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题。”小洁没有让他把话说出来,故作坚强地对他笑起来。
他深深地凝了她片刻,最终无力地垂下了眼眸,轻声问:“孩子的事,你怎么决定的?”
“任其自然。”她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回答。
“那好,照顾好自己。”
最终,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拉开了车门。
……
帝城。
某晚,吴圣言喝多了酒,竟鬼使神差般让司机把车开回了雅居社小区。
打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瞠目站在那里半天都回不了神。
地面,桌子,沙发,到处都有散落的杂物,满屋的狼藉,满屋残余的烟灰气息。
每个房间,已看不出原貌。
房间里,没有了一样属于她的东西,更没有她的影子。
茶几上,孤零零地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房产证,一个是那枚他精挑细选的结婚戒指。
除了这两样,连一封决绝的书信都没有,她就这么从他的生活中彻底地消失了。
“你该有多狠心,多冷血啊!连一点念想都不肯给我留下……”
“你以为只有你恨吗?”
“我比你更恨!”
“是你,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又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那一晚,沙发上,床上,地板上,无论他躺在哪里,心都是疼的,都像是被淹没在了一片苦涩的海洋里。
一夜的痛苦挣扎。
翌日,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他笼罩着黑暗的心陡然被照进了一丝光明和温暖,他突然做了个决定。
下午,一个电话进来。
“吴总,查到了,4月7号上午9点,她乘火车去了惠宁县。”
惠宁县,那不是离他们家乡最近的县城吗?
原来,她回老家了。
人在不开心时,遇到伤害时,总喜欢想家,这很正常。
纵然她给了他伤痛,他恨她,怨她,但她的突然离开,他终归不放心。
在得到这一消息时,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他问:“她邻座的人都查了吗?”
“查了,有一个叫刘海花的,还有一个叫蔡嶙屹的……”
“你确定有一个叫蔡嶙屹的?”
“对,就是有一个叫蔡嶙屹的。”
如一道霹雳狠狠地劈来,把他整个人都被劈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呵呵……
原来,她回老家,并不是他自作多情以为的那样,而是带着心爱的男人去祭拜父母了,祭拜完,两个人再远走高飞,双栖双宿。
难怪,她会把屋子毁得面目全非,一点念想也不给他留下。
可笑他还在为她担心。
呵呵……
……
五年后。
一碧如洗的天空,灿烂明媚的阳光,一切都为婚礼染上了绚烂的色彩。
偌大的别墅庄园里,青树翠蔓,这一丛那一丛的鲜花,花香醉人,处处透着典雅浪漫。
开阔的草坪上,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直通神圣的彩虹门,门上缀满了象征着爱情的粉色玫瑰,轻纱飞扬,圣洁优雅。
望着身着结婚礼服,伴着《婚礼进行曲》款款朝着彩虹门走去的一对新人,来宾席上的吴圣言突然感觉眼前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变得有些朦胧了,心脏的位置有隐隐的抽痛传来,鼻子一酸,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