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后,蔡嶙屹客套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不知吴先生此次来惠宁县,是路过,还是专程而来?”
“专程。”吴圣言也客套地回,心里却咒骂道:虚伪的老男人,装装装,看你会装到什么时候!
蔡嶙屹又问:“打算待几天呢?”
吴圣言轻轻一笑,看向他的眼睛里多了些挑衅:“不确定,事情不办完不会走。”
蔡嶙屹却是略带抱歉地说:“如果你要一连待上半个月的话,恐怕我们就没办法为你送行了,因为我们一家马上要到D国去了。”
“D国的签证恐怕不会那么快就下来,到时候我们两个还不知道谁先离开呢!”
对方以为这些话能刺激到他,殊不知吴圣言从星月那里早已掌握了情况,并有了相应的对策。
“惠宁县这里有我的家,我的爱人和孩子,就算我要先离开,肯定是带着她们一起离开。”
“我看未必。”
敌人之间,很难用友好的方式相待,即便不会明里大动干戈、唇枪舌剑,可也少不了一番夹枪带炮的暗地攻击。
这种场合,最痛苦难受的还不是他们两个男人,而是夹在中间的韩洁,还有星月,孩子是敏感的,多多少少能感知到他们之间的不友善。
韩洁正打算指责他们两句,蔡嶙屹的手机响了。
“我正在吃饭,待会儿就过去。”对方说了一大串,蔡嶙屹只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刚才的话题自然不会再继续。
几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会儿饭,蔡嶙屹的手机又响了。
他有些不耐地接起,对方又是说了一大串,他只应付着回了句“嗯,知道了”,就收了线。
听声音,看神色,明明像是有事的样子,但结束通话后,他依然慢条斯理,不急不躁,韩洁就忍不住问:“院长找你吗?”
恐怕这医院里,够得上资格找他的人只有院长了。
蔡嶙屹有些扫兴似的蹙了下眉:“有个急症病人。”
“哟,那你赶快去吧!”她猜的没错,果然有事。
“应该没什么事,身份特殊了可能就自我感觉矜贵了。”蔡嶙屹流露出少有的轻蔑和厌烦情绪。
这个时候离开,就等于给对方提供了大好的机会,他想等她吃完后一起回医院,一旦到了工作时间,他就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了。
“我看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听他这么说,韩洁更担心了。
惠宁县本地倒没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物,但这里是老区,从这里走出去的大人物却是有几个,他们离休后,偶尔会回家乡看看,因为年事高,一路的舟车劳顿后,身体可能就会吃不消。
出现情况了,势必要被送到县医院来。
韩洁以前就接受过这样的任务,说实话,给那种大人物治病,压力相当大,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把自己给毁了。
只是没想到,蔡嶙屹才刚回来,就被派上了这样的任务,但医院有他在,似乎这种任务又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