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仲文,你说你哪里像一州之长,那些蠢货选民,还真相信你大选上承诺他们的屁话!”
“哎,话不能这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等把他们的房价降下来,工资涨上去,他们非得给我磕头烧香不可。人民就是这样,谁给好处,谁就是祖宗。”
“我呸。”慕月没好气地啐道。“凭你?忽悠人可以,办事算了吧,你现在风光了,手下的俏秘书不少吧,是不是又开始威胁人家,让人家跟你≈tis;≈tis;”
“慕月,注意你说话的分寸,现在你可是我的女儿,多少要有点样子。”慕仲文突然严肃起来。
“假正经!你这人明明不行,还喜欢这口,真是恶心。”
“再这么跟我说话,我非把你过去那些陪酒照片,放在网上,让你公公萧立安好好看看。”慕仲文咬牙切齿地阴狠道。
“随便你咯,别忘了把我和你这位州长爸爸的照片一起放上去。”
“你……你真不怕?”慕仲文威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又不是州长,也没有美女下属,更不需要在人前装模作样,我曾像个妓女一样被你囚禁,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觉得什么还能让我害怕,慕仲文,惹毛了我,你这个州长等着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吧!”
慕仲文气得浑身发抖,扬起声线咒骂:“贱人,不愧是妓女的女儿,蛇蝎心肠,我把你从福利院领过来,供你吃供你喝,让你勾搭上萧雨胤,你就这么报答我?”
“哈哈。我报答你什么?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你这种明明不行却心里变态的老东西。”
慕仲文从最开始的挑衅,轻浮,完全被慕月刺激地毫无反击余地,沉默了叙旧。“没有事,我先挂了。”
“等一下嘛,亲爱的老爸。”慕月越发讽刺地说:“这么急着挂断,是担心自己的电话被间谍监听?”
慕仲文心里一紧,惊慌失措:“哪来的间谍?你什么意思?”
“说说罢了,何必那么紧张。”慕月不紧不慢地笑着:“爸爸州长做地风光,其实心里很紧张吧。”
慕仲文无语。
慕月继续说:
“听说,好多行政长官做到最后被人暗杀谢幕,但愿你的结局不要那么惨。不过真要是那么惨,别人大概也不会惊讶。”
“慕月,骂够了没?”这个女人疯了,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够了,爸爸,女儿也是好意,想让在尔虞我诈的政坛留点心,别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慕月口气一变。“其实啊,你的电话没有被监听,还是很安全的。”
慕月突然又恢复了往昔的笑容,让人感觉刚才的那个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你呀,回头可以去看看精神科,看看是不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慕仲文嫌恶地说。
咒她死?他慕仲文死了她都不会死,她嫁入萧家,有萧雨胤,幸福的日子还长着,她要等着那一天,亲自为他慕仲文送终,在他的葬礼上放鞭炮,穿大红衣裳,但是,此时她还有求于他,能屈能伸,才是她慕月的一贯作风。
“怎么,不喜欢我了呀?”慕月调笑。
“不喜欢。”慕仲文现在巴不得离慕月这个危险的女人越远越好。
政坛上,最危险的,永远都是女人。
“不喜欢那最好。”慕月一身轻松。“不喜欢的话,我们就能继续做父女了。”
“我还有工作。”慕仲文冷声道:“没有别的事情……”
“别挂,带我去见林清云?”
“什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慕仲文警惕而又怒气十足。
“我,让你带我去见林清云!”慕月一字一句凌厉道。
“林清云被我软禁起来,只有死人能见到她。”
“女儿都不行?”
“怎么,你想救她?”
“你觉得可能?”慕月冷笑。
的确没有那种可能!慕月这种女人,是所有女性的公敌,周旋于男人之间,谄媚献殷勤,可是对任何威胁她的女人,绝不会心慈手软,容忍别人尚且不行,更别说救人,这个人还是和萧雨胤有着亲密关系的人。
“你想见她可以,但是得蒙上眼睛,由我的人把你送过去。”慕仲文缓声说:“月月,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是呀。”慕月嘴上柔柔地笑着,心里就把慕仲文咒骂地千万遍。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考虑继续跟着我?”慕仲文忽然十分动情地说:“这么多女人,我还是最爱你,你的性格,你的脸蛋身材,而且你跟了我那么久,我已经习惯了。月月,一直以来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
慕月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慕仲文是真喜欢她,即便有了别的女人,也还会想着她,但她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实在有让男人迷恋的资本,何况是这么个老男人比她老那么多。
思及此,慕月很冷静地说:“我和州长的位置,你会选择哪一样?”
