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的年轻人都是世纪新苑保安队的,这帮小子没什么本事,天天就是跟在石有福屁股后面仗着江家的面子狐假虎威,现在看到自己老大被打,抡拳叫骂一拥而上和街头上的混混没什么区别。
“上!抓住他!给我往死里打!”被我一瓶闷倒的石有福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后脑,醉意全无,满脸狰狞。
“仗着人多是吧?白起!”我丝毫不惧,大喊一声,但是眼前却没有闪过那威风凛凛的黄色身影。
等到对方围上来,我回头一看,这土狗把洒落的半瓶皇家礼炮喝了个干干净净,正摇摇晃晃抱着碎酒瓶躺在花盆后面。
“卧槽!什么情况?”
被它这么一搞可是要了我亲命,七八个壮小伙拿着各种东西凶神恶煞:“敢动我们老大?今天让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几个人叫嚣着冲来,我扛起那条喝懵逼的傻狗,扭头就跑。
“有后门没?”临走不忘一脚踩在石有福肚子上,看到他一口老血喷出,商店被砸的怒火已经去了大半。
“后厨有扇小门能直接通到外面。”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见。”顾不上道别,我直奔后厨而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二狗来了咱再好好算账。
被几人追赶,我慌不择路,逃出蓝调酒吧沿着漆黑的后巷狂奔。
“站住!”
“都听好了,今天谁第一个抓住他,老子给他发一千块红包!”
被金钱激励,身后几人像打了鸡血般玩了命的追。
我道路不熟,还扛着白起,这货看起来就比正常狗大一点,但实际重量是家养土狗的好几倍,不一会就压的我肩膀生疼。
“酒量不行还非要喝,你这不是活生生的坑队友吗?”跑出百米远,我已经气喘吁吁,把抱着碎酒瓶宁死不撒爪的白起扔到一边,自己顺手拿起一块板砖站在巷子中央。
“继续跑啊?小子,今天不让你躺进医院,我以后都没脸在江城混!给我揍他!”
眼看着就要被打,两辆二手五菱面包车如神兵天降停在了巷子口。
“健哥没事吧!兄弟我来迟了!”两辆面包车一共下来十几人,手持棍棒,带着口罩,鸭舌帽。
为首那人右手缠着石膏,一头黄发在黑夜里格外清楚:“敢动我陈二狗的兄弟!给我打!”
场面情势直接被扭转,我哈哈一笑抛动板砖:“二狗你来得正好,不早不晚!”
保安队的人被堵在巷子中间,那大胖子石有福倒也镇定,他用毛巾捂着脑袋:“你们看清楚了,我们可是江家的保安,以后你们还想不想在江城混?”
“江家?我呸!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都没用!”二狗带来的都是他自己弟兄,年龄不算大,但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慌,等我叫人!”石有福赶紧拨打电话:“蛊先生,我们在蓝调酒吧后巷,麻烦您快点过来!他们人很多我们不是对手。”
电话挂断,石有福变得底气十足:“幸好今天生日聚会叫来了蛊先生,一会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们人是你两倍,你嘚瑟什么劲?要不要兄弟我给你们挨个放放血?”
我拦下二狗子:“别冲动,那个蛊先生应该不简单。”
“现在知道害怕也晚了,蛊先生可是江少爷从苗疆请来的贵客,就是为了对付那个高健,今天怪你们不走运,下次出门记得看一眼黄历!”石有福脸上不知道是酒还是血,笑起来很是吓人。
“江辰请来对付我的?”婚宴上我伤了江辰养的小鬼,他估计以为我是修道之人,所以就找了个苗疆蛊师来下蛊。
婚宴上我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知道他肯定会报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恶毒。就我对苗疆毒蛊的了解,一旦被蛊虫入体,轻则失智大病,重则被折磨至死。
“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实心狠手辣,这江辰真是歹毒。”
蓝调酒吧后门被推开,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走进巷子里。
“蛊先生!我们在这!”石有福好像看到了救星大声求救。
那人不听不闻慢悠悠的只管往巷子里走,黑袍将他的脸遮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站住!封场子了!”二狗的两个小弟伸手拦住他,黑袍在原地停留了五六秒,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两个小弟突然面色发黑,捂着手腕倒在地上。
两人全身痉挛,痛苦不堪。
“哈哈,蛊先生好手段!怎么样?知道怕了吧!”
“中生、刘哥!”二狗想过去查看被我拽住,“你别去,让我来。”
“健哥你小心啊,这家伙腰里放屁透着股邪(斜)气。”
我示意他放心,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这毕竟是我惹出来的事情,只能自己面对。
破旧的巷子里,黑袍不紧不慢,好像从来没有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他甚至都懒得跟我们说话。
我握紧板砖,大致能猜到二狗两个小弟为什么会摔倒,他们应该是不小心被毒虫咬到。
“时刻注意,被咬一口就结束了。”我心中如是想着,但要在漆黑的后巷里防备毒虫攻击难度太大了。
心中思索办法,刚走出几步远,腿部忽然感到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条巴掌大的花蛇咬住了我的小腿。
拽下毒蛇,那蛇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弹动,身体僵直,看样子竟是死了。
我摸了摸小腿,除了两个米粒大的伤口,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是条汉子,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被七步蛇咬了还能面不改色的人。”黑袍中传出略有惊讶的声音。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并非我硬汉能忍,而是小腿确实没什么感觉,酥酥麻麻,似乎还促进了一下血液循环。
“还有力气说话?我看你能撑到何时?”黑袍冷笑一声,平摊手掌,几只形似臭虫,但要比臭虫还小的虫子从他掌心跃起。
“三途虫,对付普通人用蛊就太浪费了。”说完他还自我陶醉的摇了摇头,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
这阵仗吓得我没敢乱动,结果过了有几分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低头仔细看,鞋面上落着几只小飞虫正半死不活的扑棱儿着翅膀。
“跟那什么三途虫长的一样,这玩意难道会在死后自爆吗?”讲道理我也被黑袍的手段惊住了,对方挥手间撂倒两个成年男子,先入为主,我觉得对方实力很强,可这都半天了,他除了摆POSS,说话装叉,好像并没有伤害到我。
“难道是慢性毒药?我会在子夜毒发身亡那种?”
“哦?三途虫竟然无法近体,看来非要逼我动用蛊术了。小子,我本想给你个舒服的死法,可你却不珍惜。”黑袍嗤鼻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长袖挥动掌心多出一个密封陶罐。
“我今天让你们长长见识,看看真正的蛊术。”他将食指竖在陶罐之上,一滴精血滴入罐中。
闻着血香,一只狰狞巨虫爬出陶罐,形似蜈蚣,却有三十三对步足:“苗疆秘术——千足蛊!”
手指挥动,那千足蛊沿着他的手臂爬到地上,速度越来越快,肉眼完全捕捉不到。
我心中捏着一把冷汗,举着板砖茫然四顾。
“肉眼凡胎,也妄图跟千年蛊术抗衡?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他话音刚落,我便感到手臂一凉,那虫子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爬到我身上。
“不好!”
想把它甩开,但为时已晚,蛊虫一口咬住我的手臂。
毒液注入身体,小臂皮肤泛起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