过了雷区,峡谷里面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李其眼睛不敢离开瞄准镜半秒,低声问琚宝同。
琚宝同一直举着高倍望远镜,也没有任何发现:“不知道,没有动静!”
“难道他们不是在这里阻击?”李其想不通了,趁着穿越雷区阻击难道不是最佳时机?
“有可能,黑风不是一只好鸟!”
李其无语,这大块头说话有点不着调,哼唧道:“不许骂他,他是我的人!”
琚宝同一愣,神马情况?
只听李其接着道:“我要征服他!”
琚宝同继续观察敌情,幽幽道:“你小子偶尔智商为负值,连带着情商也跟着猛跌,所以,现在你就是纯纯的二货!”
“我靠大块头,嘴皮子挺溜,平时不说话不吭声跟个闷葫芦似的,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好说,是你们教得好!”
“你客气了!”
“是我脸大!”
两人正斗嘴斗得没完没了,耳麦里突然传来崔文轩的怒吼:“你们两个混蛋在谈恋爱呢,快过来支援,妈蛋,咱们中计了!”
李其和琚宝同对视一眼,赶紧跳出草丛狂奔!
琚宝同一边跑一边调侃李其:“这到底是谁在征服谁呀,其少,赶紧发功吧!”
“妈蛋,你们等着!”
很快耳麦里就传来枪声,还有菜鸟们的嚎叫,李其怒道:“这些孙子太狡猾,他们脑皮层上面的纹路肯定比老婆婆脸上的褶子还多吧!”
“反正黑风不好对付,人家气场在那摆着呢!”
气场?李其心中狂笑,老子把你八光看你还有没有气场!
等李其两人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了僵持状态,崔文轩一伙五人被困在峡谷另一头动弹不得,李其刚寻了一个制高点隐蔽好就听见崔小天那边又传来了枪声,靠,遭遇伏击了,还调虎离山?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另一个分队长带领了五人去诱敌,尼玛,一去不回了,全歼!
李其忍不住又骂黑风:“那混蛋是姜子牙投胎的吗?老子们的套路他们就一清二楚?是不是有歼细?”
崔文轩郁卒的声音传来:“谁他妈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的?谁,老子要崩了他!”
袁锋淡淡的道:“好像是崔文轩!”
呃……那就是算了!
天已经渐渐亮了,吴志勇的肚子一通惨嚎,那小子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猛吞口水,对着耳麦道:“其少,我的麻雀!”
“吃,就知道吃,吃你自己的鸟去!”
“不要,我要吃你打的鸟!”
李其懒得跟他废话,问崔文轩:“轩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崔文轩想了一会,没辙,道:“先就这样吧,你们四个守着,我们先睡一觉,困得要死,妈蛋,你们不许睡呀,有动静就吱声!”除了李其和琚宝同,还有两名狙击手隐蔽在附近!
李其风中凌乱:“轩子,我怎么感觉你丫心比我还大呢?这是我的风格好不好?我靠!没见过在这种关头睡觉的!”
崔文轩当真就靠着石头闭上了眼:“少罗嗦,反正不能动弹,咱们就抓紧时间休息!”
李其问琚宝同:“看见他们了吗?”
“没有!”
“那就再等等吧!”
尼玛,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太阳从东边慢慢蠕动上了头顶,晒得菜鸟们满头大汗,可是见鬼了,黑风的人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崔文轩取下头盔用枪顶着探出去,刚冒了个头就听“啪”的一声,一颗子弹被防弹头盔反弹出去,吓得菜鸟们再也不敢乱动。
“操,李其,你还没发现目标?”崔文轩气得直叫唤。
“哥们儿,我这一泡尿都憋了八九个小时候,眼睛也没眨一下,我就日了,那些孙子难道属老鼠会打洞?”
琚宝同也道:“他们的枪也装了消音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子弹是从哪个方位射出来的,哑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隐蔽肯定毫无破绽啊!”
“那咱们怎么办?”一向淡定的杨成也熬不住了:“咱们一冒头就会被点名,难道要在这一直困到演习结束?”
“哎哟,我的肚子!”吴志勇惨嚎!
有人可能踢了吴志勇一脚,骂道:“你丫就是一个吃货!”
李其想了想,干脆收了枪悄悄缩回身体,琚宝同不解:“你干什么?想撂挑子?”
李其仰面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任由火辣辣的太阳猛晒他小麦色的脸庞,好一会儿才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眼镜儿他们也凶多吉少,那些孙子这么拖着吃亏是咱们,咱们完不成任务救不了战友那就是一个输!”
琚宝同还没来得及说话,崔文轩抢先道:“小子,我就知道你有鬼点子,说吧,是什么?”
