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房间里盈满了海盐焦糖跟茶梅交织的味道。
茶梅融进海浪,乘着房间里的暖气,在每一个角落肆意玩耍。
房顶简约的纯白灯光被床上的帷幔揉散,洋洋洒洒的披在沈疏雨的身上。
仿若是一层薄纱,朦胧又细致的描绘着这尊皎洁美好的胴|体。
沈疏雨高抻着自己的身子,腰线流畅。
脊柱轻轻凸起轻薄细腻的肌肤,在这光洁的后背连成一条诱人采撷的线。
长线一连到腰窝,忽的被一双带着点点伤疤的手戛然挡住。
沈疏雨眼波含媚,长睫低垂,一双玉手搭在身下人的肩头。
高贵自矜,却又妖媚诱人。
就像是这深蓝神秘的海洋中的一株飘摇水草。
“姐姐。”虞默轻唤着沈疏雨,一点点抱着她自己也坐起了身来。
虞默朱唇轻探,一点点啄着沈疏雨那被缭乱长发掩盖住的耳朵。
吻着那枚只有她才能触碰得到的小痣。
“虞默,虞默……”沈疏雨不似平时沉默无言。
她一遍一遍地唤着虞默的名字,葱白的手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身。
虞默热情的一如既往的如炽火般。
今夜的沈疏雨更是一反常态的给予她更多的回应。
一声一声,忽高忽低。
千回百转,沉吟呢喃。
沈疏雨仿佛要拿出她这前半生一直深藏在心里的所有情绪谷欠望,毫无节制的回应着面前这个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人。
贪婪,依恋。
患得患失。
“咻——啪!啪!”
黑暗的夜空中猛然升上几大束恭贺新春的烟花,金灿金灿的如花球一般在空中炸开。
沈疏雨在这光芒照耀下长抻了她细长白皙的脖颈。
黑发一轮散开,偏银的眸子含着泪波,吐出一团暖白的气息。
梅子落入茶杯中,激荡起层层水波。
清凛的棕红色液体如潮水般朝沈疏雨袭来。
汹涌的像是要把她溺死在其中一般。
“哈——”
随着一口粗粝的喘息声。
沈疏雨那双偏银的眸子猛然睁开,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难受。
她额上织着密密的一层薄汗,皙白的脖颈上缀着许多汗珠。
削薄的背后粘着被汗水打湿的睡裙。
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浓度极高的茶梅味道的信息素。
又是一次难捱的发热期。
沈疏雨的瞳仁久久没有聚拢。
她神色涣散的偏头看向窗外。
现在不是晚上,虞默也没有回到她身边。
回忆跟梦境重合。
那是她跟虞默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最后一个。
更是唯一一个。
沈疏雨将自己的头轻轻埋进被揉的不成样子红色的碎花连衣裙,轻嗅着这上面残存不多的虞默的味道。
——这是虞默去年拿给沈疏雨的那件衣服。
寒假已经过去大半,沈疏雨跟虞默的关系依旧停在零的进度条上。
沈疏雨深深体会到了虞默上一世追求自己时那无穷无尽的孤单跟永无答复的期待。
沈疏雨带几分落寞摸出了床头柜里的抑制剂。
浓稠的白色液体被针剂推着缓缓注射进了她的手臂,眼瞳里的低落更浓重了。
自己到底还要靠抑制剂挨过发热期多久。
座钟走了几轮,迎着一天之内最灿烂的阳光敲响了整点的钟声。
立春过后纵然天气再冷,太阳也终于不单是一个照明的巨大灯泡了。
正午的春日暖阳洋洋洒洒的从客厅的巨大落地窗里潵进室内,落在不远处的楼梯上。
一对纤细匀称的长腿缓缓的走入光内。
奶白色的细嫩肌肤上还泛着点点被热起蒸腾过的红晕。
沈疏雨随意找了一条长袖收口的米白色睡裙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
玉节儿般手指穿插在刚刚吹干的长发中,随性撩拨。
沈疏雨醒来一身汗气,脖颈之下更是一片泥泞狼狈,便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刚洗过澡的身子被阳光晒得舒爽,发热期的不适也被清扫了一二。
“小姐今天下来很晚。”赵妈一边布置着午餐,一边讲道。
“发热期来了。”沈疏雨答道,她看了眼餐厅一人份的碗碟,问道:“妈妈不吃饭吗?”
“刚才夫人已经用过中餐了,夫人身子看起来也不太爽利。”赵妈解释道。
“我知道了。”沈疏雨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吃了一口粥。
自从去年沈疏雨擅自参与了BC区联合政府项目,沈霖就没有再把公司大权交给过她。
这一年里,沈霖一边在国外治疗,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
几头来回奔波,任谁都会消受不了。
是该再劝说一下才好。
赵妈在一旁侍候,问道:“小姐要收拾下房间吗?”
