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路从陡峭的楼梯往下滚,“砰”他一路滚到拐角的平台才停下,磕得头破血流,头晕目眩。
他感觉浑身都是疼的,胳膊和手动不了,以及模糊的视线,都让他格外恐惧不安。
他想求救,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却很微弱,“寓言学姐……”
寓言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狼狈的少年,他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抽搐,周围的光线是黑的,将他脑袋下一滩血照得发黑,赫然一个凶杀现场。
她红唇微掀,“真是愚蠢。”
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
菜已经上齐了,所有人都在用餐。
江禧甜等不来寓言,决定亲自去找,进入电梯后,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最后只剩下一寸距离时,被一只伸进来的手被挡住。
“江学弟。”
应芮走进来,穿着一身小香风的裙子套装,看起来优雅又精致,她那张脸笑起来清纯又温柔。
电梯门关上。
江禧甜礼貌地问好,“应芮学姐。”
他白嫩纤长的指尖伸向电梯按钮,“应芮学姐要去几楼?”
“不用了,我是找你的。”
江禧甜愣了愣,看向应芮,明澈纯净的眼眸格外漂亮,很少在这繁华纷乱的城市中看到过这么干净的眼睛。
让人从心生出一种占有的情绪。
“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江禧甜下意识地往右边挪了一步,和应芮拉开距离。
并非是觉得抵触,而是身为一个男朋友的自觉,应该距离单身女性远一点,尤其他家阿言是个醋坛子。
当然,江禧甜也从高琼和齐萝莉冷淡的态度中,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应芮过多亲近。
应芮发现了他细微的动作,眸色一沉,脸上温柔的表情有一点淡了,但看起来依旧友善。
“上上个周末约你一起出去聚餐,你怎么没回我?是在忙吗?”
她闲聊一般,可应该没人会把这种问题光明正大的问出来吧,多尴尬呀。
而且总给江禧甜一种逼问的感觉。
“呵呵……”江禧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是有点忙。”
应芮直接问了,有些唐突,“你是和寓言住在一起吗?”
江禧甜这下觉得这位学姐有点奇怪了,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想了想,还是诚实地点头,眼里对那位女子的爱意根本是藏不住的。
“是呀。”
少年看起来很乖很软,他本就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亮晶晶的眼睛让人看了心都融化了,让人想摸一摸,碰一碰这可爱的少年。
可看着他眼里的爱意……
应芮神色也控制不住地沉了,没忍住脱口问出:“寓言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
江学弟一个,那个叫乔硕的也是。
虽然嘴上说着对她喜欢好久了,可看到寓言还是露出了向往的眼神。
应芮忽然变了脸色,那张漂亮的脸格外狰狞。
让江禧甜呆愣住,反应过来,清晰的感知到应芮语气中对寓言的嫉妒和恶意。
护妻的小少年不满意了,对应芮也不再有什么好脸色,“阿言就是好,应芮学姐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往我一个家属面前凑了。”
看着江禧甜忽然不开心的脸色,应芮心抽了一下,不想看到他不开心的表情。
她压下心中更盛的怒火,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禧甜才不管她什么意思,盯着电梯,就等门一开便出去。
应芮看着他这个态度,也沉默了,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叮~”
电梯到了。
江禧甜准备抬步走出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既然你真的喜欢寓言,那你了解她吗?”
他应该直接走的,可不知为何,脚步抬不起来,江禧甜睫毛颤了颤,转头,气鼓鼓地瞪着应芮,“你想说什么?”
应芮手扶着电梯门,不让门关上,面无表情的脸透着一丝阴郁,说:“你们都以为寓言是个清风霁月的贵小姐,那是你们不了解她,她就是一个变态!”
江禧甜面色镇定,可瞳仁中微微晃动的光影流泻了一丝心虚。
不知想起了什么画面,应芮的情绪隐隐有些激动,又诡异的有些平静,“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她书包里的钥匙扣,我还亲眼看到过她将一只活生生的猫给踢死,她是一个残忍冷血的人,根本不值得被任何人喜欢!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神经病!”江禧甜准备直接离开。
一转头,却看到了寓言的身影。
江禧甜心好慌,站着不动了。
寓言走过来,不折一身温文尔雅的风骨,来到电梯门口,对上应芮心虚又恐惧的眼神,微微一笑,眸中却似有尸横遍野。
应芮瞳孔剧烈一缩,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
女子雪白纤细的直接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一秒时,应芮分明看见了她暴虐又血腥的表情。
电梯缓缓下降。
应芮腿软地靠着电梯滑下,满头大汗,脱水了一般,眼神都是恍惚的。
酒店走廊上,寓言转身看着少年的背影,眸光暗了暗,走过去,来到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江禧甜一跳,他身体抖了一下。
“呵~”意味不明的冷笑。
寓言推着他往前走。
江禧甜心里更慌了,“你、你笑什么?”
“你抖什么?”
走在前面的江禧甜眨了眨眼睛,嘟了下嘴,“你走路都没声音。”然后又奶声奶气地找补一句,“都怪地毯太厚了!”
寓言没吭声,过了会儿才问:“她让你看什么?”
江禧甜愣了一下,“你没听到吗?”
“只听到她说我虐猫了。”寓言忽然停下,将江禧甜压到旁边墙壁上,单手撑着他脑边,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眸光淡然无波,并不在乎答案,“宝贝信吗?”
他太信了!
“不信。”江禧甜一脸乖巧认真地摇头。
寓言看着这小骗子,殷红似血的唇角勾了下,只说了一句,“我还不至于口味那么低俗。”
她又拉住少年的手继续走。
这算是解释吗?
大概算是,如寓言所说,她的口味没那么低俗。
只是路过一条小巷时,被一只凶残又不长眼的野猫挠破了脚踝,才一脚给踢死了而已。
阿宝觉得事实也很暴戾,并没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