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三贱中最厉害那个开口了:“怀孕了就该好好休息,整天跟泥猴子一样,对胎教不好啊。别到时候生下来一只返古人猿啊。”话里的关切、慰问、取笑,不一而足。
玉多多不吐了,拿着茶碗就开始砸脚底下那只倒霉的小偷了: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孩子都被那人笑话了,还没出生就受到诅咒了!
小偷捂住脑袋,悔恨得眼睛里都开始泣血了:为了三个铜板,他把一身财物都全数交出来了,到现在还不放他走,就这样趴在这两方之间,接受两方的目光洗礼,并且这些人似乎都不是简单人物,现在又开始殴打他了,他容易吗他?!小偷也是有人权滴!
金蓝跟刘全赶紧上去,一人架住玉多多一只胳膊:“别打了,别打了。孕妇哪能做那么刺激的运动?赶紧回去歇歇!”拖着这位就要往楼上走。
却听后面传来诸葛公子雷打不动坚持不懈的声音:“各位留步。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那个扳指的事情。”
金蓝几个对视一眼:不错嘛,这样胡扯都没能把你转晕,还能想起初衷,倒是个人物啊!
既然人家都说得这样明确了,这几个也不再拿捏,各自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演戏也是需要投入精力的,累啊。
四人围着桌子一人一边,小盆友站在一边儿,中间再来副麻将,牌搭子都不带缺人的。
再看周遭,原本看玉多多大战小偷的人群早就在这几位胡侃的时候被客栈掌柜的跟伙计通通请了出去。
那小偷本来见玉多多被人拖走,正要长舒一口气。气还没喘到一半,就见那恶婆娘又狞笑着回来了。
他立马一跳三尺高,抱住诸葛公子的大腿就不撒手,真切万分得表露心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的行为严重危害了百姓危害了国家。请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我送官严办!”
诸葛文才:“……”
等伙计把小偷带走后,客堂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诸葛公子看着那个强盗似的团伙已然霸占了整张桌子,他插坐在哪一边都不得劲儿,于是想要打入其中在一张桌子上共同商量的亲民路线立即告了破产。
他围着几人转了一圈,假咳几声,最后让掌柜的拎了张椅子,坐在众人前头,道:“在下不知那扳指为何成了贵小弟的玩具,只是那东西本就是我诸葛家之物,对我诸葛家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还望各位能怜我寻它多年,完物奉还。”
元魍冷冷道:“我从来不怜香惜玉,何况你还是个男的。”
金蓝跟刘全侧目,跟看新大陆一样观赏元魍。今天,他的火气貌似很大啊。
玉多多扶额:她说什么来着,一鸣惊人啊惊人!
赵小才星星眼:他家师父帅呆了!一语秒杀啊秒杀!小盆友,个人崇拜是要不得的。何况还是盲目的个人崇拜!
诸葛文才:我说了那么多,你难道就听到了一个“怜”字吗?是我嘴巴有问题还是你耳朵有问题啊喂!文人也开始暴躁了。
玉多多周望一圈,觉得只有自己这个正常人能问出个正常点的问题,于是挑眉道:“这天下间,相似的扳指何其多,你说这是你家的,我们就会信了?虽然说你诸葛家也算富甲天下,但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抠门,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想霸占了我们家小弟的玩具呢?”多多同志,你由己度人,知道自己抠门的本质,可喜可贺啊!
诸葛文才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坐在这里的一个一个都是有病的——他堂堂诸葛家三公子,还会骗一个小孩子的玩具?
扭正脸色,重回商业表情:“这位姑娘说得有理。不过我家扳指有个独一无二的特点,那就是在扳指接痕处,两边各有三道沁入玉中的红色痕迹,两厢交接,连成三条直线。这种象牙玉可遇不可求,这世界上没有第二块能做这种扳指的象牙玉了。所以,请姑娘查看,若与我所说无异,那这便是我诸葛家寻了许多年的扳指无疑了。”
玉多多摆弄翻看手中扳指,皱了皱眉,朝金蓝点头。
事实跟诸葛文才所说分毫不差。按说这玉扳指一直在玉多多手中捏着,诸葛文才不可能看到得那么细腻。
所以结论就是,这只扳指确实是诸葛家的所有物。
金蓝笑道:“小弟呀,你瞧,人家都把这扳指特征说出来了,看来真不是你的那个咯。”
赵小才想了想,嗫嗫开口:“我小时候贪玩,曾经用刀在那扳指里头划了一个‘小’字。”
玉多多透过扳指中间看过去,笑了:“小弟,确认了,这是你的。别人休想蒙混过去。”
金蓝点头:“诸葛公子,你也瞧见了。你说的特征那只要眼力劲儿好点的,都能看出来。但是我家小弟那个特点就不同了,那是真正的独一无二、没人冒充得了的。”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诸葛公子实在是想强抢,咱们只有去官府理论了。”
诸葛文才一听急了。这个扳指关乎他诸葛家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悄悄得到手是为最好,事情实在是不宜闹大。
而且这伙人不肯让出这扳指,不就是为了钱嘛?他有的是!
于是,堆笑道:“各位,有事好商量嘛!就算这个扳指是你们的,我出一千两,买下来怎么样?”
玉多多很鄙夷:“你刚刚看一眼,就出了八百两。现在一千两就想买下来?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诸葛文才打着哈哈,道:“是是是,姑娘说的是。”挥挥手,后头的掌柜立刻送上一叠银票,“这里是五千两。这价钱,够给小弟弟买好多个小玩意儿了。”瞧一周众人脸色,“况且,虽然这只扳指也是个宝物,但要拿到市面上卖,最多就值两千两了。各位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