李其眯着眼睛神秘一笑,很欠扁,很嚣张!
半个小时后,郝彬收到耗子得来的情报:“黑风,有菜鸟受伤了,怎么办?”
郝彬神色一凛:“谁?”
“还不清楚!”
黑风此时正在一块凸出来的崖下乘凉,耗子传来的情报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训练期间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但是如果太严重的话可是要出乱子的,上面首先就得找他算账。
黑风按住耳麦冷静的下命令:“你跟哑巴亲自去侦查,属实的话就把人带回来尽快治疗,小心一点,以防他们搞鬼!”
“明白!”
又过了半个小时,耗子和哑巴终于出现在李其面前。
耗子看着满身狼狈唇色苍白的李其很头大,又恨铁不成钢:“你小子怎么搞的?你遇见土匪了?”
李其疼得嘴角直抽抽,身上的作训服烂了好几条口子,每一道都见了血,红艳艳的,可以看见里面翻卷的皮肉,最夸张的就是他的左臂,已经被琚宝同用毛巾捆扎住止血,但是那条浅黄色的毛巾仍旧被血沁透,触目惊心。
李其摸着自己的左脸,上面有一道寸长的口子,蛋疼的要死:“看见没,本少毁容了!”
哑巴上前一把提起李其:“你个作死的蠢蛋,平时看着鬼精鬼精的,关键时刻尽他妈扯淡!”
李其很无辜呀,指着不远处一道岩壁道:“能怪我吗,还不是你们藏得太深,我本想从那里爬上去,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谁知道一脚踩空,妈蛋,差点摔死本少!”
耗子气得直瞪眼:“虽说你的攀岩很牛叉,但是我的少爷,这里的岩壁的结构不一样,被风化的厉害,那些岩壁就算是专业的攀登队员都爬不了,你以为你是谁?目高于顶,怎么没摔死你?”
“嘿嘿,摔死我你们就完蛋了,特别是黑风,第一个完蛋!”
耗子正想再骂,耳麦里传来郝彬低沉的声线:“怎么样?能继续参加演习吗?”
耗子看看李其因失血惨白的唇色,对耳麦那边的郝彬道:“不能,失血太严重,并且伤口需要尽快处理!”
“那你们还在啰嗦什么?”郝彬的声音猛的拔高,所有的教官集体一愣,耳膜嗡嗡直颤抖,刚刚那个嗓子都破音了的是黑风?三秒过后,郝彬的声调降回正常:“赶快把人带回来,我回营地等你们!”
耗子原本想说,你就不用回去了吧,我们几个还看不住这小崽子吗?不过想想黑风今天貌似不正常,还是算了吧,头儿的话咱们照着办就是,多嘴不好!
李其被耗子和哑巴带回营地的时候郝彬确实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去了,这两头的距离算起来差不多,郝彬双手叉腰站在帐篷前面,没戴头盔,光着脑袋扣着耳麦,古铜色的脸和脖子明晃晃的,也满身是汗。
耗子跟哑巴对视一眼,郝彬现在的样子虽然看上去非常正常,但是只有特别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有点失态了!
面对菜鸟们郝彬一贯是从容的,冷静的,也绝情的,他现在站在这里的举动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不安,不就是一只菜鸟受伤了吗,多正常不是?又不是真挂了!
耗子向哑巴横了一眼:李其这只鸟应该算是菜鸟中的凤凰,金贵着呢!
哑巴眨巴了一下眼睛:确实金贵!
李其纳闷:“你们这是暗送秋波还是眉目传情?还是……眼睛抽风了?”
郝彬踏着作战靴上前,冷冷的看着李其的左臂,伸手扒拉了两下:“还能嘴贱,没啥问题!”
“哎哟要命!”被郝彬那么一扒拉,李其痛得脸都白了,却不忘扯嘴瞎贫:“我要残了教官负责养我!”
这时军医陈赫穿着白大褂从帐篷里出来,陈赫在帐篷等了半天不见人进来,一出来看见郝彬三人围着李其参观气得张嘴就骂人:“你们仨傻缺,这小子都快晕了还让不让我给他看了?”
郝彬挥手叫李其进去,李其皱着一张包子脸,贱兮兮的笑着,像只可怜的小狗:“教官,真疼,胳膊都穿孔了!”
李其确实疼得牙齿都酸了,明明是大热天的,他却直冒冷汗。郝彬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对耗子和哑巴道:“去烧点热水,哑巴还是去继续守着!”
陈赫拖着李其的右臂就走,边走边叨叨:“你小子就没消停过,成心找事吧你?”
