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后面有几节台阶,景斐站在台阶下,寓言站在门外比他要高出好多。
寓言握着他的肩膀给他转过身,重新往里走,将门带上。
景斐被身后的人推着走,微微偏头,“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知道……”
“知道。”景斐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听到身后女人温和的声音,这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没有窗户,光线很阴暗,好像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有了一种别样的意味,“放心好了,都已经解决了。”
景斐皱起眉,“怎么解决的?朵伊这次把刑斧都派了过来,那可是圣器……”
“我会魔法。”
景斐顿了顿,魔法恰好是他一无所知的范围,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圣器,但应该是能的,不然这会儿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茜茜虽然解决了,可酒馆也毁了。
提坦说之后还要继续在这里开酒馆,但一时半会儿肯定弄不好。
景斐也不准备再在这里待下去。
先不说朵伊不会任由他们在这里悠闲度日。
就是景斐自己也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要为家人报仇,让布鲁赫也看看,地狱是什么样。
布鲁赫不仅是一位二代血族,同时还是亲王,他底下有许多人拥戴着他。
想要解决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景斐和寓言说了要回血族城堡,第二天他们就出发了。
回到曙光城外的森林。
寓言当即接收到了血猎公会的信息。
她们在酒馆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她没有再猎杀过血族。
血猎公会那边是可以查到的,只需要看看她有没有在用血族交换酬金即可。
景斐也要去见布鲁赫。
两人在森林分开。
“卡尔,你这么长时间不出现,血猎公会那边的人估计以为你已经死了或者叛变了。”
寓言离开曙光城后,赛娅就没办法再无时无刻关注到寓言的行动。
两人联系的次数也很少。
赛娅已经穷了。
“嘿,我已经几个月没从你这里得到工资了,我靠着吃土才勉强活下来。”
寓言没理她。
血猎公会的地址在光明大教堂的二楼。
圣洁肃穆的建筑中寂静无声,除了几个修女,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走动。
寓言来到二楼。
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血红色的地毯,两边全是房间,古棕色的门紧闭着。
有人从旋转楼梯下来。
三楼也是血猎公会的地方。
来的是一个穿着牧师服的年轻男子,他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但眼神控制不住地看寓言。
这就是平时神出鬼没的卡尔,真是什么都看不到呢。
寓言又带上了她的面具,除了一只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但牧师仅凭的那只深邃平静的眼眸,便觉得她如果不是毁容的话,长得一定不差。
“请和我来吧,卡尔大人。”他手伸向的位置是三楼。
寓言和他上去,最后被带到三楼的一间房间门口。
寓言推开门进去。
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桌后面坐着一个白色卷发的中年男子。
看到寓言进来,他连忙站起身,姿态足够郑重。
“卡尔。”这不是会长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金牌猎人。
但他们之前遇到也只是互相问好的交情。
寓言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
会长也不敢耽误这位的时间,眼角泄露一丝狠厉的光芒,“公会内接下来有一个行动,很需要卡尔帮忙。”
-
另一边,景斐也进入城堡。
布鲁赫在那恭候多时。
“你回来了。”
他依旧一身雪白的西装,只是样式有些不同,翘着二郎腿坐在宽大的软椅上,雪白修长的指尖撑着太阳穴,银灰色的头发垂在身后,眼镜上的银边掠过一丝凉光,那双红眸有些深不可测。
景斐来到他身旁,低头间,耳边的长发散落,衬着雪白的肌肤有种稠艳的漂亮。
“父王。”
布鲁赫看向他,眼神温和,“近些日子你可安好?”
景斐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淡然道:“一切安好。”
在景斐看不到的时候,布鲁赫勾了一下红唇,“我是说月圆之夜的时候。”
景斐微抿唇。
“月圆之月,你身体内的力量会全部丧失,除了我这里,你待在哪里都让人不放心,我很担心。”
“父王放心,一切安好。”景斐又是那一句。
布鲁赫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你接下来还要离开吗?”
景斐顿了顿,“不离开了。”
“那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代亚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房间。”
“不用了。”景斐直接道:“我有住的地方。”
“那好吧。”布鲁赫没有勉强的意思。
他偏头看着景斐那只银眸,眸中掠过一道暗芒。
景斐离开后。
代亚从外面进来,“大人,伯爵八成是又要去找那位金牌猎人,您为什么不阻止?”
“为什么要呢?”布鲁赫似笑非笑地看着景斐的背影消失不见。
毕竟是等了三百年才等到的呢。
卡尔家族的人,终于出现了。
景斐这几个月一直和寓言在一起。
布鲁赫又不是吃干饭的,自然早就知道了寓言的存在。
按道理来说那是一名血猎,还是血族最忌惮的金牌猎人。
布鲁赫应该阻止景斐和她交往,以防给自己带来麻烦。
如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让代亚觉得亲王太纵容伯爵了。
景斐从城堡离开之后,去了巫师那里。
巫师给他看了眼睛,“如果这真的是卡尔家族的眼睛,那这只眼睛的主人一定很不得了。”
“卡尔家族的鬼眼蕴含着强大的能力,这你我都知道。”巫师说:“这意味着除了卡尔家族的血脉,任何人的身体都承载不了鬼眼,如今这只眼睛是你的,便意味着鬼眼中的力量被她剥离下来了,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更何况如你所说,显然鬼眼的力量被她封印在眼眶中,你这只眼睛上只残存着不到万分之一的力量,躁动起来便让你弄如此痛苦,更别说封印着所有力量的她。”
巫师轻啧一声,打心眼里佩服,“那可是痛苦不堪的,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承受的,如果是我早就去死了。”
一旁的景斐面色白了。