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鼎坊,来到待客室,一切大多如同从前,但稍有不同。
如从前一样的是肇静依旧坐在一姐的位置上,左右两排鸡鸭而对。所不同的是,一哥天龙仍在吃号饭,所以他的位置空着。
“呦,东哥,您来了,好久不见,您这是去哪了啊?”
“东哥东哥,来来来,这里坐这里坐。”
“东哥!”
认识的不认识的,跟不跟天龙的,现在态度都变了,见了我一口一个东哥的亲切叫着,直把我叫懵了,东哥是哪个王八蛋?
随即才想起,我用的是吴震东的名字,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然后从他们谈话中才得知,天龙真的被扫地出门了,因为有人来找过他,气势汹汹,连刀带棍的,郑乾南本来还难以下定的心思,由于那帮人的到来而彻底打定了心思。
天龙作为一哥确实有不老少的回头客,能给郑乾南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可要是天龙死在他的鼎坊,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这鼎坊以后就别想再开了。
于是,作为断臂之举,天龙必须被踢开,而且是毫不犹豫的被踢开。
当天龙被踢走后,他所犯事的原因就被好事者给扒拉出来了,无他,就是因为我。而这,也正是之前跟着天龙那帮小狗腿们现在向我摇尾巴的原因。
“东哥,听说你家里特有钱,你其实就是来这一行趟水玩儿的?”
我不知道这些小狗腿们从哪得到的这种消息,但显然我也没有义务为他们解疑释惑,我又不是如来佛祖,干嘛给他们讲经?
一群小狗腿!
大约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公主部的那块ipad响起了声音,肇静上台。
我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有人小声提醒我说,“东哥,待客室内不能抽烟。”
我把烟灰往地上弹了弹,然后把脑袋拱到他面前,“那作为惩罚,请你打死我吧!”
他不打,不打还他么多嘴干毛,这里又没有青草,哪来的多嘴驴?!
当这支烟抽完的时候,少爷部的ipad也响起了声音,有人点了我的台。
“不愧是东哥,上班就有台,厉害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东哥是谁,这才是咱们真正的一哥啊!”
在一群小狗腿的恭维声声中,我离开了待客室,往三楼走去。
然而刚刚走到二楼时,就有服务生着急忙慌的往下跑,纵是我躲避的快也被他给撞了半个肩膀。
“你跑啥,起火了啊?”
“哎呀,肇静姐被打了,我去喊老板!”
我襙!
三楼的客户我也顾不上管了,直接来到了二楼的通道走廊内。
下一瞬,我就看到了跌倒在地上的肇静,以及正在指着她破口大骂的大肚男人。
“卖艺不卖身,你他么还是个雅妓呢,可了不起了,几万块钱一小时,老子喊你上来就是听你唱歌请你倒水的,连摸摸都不行,你他么有病吧?!”
大肚男人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可是,他打肇静就不对了。
于是我抄起旁边的拖把,一脚踹断了拖把杆,然后就朝着那大肚男人走去。
当我来到近前时,都还没来得及动手的,肇静就把我抱住了。
“没事,就踹了我一脚,不厉害。”
动一指头都不行更别说踹一脚,我挣扎着想要揍那大胖男人,但奈何肇静就是死死的抱着我,最终更是说道:“你别动手,会有人教训他的。”
有了这句话,我才把拖把杆丢掉。我很好奇,到底会有什么人来教训这大肚男人。
“呦,了不得了,还会有人来教训我的,谁啊,谁那么牛壁?我在这等着呢,我看看谁敢教训我!”
我就喜欢这种人,就喜欢这种把嘴抿起来装壁的。
要不是肇静死死拦着,我还真要拿拖把杆捣捣试试,看看他抿起的嘴到底能不能出水,有没有温润和紧致性,有没有喷的功能。
在肇静的生拉硬拽下,我被拉到了楼道拐角。
“别生气别生气,这种人不至于,你不要生气了,喜欢你,好不好?”
她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下,直把我给气笑了,她简直是在拿我当孩子哄。
她点燃两支烟,一支留在自己嘴中,一支递给了我。
抽着含有肇静嘴香的香烟,心情这才略微痛快了些许。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有缭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七八个穿着风骚的社会哥出现,一股脑的冲到了肇静身前,最终更是把我们给围在中间。
我微愣,旋即有些懊悔,那会儿就不该听肇静的,就该把大肚男人给暴揍一顿,也不至于现在被人给围着,只剩下挨打的份。
但下一刻,有身穿黑衬衣黑西裤黑皮鞋但却染着一头奶奶灰头发的青年出现。
他来到肇静面前,微微低头,“静姐。”
肇静指了指走廊中等待的那个胖子,然后奶奶灰点头,挥手。
随即,大肚男子就在鬼哭狼嚎中,被那七八名社会哥给拖死猪一样的从走廊拖到楼梯拐角,然后‘砰砰砰砰’的一层层被拖下楼梯。
“静姐,今天这事儿你能不能别和川哥说,不然我跟手下的兄弟们……”
肇静轻轻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奶奶灰连连点头表示感谢,“谢谢静姐,多谢静姐。”
连声道谢声中,奶奶灰走了,走廊上除了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只剩下了我跟肇静。
“静姐,好厉害,你交友涉猎很广泛嘛!”
我这话是之前肇静在永陵跟我说的,于是她也用当时我的回答还给了我。
“我本来就不是个老实人。”
她这话,直怼的我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了。
“我先回待客室休息了。”
望着肇静远去的身影,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卖艺不卖身,奶奶灰,社会哥们,川哥,肇静背后的能人川哥,有多能,又是什么关系呢?
铃声又一次的响起,打断了我纷杂的思绪。
于是我接起电话,下一瞬,林世倩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
“怎么,因为我上次没有给你钱,现在你连我的台都不坐了呀?”
“亲爱的大倩倩啊,你说什么呐,我刚才拿纱质磨枪呢,见你不得磨个锋利光鲜啊!”
“哈,那你可别磨了,再给磨没了,我还怎么用啊?赶紧来吧……”
和林世倩调笑完后,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收拾下衣服,赶去了她所在的三楼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