李其耷拉着脑袋在椅子上坐下,却不敢靠着椅背,嘴里丝丝直吸气:“我成心把自己弄得如此惨烈?哎哟,军医,我不会毁容吧,你先看看我的脸!”
陈赫却不理他,指挥站在一边的郝彬:“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脱衣服!”指挥完郝彬又接着教训李其:“伤口感染要紧还是你的脸要紧?不知轻重!”
李其一双带笑的眸子紧紧盯着帮他脱战术背心的郝彬,正儿八经的道:“当然是脸要紧,我媳妇儿原本就看我百般不顺眼,我再毁容他还不得彻底蹬了我?是吧教官?”
郝彬好似没听见一般,酷酷的扔了手上的战术背心,然后双手揪住李其的衣领,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李其,双手一使劲,只听“嘶啦”一声,那件作训服眨眼间成了两半,陈赫刚给李其解开止血的毛巾,郝彬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下子给李其扒了,李其当即痛得死死咬住嘴唇,脸色发白。
陈赫无语的瞪着郝彬,刚想拿剪刀去剪李其身上的T恤,没想到郝彬又故技重施,双手抓住领口,仍旧淡淡的看着李其,嘶啦……
“靠,你,你绝对是故意的!”李其痛得长大嘴巴,生生把那声痛嚎吞进肚子里,满头大汗,晶亮的眼睛却始终不离开郝彬的脸,笑得更加欠扁了:“你这是伺机报复!”
李其的上身被八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赫然在目,被郝彬刚才恶意的折腾又开始出血,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跟遭受过摧残似的。
特别是手臂,应该是被树枝什么的扎到,指头大小一个洞擦着骨头穿过去的,非常完美的一个对穿,此刻两个洞眼正汩汩冒血。
陈赫手脚麻利的给李其止血消毒,能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陈赫都不想跟李其多费唇舌,下手也狠,那镊子直往洞眼里戳。
李其仰天痛嚎:“操,你们,想痛死我吧?”
郝彬双手环胸,目光在李其布满擦痕的上身溜达一圈,语气很不好:“你没长脑子还是真废物?演习都能伤成这样人民还能指望你出任务反恐反暴?”
李其痛得舌头直抽筋,抓着椅子的右手也汗水淋淋,梗着脖子道:“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担心!”
郝彬脸色一僵,语气愈发的冷酷:“我没那个义务因为你被上面批斗,当不了特种兵就滚回去当你的太子爷!”
“呵呵!”陈赫正在给李其消毒,伤口一接触到酒精就钻心的疼,疼得他连喘气都特么费劲,勉强笑着道:“放,放心,他们不会找,找你麻烦,啊,我会,会自己跟贺叔说,说的!”
陈赫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骂郝彬:“有你这么当教官的吗?给我滚,别站在这里影响病人情绪!”
“我没事!”李其赶紧道,豆大的汗珠子不断从额头滚下来。
郝彬站在原地也不滚,也不动,目光淡淡的看着李其,没人猜的透他在想什么!
陈赫给伤口上完药去拿绷带,他一手托着李其的胳膊,够不着,见郝彬只管瞪着李其也不上前帮忙,侧身踢了郝彬一脚:“纱布,绷带,他脸上绣花了吗看的那么入神?”
郝彬神色不变,递了纱布和绷带给陈赫,然后又跟柱子似的杵在一旁不动了。
李其有心瞎贫几句,但是想到有外人在就忍住了,只拿眼睛睨着郝彬,痞痞的道:“教官,汗珠子钻进伤口太他妈疼了,能请你帮小的抹一把汗不?”
闻言郝彬脸色募得就冷了三分,准备抬脚就走,陈赫也道:“赶紧帮我给他消毒,伤口太多,这大热天的感染了就麻烦了!”
郝彬神色不动从桌子上拿来消毒水和镊子,夹了药棉就往李其背上的擦伤戳,下手比陈赫狠多了,疼得李其止不住抖了一下。
这时耗子终于端着热水过来,把盆子放在地上对郝彬道:“菜鸟们又开始找死,哑巴叫我过去,那我过去?”
郝彬蹲在李其身后也不抬头,嘴里嗯了一声,耗子等了十几秒也没等来郝彬的指令,只得摸摸鼻子自己走了。
陈赫转到李其背后又踢了郝彬一脚:“去,给李其擦脸擦身!”
郝彬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的手消过毒,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这张欠操的脸?汗水擦干净,仔细点别碰伤口!”
“……”
李其忒不要脸的想,郝彬真是连吃瘪都特么性感!
作者有话说,宝贝们肿么办,最近扫黄,一切敏感词汇都不许出现,船戏肿么办?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