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划过一道“之”字,接着就是惊雷声,暴雨骤然而下,大家明显感觉到汽车的颠簸越来越强烈了。
像是又一阵的余波来了!
司机是个中年人,纵然再沉稳有经验,此刻还是感觉到了紧张,只见他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望向前方的眼睛睁得很大,深吸着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随着汽车颠簸的不断加大,车上的每个人都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扶手,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里,大气都不敢喘。
“徐师傅……”后面的负责人正要喊前面的司机停车,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随着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骤然响起,汽车在这一刻突然失控,朝着路旁猛冲而去。
骇人绝望的惊呼很快淹没在了雷鸣闪电和风声雨声中,仿佛另一个世界般死寂。
华清扬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他的头有脑震荡倾向,肋骨断了两根,手臂和腿部有不同程度的骨裂和骨折,每呼吸一下,每动一下都会传来蚀骨钻心的疼。
听说车上包括司机在内的九个人,只有三个人幸存了下来,想想,他算是命大的了。
当他能正常说话后,第一时间想给黄静阳打电话,他并不是想告诉她他的真实情况,相反的,他受伤的消息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而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跟她说几句话。
可他的手机早在车祸那晚就不见了踪影,他就问护士借,凭着微弱的信号,连拨了几次后,传来的却是不在服务区的语音提示。
他不好意思一直借护士的电话,后来,两个同学来看他,他就问同学借,同学知道他要干什么,一开始都支支吾吾的,不想借似的。
华清扬还对他们的小气狠狠地鄙夷了一番,同学看他生气了,才不情愿地借给了他。
他打电话时,两个同学好像比他还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怕他听到不该听到的内容似的。
电话好不容易拨通,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不待他表示出担忧,两个同学就都对他进行了劝慰,说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自己养好伤,他媳妇那边不会有事的,她是个女孩,又不会被派往现场救治,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他们说着说着,眼睛却红了。
华清扬觉得他们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什么不对劲的,来到这里,面对满目的疮痍和一个个的遇难者,大家时不时红一次眼眶都是正常现象。
两天后,由学校统一安排,华清扬和另外两个受伤的志愿者回到了学校,住进了学校第一附属医院。
这期间,母亲从帝城赶来照顾他,而他却一直没能联系上黄静阳,随着伤势的渐渐好转,心里难免越来越焦急。
母亲总是安慰他说,等志愿者回来时他自然就能联系上了,而母亲每次说到这里,声音总是有些异样,眼眶也总是会泛红。
又是半个月过去,他听说学校的几个志愿者小队都回来了,可还是不见黄静阳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