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我不是说了要你好好待在家里照顾儿子嘛?”我有些嗔怪地对秦蝶说,顺便拿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哎呀,我就是待的太烦了,成天没有事情做,都快傻了。”秦蝶也听得出来我并没有生气,就把头靠在我的胸前,笑着说。
“唉,你是不知道外面这世界有多乱,混蛋太多了。这幸亏今天只是碰瓷的,我又及时接到了你的电话,这要是碰上了人贩子,强行拉你上车你可怎么办?”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是没想到秦蝶居然当真了,小脸一下子有些发白:“你就会吓唬我,我哪有那么倒霉会碰见这样的事。好啦,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要这样吓我了!”
我看到她真的有些害怕,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了,赶忙改口:“我就是那么一说,好啦,逗你玩呢!”
我和秦蝶在这边亲亲我我,林莲把听诊器等工具收回了药箱,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对,主任,是我。”
“你在哪?快回来,医院来了个病人,吃鱼卡到了嗓子。已经做了一些治疗可以呼吸了,但是喉咙深处还有一些鱼刺没有取出来。急诊科其他的医生没办法,我这边马上有一个手术抽不开身,你快回来看看。”
主任医师说了一大堆,听上去好像挺急的,也没等林莲说话,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林莲听着电话那边的盲音,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她拿起了药箱,走到了我面前:“行了,今天也事情也解决了,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
“那就好,我医院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林莲笑着对我说,然后看了看秦蝶,点头致意。
“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我目送着林莲那窈窕的背景离开,其实她来也没说什么,就是跟我道了个别。但是,我身边的秦蝶,醋坛子翻了。
“她是谁啊?”秦蝶在我旁边悠悠地来了一句。
“她叫林莲,我们一起救过一个老人,所以就认识了。”到现在为止,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秦蝶有什么不对,就是以为她没见过林莲,比较好奇我们怎么认识的。
“她还挺漂亮呢!”秦蝶酸溜溜来了一句,接着提高了音量:“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可别骗我啊!我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呢,难道她都不知道已经结婚了吗?”
我猜想秦蝶是故意要林莲听见的。因为这句话声音很大,林莲好像是听到了,回头看了我们俩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走远了。
我尴尬得不行,满脸通红:秦蝶你这是干什么,我跟林莲可什么都没有啊!这么大声让林莲听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哎呀不管了,我了解秦蝶,知道她现在吃醋得不行,就耐下性子来哄她:“就是普通朋友嘛,别这样,你想多啦。走吧我们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
秦蝶听了,白了我一眼:“避重就轻!”但是她终究没有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而是说:“今天产品也没有展示成,周围乱七八糟的,你帮我收拾一下吧。”
“行”
然后我就带着秦蝶回家了,本来想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我一进门,发现家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我并不认识。
我刚想走过去,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秦蝶就拦住了我:“舅舅,舅妈,你们怎么来了。”
被秦蝶乘称作舅舅舅妈的几个人一看见秦蝶,马上迎上来了。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看上去格外热情:“秦蝶啊,这么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谢谢啊,进屋吧。”秦蝶掏出了要钥匙,打开了门。我跟在她后面,心中满是疑惑:怎么之前从见过秦蝶的舅舅舅妈呢?别说见过了,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几个人进去之后,也不客气,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找个地方就坐下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几个人,心中就有莫名的抵触和敌意。但是这是秦蝶的亲戚,还是长辈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们先坐,我去切些水果来。”秦蝶礼貌地说,转身就去了厨房。我跟眼前这几个不速之客不熟,不愿意单独和他们待在一起,于是也跟秦蝶来到了厨房。
我把水果洗干净,秦蝶负责切成块装果盘。我趁着这时候压低了声音问秦蝶:“他们是你舅舅舅妈啊?我怎么没见过啊?”
