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血族殿下一直都挺低调的,明明身为二代血族,却没有什么实力,性子也与世无争,温和淡泊得不像一只血族。
而曾经冈格罗亲王和血皇联络很密切,经常去往血皇城堡。
如今看来,显然冈格罗亲王是朵伊的人,而朵伊是那个伪装最深的人。
毕竟这个时候,能参加血皇选举的人都没有将朵伊放在心上,共同忽略了她。
她不知道趁这个时机做了多少事呢。
景斐咬着番茄,“我一会儿出去一下。”
寓言没吭声。
两人都吃完东西,景斐准备离开时,寓言将他叫住,并且将火堆给灭了。
景斐:“怎么了吗?”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寓言来到景斐旁边,抱住他的腰,淡淡道:“走吧。”
景斐愣了愣,细细感觉,便察觉到有几道气息正朝着他们过来。
他皱起眉。
“唰——”身后庞大的羽翼展开,带着寓言飞到上空,远离山洞。
“阴魂不散。”景斐有些不悦。
寓言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去那边吧。”
朵伊若是一直在暗处蛰伏,那她的势力早就发展到外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了,他们在血族城堡附近,绝对会被她们找到。
景斐没察觉自己现在下意识地信任寓言,带着她向那边飞去。
那里是南方。
寓言反手拿出背后的弓和箭,等距离森林足够远时,搭箭,将弓拉满,对准山洞的那个方向,那平静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似乎能隔着昏暗的夜色和葱郁的墨绿色树冠,看到那地面上正寻找她们气息的人。
手一松。
“咻——”
光明刺脱弦而出。
片刻后,昏暗无光的光明刺又自己飞了回来,上面有血族死亡的气息。
-
之后几天,景斐和寓言又遭到了几波追杀。
实力有强有弱。
弱的都被寓言和景斐联手给灭了,遇到那些强的,压根就不和他们碰面,继续往南方逃。
可能是因为他们逃离的距离有点太远了。
接着两天没有遇到追杀。
景斐趁机给布鲁赫送去了消息。
告诉布鲁赫圣杯在朵伊手中。
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布鲁赫做了什么,给朵伊制造了麻烦,他们再也没有遇到过追杀。
而此时祭商和景斐在酒馆住下了。
那座提坦开的酒馆。
一直往南走,便会到达这片森林。
这是一座很‘热闹’的森林,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
很多女巫住在这里,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遗落过许多宝物,很多狼人血族都会来这里碰运气。
从后面的房间内出来。
景斐来到酒馆,问提坦要了一壶酒。
在寓言那里确认过这壶酒没有任何问题,景斐就放心了,实话说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拿了酒,景斐转身要走,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看着提坦脸颊两边棕褐色的伤疤。
“你这个伤疤怎么弄的?”
两颊两边的棕褐色伤疤是圆孔形状,像是被什么东西穿过,他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伤疤。
也想象不出会是什么受伤方式。
提坦脸上的伤是好了,但舌头上的伤口还没痊愈,说话时依旧会疼。
但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吐字清晰,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他舌头上有伤,他笑眯眯的,“卡尔弄的哦。”
景斐微怔。
提坦从一旁摸了个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鼓了下腮帮子,抱怨的语气娇里娇气的,“卡尔姐姐一直都是这样哦,不开心便会伤害别人呢,不过还好,不是很疼。”
他放下镜子,对着景斐眯眼笑了一下。
景斐:……
提坦口中的寓言完全是一个残暴没有人性的家伙。
景斐撇撇嘴,提着酒壶走了。
他们住的房间是之前住过的那间。
推开门,寓言正坐在床上看书,旁边的床头柜上亮了一盏油灯,橘黄色的光很柔和,将她的侧脸营造出一种缱绻宁静的感觉。
景斐站在门口看了她几秒,才走进来。
在床边脱下鞋,从寓言身上翻过来,坐到床里面,给自己的腿盖上被子。
“你怎么得罪那只狼人了?”
“嗯?”寓言从书里抬起头。
景斐打开酒壶的木塞,喝了一口,绯红的唇染上诱人的色泽,“刚刚那只狼人诬陷你。”
景斐将提坦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寓言听了。
觉得这只狼人即便说谎也没有一点水准。
明明寓言温柔,耐心,体贴,又会给人安全感,只是不爱说话,从外表上看冷冰冰的而已。
寓言又看向书,沉默了几下,“你信吗?”
“当然不啊。”
在寓言看过来时,景斐笑了一下,平时总是高贵冷艳,自从遇到寓言和她日日相处后,不自觉表露的神情越发乖软甜了。
寓言却说:“可我确实是这样的。”
景斐愣住。
拿着酒的右手随意放着,红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雪白的牙齿和粉嫩的舌尖都很可爱,眼神清澈无辜,更显得呆萌。
寓言眼神平静,若非睫毛颤了颤,压根看不到她任何情绪波动,她放下书,修长雪白的手扣住少年纤瘦的腰,嗓音清淡,“抱歉。”
两人距离太近,景斐破天荒地头一回紧张,咬了咬下唇,“怎么了呢?”
“我想吻你。”寓言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不再动了,认真地望着景斐的双眼,仿佛在无声征求他的意见。
景斐轻轻抿了下嘴,睫毛乱颤,不说话。
这个时候,不拒绝就是默认。
寓言缓缓凑近,吻住了他的唇,不深入,不激烈,耐心又轻缓,却比任何话语任何动作,都能撩动景斐的心弦。
景斐缓缓闭上眼,随着寓言温柔的力道在床上躺下,漂亮潋滟的眸半眯,喘息声重。
让他诧异的是,他居然头一回生出了欲念。
自心底,自灵魂,非身体本能牵制。
“我帮你。”寓言的声音很温柔,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景斐缓缓闭上眼,脸颊红扑扑的,手里紧紧抓着寓言一缕银色的长发。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黄昏了。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落进来,往外看是粗壮的树木错落,深棕色的树干撑起像大蘑菇一样的树冠,树冠连成了天,墨绿色的,柔软的树叶随风舞动,飒飒声响,静谧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