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的身体时沉时浮,玫果探了几次,都没能抓到他的手腕,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他溺水时间再长,只怕真要出人命了,脱掉靴子,踩下河渠,水顿时没到她腰季,脚下就有些虚浮,心里便有些慌乱。
但看着浮在水面之下的离洛,深吸了口气,试着向前又迈出一步,正巧离洛的身体又浮了过来。
她伸长手臂,中指尖触到他的手,但离抓住却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一狠心,又迈出一步,水更深了些,脚下一晃,差点没站稳,就在这时,突然手腕上一紧,一股极大的力道,拉着她扑向水中。
接着便跌进脚不着底的深水中。
“咕噜”两口水下肚,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正要挣扎,腰间一紧,已被什么东西缠住,她双手乱抓,碰到的却是一个极光滑的东西,努力睁眼一看,惊急之下,差点没昏过去。
那个在水中原以为要淹死的人,这时正在水中,脸上正挂着邪笑看着她,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身体,让她挣扎不脱,她住住的正是他的结实的肩膀。
她本就是旱鸭子一只,又是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落的水,已被呛得几乎死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下一片了然,自己终是中了他的道了,气极之下,更是胡乱挥动双手,死劲打他,如果不是不敢张嘴,牙也会用上了,可是水里哪里打得痛他?
离洛在水中闭着眼,看不到她的举动,但能感到她的小心,已猜到她不会水或者水性不好,其实即使是她会水,在水中他也不怕,水性比他更好的人,实在不多,可以说到了水中几乎就是到了他的天下。
在拉她落水的一瞬间,她全不会屏息,便证实了他的想法,她完全不会水,喜上眉梢,这下任她再刁钻古怪,再多的鬼点子也派不上用场,任他摆布了。
等她在水中吃了点苦头,脚下一蹬,已浮出水面,让她换气,却不靠近岸边,更不放开紧箍着她腰间手。
玫果吸进新鲜的空气,引来一阵巨咳,胃里一阵难受,把喝下去的河水尽数吐了出来,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瞪向那张幸灾乐祸的俊脸,“你疯了吗?”
心里纳闷,这个被女人碰碰就脸红的男人是怎么了,这时竟死死搂着她的腰,因为在水中身体也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虽然在热温的水中仍能感到他身上的体温隔着自己打湿的衣衫传来。
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反而不知该放哪儿了,慢慢收了回来,不自在的垂在身侧。
离洛近距离看着她的怒容,竟不着恼,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过,总有一天要你落在我手中。”
玫果纳闷的望了望天,好人做不得,他要淹死就淹死嘛,管他干嘛,这下好了,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低头看向他赤着的肩膀,浑圆结实,是那种长年游水练就出来的结实肌肉,“好象你对男女授授不亲一说,也很在意的,你现在这算什么?”
离洛身体只是微微崩紧了一下,很快放松,笑道:“那我放了。”说完当真松开手。
玫果身体顿时下沉,愣了下,清亮的河水便没过头顶,而且又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顿时又是两口水下肚,呛得她鼻子发酸,哪顾得什么男女授授不亲,一把抱住他直立在水中的身体,顺着他的身体,爬出水面,呕着河水,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不肯再放开。
管他什么呢,保命要紧。
离洛笑得小腹阵阵抽动,玫果却是气得头顶冒烟。
“送我上岸。”
“不送,要上自己上。”离洛完全不想就回拒了。
“送。”
“不送,男女授授不亲,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玫果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唯恐他又使坏,把自己丢下水。她却不知离洛这时正仔细的查看着她的脸,如果她有易容,水一泡也该露馅了,可是她这张脸上挂满了水珠,却不见褪色或者发生变化。
难道这真的是真容?
不甘心的用手不着痕迹的抹去她脸上水珠,也不见有任何东西被抹下来,头微微仰起,闭上眼,长松了口气,不是她,但同时却又有更多的失望。
再睁开眼时,又少了些顾虑,“放手。”
玫果有些怒了,这人真还是冷血蛇,“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放,说不放就不放。”
“你不放,我放。”他说着当真慢慢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
玫果吓得连声尖叫,溺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拼命搂紧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生怕松一松就掉下了水,“你简直是变态的。”
离洛突然放声大笑,几日来被她折腾出来的怨气,终于得到了释放,心情顿时大好,再环紧她的腰,“松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玫果侧脸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微微一愣,自在这村里见到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笑。或者应该说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这样笑,以前他对她笑,那笑容里都带着让她发毛的东西,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全无顾虑。
他的笑竟能让人觉得十分可亲,舒畅。
愣过之后,也回过味,他一直在捉弄于她,怒火上冲,回头看向离自己也就几米远的河岸,她就不信这么短距离,自己就挣不过去。
竖起了秀眉,“很好玩,是吗?”
他全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很解气。”
“你解气,我不解气。”玫果放开缠着他的手脚,手伸到腰后,要扯开他环在他腰间的手。
“你不会水。”他的声音竟难得的温柔,不过表情还是一副吊儿郎当。
“不要你管。”玫果手上用力,“放手。”
他微微一笑,放开了手。
玫果身子一晃就要下沉,眼里闪过一抹恐慌。
离洛在她刚一下沉之际,再次将她圈进怀中,她眼里的神情如此熟悉,心里顿时一阵迷糊,双臂一紧,只看着她的眼,伏低头,吻向她的唇。
玫果愣了愣,便要避开,头已被他空出的一只手按住,闪避不得,唇已被他滚烫富有弹性的唇压覆住,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瞪着咫前的俊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