“这……”
“决定不了,那就死心吧。”慕月迷人地笑了,笑声如脆生生地风铃版,那么柔媚,让人欲罢不能,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入非非。交际花当久了,这点拒绝的能力没有的话,她也就不是名模慕月了。
慕仲文无计可施。
出了口气。突然问:“你找林清云做什么?”
“关你屁事!”
慕仲文一懵,对慕月明显地又爱又恨。
“马上派你的狗到上环跟我汇合!”
慕月肆无忌惮地要求着,继而挂断了电话。
她还不至于傻到告诉慕仲文那个变态,林清云肚子里的孩子是萧雨胤的。
她要去弄死林清云,和她肚子里萧雨胤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配给萧雨胤生孩子的只有她慕月。
州长府,高大的柱子支撑着长方体的建筑,所有的一切,庄严肃穆。
“和谁打电话呢?”武梅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从百货商场回来,穿过游廊,看到慕仲文拿着手机聊了许久。
“跟人交代点事情。”慕仲文板着脸,看起来,就是个公正严明的一州之长。
目光一扫武梅和身后警卫手里的手提袋。
连连皱眉:“跟你说多少遍,以后不要乱买东西,你是州长夫人,不是别人。”
“州长夫人也是人,也有各种各样的物质需求。”武梅一副理所当然样子。
“可也用不着买那么多衣服和保养品。现在,还有很多贫困人民,连饭都吃不上,你这么铺张浪费,像话么?”
“又不是我让他们贫困的。”武梅轻哼一声:“再说,我要是不把自己打扮漂亮,你还愿意多看我一眼吗?”
她可没忘记,先前让慕月去抓慕仲文的小相好。
虽然没有抓到,但她确信慕仲文身边一定有个女人。
“胡闹。”慕仲文冷哼一声,抬脚上楼。
“老慕。”武梅抓住楼梯扶手追随慕仲文,一路跟随他。“你现在是州长,一定要注意影响,私生活上,不要被人给抓到把柄。”
慕仲文脚步一顿。转过头,笑笑。
“现在我们一家哪还有私生活,全部暴漏在媒体下,群众恨不得在我们家按上个摄像头,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武梅被慕仲文一针见血地说中心事,敞开来说,她反倒放心了。
“说的也是,现在我们说句话都得小心谨慎,生怕有监听设备。”
慕仲文又是一副说教的口气。“所以才让你出去不要那么张扬,衣服差不多就够了,等需要出席活动时,再打扮漂亮。”
“你要是这么好声好气说,别人就容易接受多了嘛。”武梅心满意足地笑道。
…………
偌大的客厅内,林清云一手撑住后腰,另一只拳头攥握地紧紧的。
整个人踱来踱去,两条秀眉恨不能紧紧地拧在一起。
女佣进门看到这一幕,赶紧放下刚买的排骨和菜。
紧张兮兮地走过去。“林小姐,您是不是要生了?”
林清云脚步一顿,干咳一声。差点没笑场。
“生?没那么快吧,现在生孩子的话,那就是早产,快别咒我了。”
女佣下意识地堵住嘴巴。“啊我可没那个意思,看你走来走去,还以为有情况呢。有情况的话,千万及时打电话给我。”
都是老实人家出身的妇女,如果林清云出事,那就是一尸三命。
这个责任她承担不起。
“我好让人送你医院。”
“行了,有保安在。”瞥一眼女佣带来的排骨,林清云暂时收起纷乱的思绪,眨了眨明亮的桃花眼。“今天有糖醋排骨吃?”
女佣笑道:“林小姐,你还真是个吃嘴精。”
“说过多少次了,是我肚子里的宝宝要吃。”林清云不肯承认。
“明白,肚子里的宝宝遗传他们的爸爸,吃嘴精。”
阿嚏,远在萧氏总部的某大总裁打了个喷嚏,谁诅咒他?
林清云脸色黯淡:“他们没有爸爸,以后不要提他们的爸爸。”
“这个……您和宝爸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该不会是被强……”
“你该去炒菜了,我饿地前胸贴后背。”女佣的“暴”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林清云打发进入了厨房。
这个大姐,不仅唠叨,还相当八卦。
和这样的人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绝对不是一种享受。
“滋滋”油锅发出声音,然后下菜饭菜的噪音。
林清云回到大厅,拿起电话。
“陆总,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情,结果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