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文才抖着手指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骂出句完整的话来。
玉多多伸出两根指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己穿衣服跟我走。第二,不穿衣服,我打晕你直接走。”说着朝自己的拳头吹了口气。
诸葛文才顿时就违背了自己的人生信念,向“淫威”屈服了,小媳妇样悲悲戚戚得开始穿衣裤。
文才同志被“劫持”着出了房门,正好看到惊才小盆友路过,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跟他求救:“小才,你外公外婆是不是有事找我?”眼睛眨啊眨,使劲朝小盆友使眼色。
小盆友很关心他:“三叔,你这样眨眼睛,眼屎是出不来的。要不要我帮你拿毛巾来?”
他三叔蹲地抱头抠眼屎!
玉多多拎着他三叔的后领就往外拖。
诸葛文才摇头晃臂,挣脱不得。
小盆友挥着小手绢洒泪作别:“三叔,不要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的。外公外婆已经跟蓝姐姐说好了,把你借给她一个月。你就算做牛做马,也要好好好给蓝姐姐干活,不要丢诸葛家的脸哦。”
“噗”,他三叔没被玉多多气死,终于被小盆友气吐血了。
诸葛文才被女大力士一路劫持到恋金楼,金蓝已经准备好笔墨纸砚小黑屋在等着他了。
看到对文才公子如此不客气的玉多多,金蓝立马批评了她:“三公子如此风流的人物,你应该恭恭敬敬请着他来,怎么能够拖着他走呢?”
诸葛文才听了这话,更是胆战心惊。以他的了解,金蓝后面肯定得再加上一句损他的话。
金蓝向来是骂人不带脏字,却能叫被骂的人暗自得内伤。
正想着,却听金蓝吩咐刘全:“给三公子上茶。”
等到茶泡好了,金蓝都还依旧笑得温和可人,不见平常戏耍人的神色。
诸葛文才慢慢放下戒心。他想,难道是金蓝家小四离开了,所以金蓝悲伤过度,换了性子?
其实,这姑娘也挺可怜的。
文才同志十分同情得望了望金蓝,看得金蓝浑身寒毛倒竖。
当金蓝说完她编书的想法后,诸葛文才很赞赏:“好主意。”科考考点总结,确实是一大卖点。这姑娘还挺有商业头脑的。然后他看了看在座三人,“你们谁执笔?”
那三人同时回望他,目光各异:有叹息的,有悲哀的,更有奸计得逞的。
文才同志顿时警惕心大起:“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金蓝笑着塞给他毛笔,夸赞他:“就是你想的这样。”
诸葛文才瞪眼:“这是你们家书肆,出书卖书更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蓝淡定摇头:“当然跟你没关系。”
诸葛文才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金蓝接着道:“所以这卖书赚的钱,我不会分给你的,你放心好了。你只需要帮我把这书编纂出来就成。”
诸葛文才一口血哽在喉头:于是,现在他要白白出工却得不到报酬?
这世界上最吝啬的雇主都不带这么不拔一毛的!
玉多多崇拜金蓝:“那他那份钱能分给我吗?”
刘全同情诸葛文才:“你认命吧。”
诸葛文才他不认命,他要奋起,把笔一扔,拍案而起:“这么不公平的事,我绝对不会逆来顺受!”
金蓝点头,很同意他的说法,对他的骨气更是欣赏,于是伸出两个指头,微笑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编纂。第二,我们揍到你乖乖编纂。你可以单选或者双选。”
后面俩“打手”手指头“嘎嘣嘎嘣”在响。
诸葛文才低头思考一秒,万分诚恳道:“我的意思其实是逆来顺受的事情绝对要不得。但是作为朋友,我是心甘情愿为恋金楼无偿献出劳动力的。”
金蓝斜眼看了看那被扔出去的毛毫:“哦?”
文才同志立马向组织解释:“我扔笔是因为我现在想去如厕。”
金蓝对此很满意:“恭桶早给你准备好了。为了节约时间,以后你如厕吃饭都要在这屋里进行。因为时间有限,你家老太爷只把你借给我一个月时间。所以你必须在这一个月内把书编出来。”
诸葛文才一边骂自己眼睛糊了狗屎才会觉得金蓝转了性子、而且还很可怜,这人分明还是原来那个以戏弄人为乐趣的神经病!而且变本加厉!一边心里暗自打着坏主意,心说反正这几个人看上去也对科考没什么研究,文学造诣也不像很高的样子,他随便编本书出来糊弄糊弄他们就成。
主意还没打定呢,就听金蓝慢悠悠道:“对了,为了更有力的宣传,我们会放出消息去。这书是诸葛家三公子文才编写的。如果水平太次,一切责任全在文才先生。”
诸葛文才左脚绊到右脚,差点跌死自己。
他内牛满面:太黑了!果然,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就是武夫!比武夫更讨厌的,是患有神经病的武夫!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诸葛文才在小黑屋住下了,没日没夜得赶着白工。
金蓝几个也很忙,忙着校对,找人雕版,联系印刷,还要负责宣传。虽然惊才有时候也会过来帮忙,但是产销一体事情繁多,这些人又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自然是忙得团团转。
虽然忙碌,但是几人心里也充实了,金蓝一天到晚也没时间去想小四了,就只有晚上睡觉前看看小四挂在自己床头的画像,然后安心睡去。
就这样,新书出来了,并且卖得个满堂彩,赚得恋金楼盆满钵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