话音未落,沈霖就站在了二楼走廊,对着用餐的沈疏雨挥挥手:“你来一下。”
沈疏雨望着沈霖见她面色不是那样的憔悴,略略点了点头道:“好。”
沈霖点了下头,临转身又扭回头去对沈疏雨讲道:“不着急,先把饭吃完吧。”
沈疏雨捧着粥碗的手心莫名暖了几分。
她一直抬着头目送着沈霖离开,这才低下头“听从她的吩咐”,有条不紊的将碗里的粥吃干净。
沈疏雨还记得刚才赵妈问的话,一边起身一边回答她道:“那赵妈就先去打扫吧。”
“哎,好。”赵妈点点头。
弧形的欧式窗棂中落下柔和的阳光,将沈霖身上略浓的病气晒去几分。
像是在打发无聊,沈霖正拿着一本莫兰迪色系的园艺杂志慢慢翻看。
玻璃圆桌上放着沈霖常带的那只金丝边框的眼镜。
沈霖穿着一条红丝绒长裙,修长不失肌肉线条的长腿侧放着。
她神情放松的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又不失一名Alpha贵族的端庄。
“当当”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两下敲门声。
沉寂了一秒,赤红色的大门被缓缓从外推开。
看着沈疏雨走了进来,沈霖放下了手里的杂志。
“过来。”沈霖朝沈疏雨招了一下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的矮脚凳上。
沈霖并无起伏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轻松。
沈疏雨高悬着的心略略放下了一点。
她觉得沈霖现在应该是心情还可以,找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难为的事情。
沈霖看着沈疏雨乖巧的坐在了自己身边,微微勾起一点唇角,带这些笑意的跟沈疏雨宣布道:“我刚才从你吴伯伯那里提前得知,你的A大的保送面试已经通过了。”
“真的吗?”沈疏雨脸上跃然的一抹欣喜,又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对自己向来要求严厉的母亲,赶忙敛了脸上的表情。
沈霖罕见的脸上不见愠色,反而对沈疏雨多家赞赏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沈疏雨谦逊的微微颔首。
长而黑亮的头发从肩上垂落在胸前,勾勒着她挺翘精致的鼻梁。
沈霖打量着自己这个分化后,出落得愈发精致的女儿,又道:“从今年开始,我就会开始把公司一点点的交给你去打理。”
沈疏雨听到沈霖这么说有些许的惊愕。
要知道上一世沈疏雨还是因为沈霖身体垮了不得不接手公司才匆匆上任的。
在此之前沈霖一直都不肯放权给自己。
沈霖看着沈疏雨脸上露出的一闪而过的错愕,只以为是她的女儿面对这么突然的一件事有些害怕。
她伸出了自己骨骼分明的手,第一次覆在了沈疏雨柔软的手背上,尝试着用她从书上看来的知识安抚道:“孩子,不要怕。既然你已经取得了保送的资格,那么上半年我会亲自带着你的。交际也好,谈判也好,你自己要一点点的学。要看,要总结,要有自己的想法。”
沈霖的手瘦削到没有多少肉,甚至比沈疏雨的还要凉。
但是就是这样,沈疏雨还是感受到了那份名为“母爱”的温暖。
沈霖顿了一下,轻吸了一口气:“下半年……我计划出国治病,你也知道的,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要调养。公司就全权交给你打理,我会让你周阿姨来帮你的,但你要记得……”
权利始终要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沈疏雨说着也反握住了沈霖的手。
“对。”沈疏雨点点头。
她感受着自己女儿温暖的掌心,对现在的情况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满足”。
甚至于“庆幸”。
庆幸沈疏雨哪怕顶撞自己也要留在国内。
庆幸自己跟吴珏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孩子。
沈霖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沈疏雨的手背,问道:“我最近精力有限,下个月你自己的成人礼,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办。”
沈疏雨的眼睛里落出了惊喜:“妈妈的意思是,全权由我来办吗?”
沈霖点点头:“对,交给你。”
沈疏雨的眼睛里一时间缀满了闪烁的星星。
像是银河,真挚又明亮。
她可以自己组织自己的成人礼。
也就是说她可以把虞默邀请来。
沈霖看着自己这个喜于言表的女儿,又点了点她,补充道:“但是要给我过一下眼。”
沈疏雨方才飘飘然起的心像是被戳破那枚带着它飞向天空的气球。
骤然失重的向下坠去。
沈疏雨知道沈霖话里的意思,刚要开口向她争取。
却看到沈霖对自己摆了一下手。
“回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了。你要有所准备,成人礼之后你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时间供你玩乐了。”
说着沈霖便闭上了眼睛,一只手略略撑着额角,疲惫从她的脸上隐约的冒了出来。
“好的,妈妈。”沈疏雨从椅子上起来,便转身离开了。
沈疏雨一边打算着一边回自己的房间。
其实把虞默加进邀请名单,还不会让沈霖介意有一个很好的借口。
——虞家毕竟是周沈两家BC区联合政府项目的合作伙伴,邀请合作伙伴加深感情,想来沈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接下来就是把虞默邀请来。
也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想到这里,沈疏雨小小的叹了口气,抬手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赵妈手脚利落,干活也快,方才还满是茶梅香气的房间瞬间就没了味道。
被汗水沾湿的床单被褥也被更换一新。
猛地,沈疏雨的心坠了一下。
她疾步快走到自己的床前,毫无规矩的把床褥枕头都掀了开来。
那大片开着白色小雏菊的红色始终没有找到。
沈疏雨的心毫无节奏的乱跳了起来。
她朝洗衣房跑去。
一直压抑这脑海里那个不好的念头。
洗衣房里机器轰隆。
放在正中央的滚筒洗衣机在沈疏雨到来的前几秒缓缓滚动了起来。
赵妈面前放着一个空盆,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了沈疏雨:“小姐,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被开头骗到OvO
我看不止一个小天使说会出现两章一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平时看文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不是骗子。
——今天是心情sad的诚信作者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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