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全子就这样急急忙忙得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住手!”
元魍转头朝发声处望去,就看到两坨“硕大”在黑夜中依旧显眼得上下抖动着。
刘全心急如焚,还真给他爆发出了无上潜力,在元魍跟惊才分神的一瞬间,就跑到两人中间,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隔离开了两人的掌势——如果此时他不是死死闭着眼睛,一脸纠结,或许小全子看上去会更加有共产党员面对敌人时候视死如归的气魄。
元魍两个急急收力,却仍旧是有掌风扫到了刘全身上。
“砰砰”两声,白色的“”铺天盖地,洒了刘全一身一脸。
惊才是知道刘全身上那两个“大凶器”为何物的,在那乳白色物质迸射出来时,自然是下意识就跳了开来。
但是元魍不晓得,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刘全怎么变性了,就无端端遭了池鱼之殃,被那白乎乎黏糊糊、似乎还带着淡淡香甜的汁水溅上了脸面。
伴随着的是刘全中气十足的鬼哭狼嚎,“啊——”,盘旋在营地的夜空,衬着山间的回声,久久不能散去,“扑棱扑棱”,惊飞夜鸦无数。
元魍耳朵嗡嗡直响:这二货,这么多年了,怎么胆子还是那么小?
元小四童鞋森森得觉得当年把刘全留在金蓝身边说不定是个错误的决定,就这堪比夜叉的破锣嗓子吼上这么一次,金蓝就得受多大的罪啊。
还没等元魍出声制止,又一大嗓门,由远及近,跟着嚎了起来:“啊——”
两个声音,一个是刚硬爽朗,一个是微哑软糯,此起彼伏,男声中高音双重合唱,很是和谐。
元魍眼皮子跳了又跳,抬头看——大步流星奔过来的,正是原本带兵到四周巡夜、听到动静赶回来的符昊。
符昊直接跑到刘全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得问身边无动于衷的诸葛惊才:“诸葛元帅,要不要我去叫军医?”顿了顿,又转头向一脸抽搐的蒙仲求教,“你说,军医能不能把她的胸部还原?”太恐怖了,这个奶娘胸部是要蓄积了多少“”才会爆得这么惊天动地啊!
符昊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当初曾经盯着这位刘奶娘的胸部足足一盏茶之久——女人的胸部,男人的福音啊。
刘全捶地:“魂淡!胸部复原个屁!我现在需要的是脑子复原!”指着地上的白色物质,“你看,脑浆都迸出来了!”如果金蓝在这儿,一定会感叹自己的科普教育实在是太成功了,小全子居然能记住脑浆是白色的。
不过,小全子同志是吸收消化了科学知识,却一如既往得忘了常识。
元魍扶额,深深反省,自己身边为什么会聚集这么多二到无以复加的货。
符昊还想说什么,被元魍出声喝断:“闭嘴!”一手拎起刘全的后领,一边回头意味深长得朝诸葛惊才道,“诸葛将军,账内说话。”
惊才心内翻江倒海,面上却是恭谨作答:“恭敬不如从命。四殿下,请。”
蒙仲几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晓得他们家主子又打了什么主意,把这位南周少年元帅请进账去,那倒也还好理解,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他夜闯军营,也不能就地正法。外交政治神马的,虽然令人讨厌,但也不能视而不见。
但这位无关紧要、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奶娘,有资格进主帐吗?就算她受了伤,扔给医药营的人治疗不就好了?
况且,以他们观察,这位奶娘似乎确实是脑子比胸部更需要治疗。
周辰小声问出大家此时心中一致的疑问:“殿下带奶娘进去干嘛?”
符昊配合着他神秘兮兮道:“而且奶娘刚刚叫那么大声,一定唔,很疼。”不自觉得捂了捂自己胸部,被殿下揍一拳都能吐血吐个半死了,何况是“”之痛,想想浑身都要打颤了,“可是,后来她居然一声不吭了,直直盯着殿下瞧。那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情人般,都快闪闪发亮了。难道她对殿下一见钟情了?”顿了顿,又神色古怪得感慨,“她的审美观还真是奇特。”
蒙仲斜睨他一眼,十分鄙视:“我看你的脑子也需要接受治疗。”这是需要怎样低的智商,才会思维偏差到如此程度啊。
何守正将思路又带回到主流路线上来:“难道是殿下觉得这个奶娘不简单,所以要亲自审问?”
众人一想,确实有道理呢。否则怎么解释一个普通奶娘能够突破重重士兵巡逻,出现在主帅账前?
说不定,这个奶娘是南周皇廷特地训练出来的细作呢。
几个人脑补得越来越深刻,越发觉得危机重重,等他们走进帐篷,看到里头的情景时,顿时惊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只见刘全紧紧抱住元魍大腿,就像牛皮糖一样,再也撕不下来了,声音里还带上了几分哭腔:“主子诶我终于找到您了。主子诶您终于来接我们了。主子诶。”
音调七拐八弯,带上销魂的波浪线,知道的以为他是哭诉,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哭丧。
蒙仲几人默默扭脸:原来如此这哪里是南周的细作,这分明是他们殿下的奸细。只是,就凭这智商,他们殿下怎么敢把这人放出去的呢?
元魍淡定得一指顶开小全子一直往自己衣服上蹭的脑门儿,面无表情道:“刘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机用我衣服擦脸。”
刘全满不在乎的一把抹去和着椰汁的鼻涕眼泪,道:“主子,我总要打扮打扮,才能见您,同时给您一个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