“别说是你了,我乐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了。”秦蝶一边切水果一边小声说:“就是两个远方亲戚表舅,来往得不多,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怎么突然来我家。”
我没说话,心里想:总不会没缘由地拜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话我没说出来,怕惹秦蝶不高兴。拼好了果盘,我和秦蝶走了出去,把东西摆在茶几上坐在了他们对面。
我用目光扫视这这几个人,打量着他们:秦蝶的两个舅妈浑身珠光宝气的,但是我跟秦蝶待的时间长了,她什么珠宝首饰没有?于是我差不多也能看出来她们身上戴的是廉价的奢侈品高仿。她们的穿着打扮也停考究的,但是衣服上的蕾丝,水晶过于累赘,反而看上去不高级。这样看来,舅妈们的审美有待于提高。
再看看秦蝶的两个舅舅,一个大腹便便,一个秃了顶。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社会的风气,和微微的油腻感。
概括来说,看他们就是二三线城市的暴发户的样子。我印象中的秦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贵气女人,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亲戚……
现在这些人正在和秦蝶说话,秦蝶至始至终都是礼貌地微笑着,不套近乎也不疏离。我刚刚在思考这些人的来头,也没注意听他们都在讲什么。于是现在就竖起了耳朵,总算是听出了一些头绪。
“秦蝶啊,不瞒你说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啊。”其中一个舅妈看着该寒暄的都寒暄完了,就直奔主题了。
果然吧,我猜的没错……
“舅妈你说吧,要是能帮上的我肯定会想想办法。”秦蝶还是一副客气的样子,我看她的表情,也猜不出她现在在想些什么,就只能默默地观察着局势。
“是这样啊,我们两家现在想来这里发展,看看秦蝶你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工作之类的,好先让我们在这个城市站住脚跟啊。”舅妈说道。
我一愣,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虽然不像是特别特别富裕的样子,但总是应该吃穿不愁的吧,秦蝶不应该有穷亲戚啊。
秦蝶也是一怔,但是她很快恢复平静,问了一句:“为什么突然要来我们这边发展吗?我没记错的额话舅舅舅妈是做小生意的吧,难道现在效益不好吗?”
“哎,别提了。”其中一个舅舅拍了一下大腿:“这几年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工厂也不靠谱,本来客户就不多,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卖不出去。去年,我和你二舅一起投资养了一批鸭子,但是没想到不久就染病了,死了一大半,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觉得他们在诉苦哭穷,看他们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或不下去的样子嘛,这样不就是想借着秦蝶的关系找工作,赚更多的钱吗……罢了罢了,也许是我阴暗了,毕竟我也不了解秦蝶的亲戚,就没有再想下去。
“那,听遗憾的啊。”秦蝶讪笑了一下,想了想,说:“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工作呢?我看看,如果有的话我就帮你们留意一下。”
“最好是能管个工厂之类的,或者是搞搞运输也行。对了,坐办公室也不错。”
“那么,舅舅舅妈有大学的学历吗?”秦蝶听了他们对工作的需要之后,随口这样问了一嘴。
四个人对视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致道:“还要大学学历?那我们没有。”
我在一边尴尬得不行,秦蝶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大集团,多少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都进不去,有的拿钱也未必能来这里工作。你们没有大学学历,还想当管理?坐办公室?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秦蝶扯着嘴角,微笑了一下,她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而是这样回答:“现在暂时没有合适你们的工作,但是我会留意的,只要一有机会,我就通知你们,你们看看这样行吗?”
“行,行。”几个人听见秦蝶没有拒绝,心情很好,满脸堆笑地说。
我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他们解决完了事情才注意到了我,问秦蝶:“你旁边的这个男人,是谁啊?”
秦蝶一听,赶紧说:“哎呀,刚才尽顾着说话了,都忘记说话了。舅舅舅妈,这是我老公。”
我本来以为介绍之后打个招呼就行了,可是没想到这几个人突然改了刚刚一脸笑容的模样,而是立刻狗眼看人低道:“我说,小蝶,你可别被人给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